20061204

昨天星期天到社大實習農場上課，理論上九點的課，因為上一週我們九點半才起床，這週用力改進，九點半就出門了。

連著兩週都不知道上什麼課，課表是土壤測驗和堆肥翻堆，但是大家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菜園作物，所以老師想把大家集合起來講話是很困難的，只好一一巡視各處，分別給同學們指導。

我們這組的15座菜畦，一開始被「馬虎先生」把菜籽亂灑一通之後，茼蒿菜最先發芽長大，然後是小白菜，馬上被發現生長過密，連著疏苗了兩三週。到上週兩座看來主要長小白菜的菜畦，扣掉被疏掉的苗，剩下的全被蟲吃光，於是上週就被老師宣佈為「重種災區」。

上週只有我和小何到場，小何還是一樣拚命拔草，每次她來到農場不是拚命拔菜苗就是拔草，自備個小板凳奮力工作得滿臉通紅，而我實在不知如何告訴她：「這些工都是白做的。」疏了苗、拔了草，菜畦剩下幼嫩的菜苗，蟲不吃它們吃什麼？

於是上週我在小白菜區畫幾道溝，灑了一些「美生菜」的種子，具說菊科作物蟲不愛吃。而另一道菜畦則在小白菜、A菜與茼蒿菜之間，竟然長出了萵苣，才想起來我好像有買萵苣種子，眼看著四種蔬菜被亂灑在同一座菜畦裡，又勾起我對「馬虎先生」咬牙切齒的情緒，所以上週回到家後氣得頭痛一整晚。

這週小何自備了「珠蔥」的種子，到處的菜畦有空隙就種。然後芥菜那一畦也被宣佈蟲害太嚴重，其實芥菜長很大了，但是葉子全是蟲洞，有兩三棵是菜心也被蟲蛀了，於是在「哥哥同學」的建議下，八成的芥菜都收割了，然後下週「哥哥同學」會在家準備泡好水的「波菜」種子來種。

陳哥一直在給蕃茄綁竹子，我們從自家農場帶來的竹子，到這週發現還是太短，這種宜蘭品種的蕃茄，就是像桃子一樣有個尖屁股的品種，因為種太密死掉四棵，其他棵長得非常好，單根竹子太矮了，所以陳哥把兩根竹子架接在一起，還要再加上「疏惻芽」的動作，否則蕃茄植株可能會被果實累倒。

青椒也開始結果，到處開著白色的小花。

10月初種下的大白菜和高麗菜，雖經過蟲蟲危機，但還是大部分都長大了。雖然外圍的葉片也是佈滿蟲洞，可是嫩葉的部分還好。這兩座畦最靠近松山社大的菜園區，我心裡竊喜小何都在小白菜區把拔草的力氣用完了，所以這兩座畦的雜草有保留下來，但眼看她又盡責的想來拔草，我忍不住出聲了：「把比菜高的雜草剪矮就好了，不會擋住菜的陽光，妨礙光合作用就行了。」小何拿著剪刀剪了兩三株雜草，看來很無奈和沒勁，悻悻然走開了。

我難免要自我反省一下，看來我的「自然農法」的觀念，實在與一般人對於務農的觀念差很多，小何很盡心盡責每週都來「忙於農事」，在她眼裡的我，絕對是「摸魚大王」。但我自己何嘗沒有一股「孤寂感」呢。

我們的實習菜園旁邊正在清除雜草，看來是前期熱心的學長來幫忙，也認出雜草旁好幾棵果實都成熟枯褐的「小樹」應該是「麻嬰菜」，於是喲喝大家來採種子。

我也採了一小袋，聽說是春分之後播種，大約三、四月種下去，五、六月可開始採收，主要是採摘植株的嫩葉。然後將這些嫩葉不斷的搓洗，像「愛玉」一樣會洗出膠質，然後加吻仔魚煮成羹湯或稀飯；也可以不搓洗直接當青菜炒來吃。北部人對這種菜很不熟，至少我以前都沒聽過，但回家後和獅子說起來，他小時候常吃呢。把一粒粒的果實剝開後，裡面就有很多小粒的菜籽，拿到它們讓我很開心，用有機種出來的菜籽再進行「自然農法」的種植，也許可以縮短植物適應土壤的時間。

回家前經過其他向老師租地耕種的菜園，因為心裡掛著自家農場要搭豆棚和瓜架，對於別人的豆棚就多看好幾眼。剛好路過一塊主人就在旁邊的菜園，我對著小葉說：「這個豆棚搭得好漂亮啊，我就當主人的面來拍照回去偷學吧。」一邊我拿著相機走進豆棚，眼角瞄到站在一旁的主人是個女的，感覺得到她對我的舉動很開心。第一座豆棚種四季豆，兩兩成對的竹子上端再用一根竹子當橫樑架定，左右兩邊的竹子中間再用綿繩牽橫格，這樣就更方便讓豆苗攀爬和結果了。

第二座豆棚是甜豆，她告訴我們一個非常重要的經驗：種豆子一定要一次最少種50棵，不然每次收成個一、二十個豆莢，炒不成一盤菜實在很麻煩。這可是非常重要的經驗，顯然我們自家農場只種一畦甜豆是不夠的。甜豆棚的身後可以看到全身通紅的植物，原來是她把種在家裡的「洛神花」移植來這裡種，洛神開黃花結紅果，差不多到一月底種子就成熟了。我當然展開厚臉皮的神功，連對方姓名都沒問，就向人約定到了一月底要分些「洛神花」種籽，回家來想想真是不妥當，因為我連她長相都沒看清，下週說不定田壟上相逢還當陌生人。可是就算我用力認她的臉也記不住，看來一到這個實習農場，見了人就打招呼就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