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04 23:29:20K

儘管如此...

                      
      

        『你怎麼可能看過這本書?怎麼可能會使用這個詞句?』E的臉上寫滿他對我學識的懷疑與打量。

 

        『你絕對看不懂這本書與這部電影,甚至連這個字詞的意義是什麼一定也說不出來。』這是E心裡對我的註解。

 

        那天,我寫的一篇文章出現了一個等同喜悅的替換字,E的目光一直繞著這個詞打轉,轉頭立即要我解釋這個詞的讀音與意思,當時我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心底卻對E的這項舉動有些不以為然。

 

        現實生活裡,我的笨拙頻繁顯露在各項事物的實踐,要嚇人卻雙腳打滑撲倒在地,生氣據理力爭時話說的結結巴巴,連抽張衛生紙都可以把桌上的豆子全打翻,種種事蹟下來都讓E直覺地認定,我是個無論做什麼腦袋都不夠靈光,什麼都不懂的人。以前對於這樣的誤解我總是急於撇清頻頻解釋,差點就要拿出征戰考場的成績單與老師給過的作文評語,證明自己的行文能力還不至於太差。

 

        後來,隨著E質疑次數的增加,我也懶得再多說。他喜歡用聱牙的文字成就一篇文章,覺得這樣才夠份量才具深度,而我卻偏愛簡單直陳的描述,讓別人不需太費力地就可以明瞭我想說的話,知道那些芝麻綠豆大的事給我帶來的無比震撼與感觸,至於那些艱澀的詞句我承認不若E那般,信手拈來即可洋洋灑灑長文一篇。我寧願別人看懂我的文字體會我的生活,而非望文生畏自責文學素養太差。

 

        因為這件事,也讓我想起了前幾天看的一部電影『儘管如此,我沒做過』。就算主角一再宣稱自己並未在電車上伸出鹹豬手,但有些人就是認定你是色狼,儘管這些人並不在現場,而指控的少女也並不確定兇手正是其人,但少年還是被所謂的片面之詞定了罪,再多的解釋與現場模擬,都被法官認定是一種狡辯與亟欲脫罪的言詞,少年“毫無悔意”的一再否認(既然沒做,又何來的懺悔?)加深了法官的偏見從而更加認為少年就是色狼

 

        這部電影的精彩之處,就是讓觀看電影的每個人都成了陪審團。無論事實的呈現是什麼,我們都可以在比較心理的作祟下,做出自以為合理、公正的判斷。因為控訴者是個單純的少女,她在多次被非禮的不愉快經驗下願意挺身而出,加上她跟少年無冤無仇更沒有加害的必要,所以絕對不可能說謊誣陷少年。法官可以據此輕易的判定一個人有罪,真相如何永遠只能石沉在當事者心中。

 

        現實裡,當我們被誣陷時,常常冀望有個明辨是非的人可以為我們伸張正義,洗刷冤屈,令人失望的是,並非人人都能享有公平的對待。當別人認定你是怎樣一個人時,有時候再多的努力也無法改變對方的成見。

        這部片看到最後審判的結果並不讓人意外。當我們想盡辦法洗刷冤屈的時候,才又明白這樣的舉動有多麼的令人感到無力。少年居然要不斷地證明一件子虛烏有的事確實只是空穴來風

 

        雖然自己的這點小事,和被誣陷的少年相比,實在不足掛齒,而我也只是想再次申明『儘管如此,我就是這樣。』看過的文章,忘了作者是誰、讀過的小說記不得結尾、甚至連正在看的電影也會把彼得.格林那威誤稱是大衛.科能堡

 

        所以,你可以認為我沒看過這篇文章、沒讀過這本書、沒看過這部電影、對於『寫』這檔事也只是在玩文字拼湊的遊戲

       

        因為我也認為,某些人的自卑往往在貶低他人的時候特別顯要;不可一世的優越感,更必須建立在踐踏他人的自尊上才得以榮昇。

 

        抱怨完了。所以『儘管如此,我沒做過』這部日本片的導演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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