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我第一次想寫這個人，以前的寫彷彿不算數，電影感穿透這剎那這瞬間。

你好像參與了別人的生命，其實並沒有，是別人說不個所以然撞入你的生命，與你錯愕的靈魂撞滿眼。

演員走過導演比算的冬景，她穿市過省時你在山上做什麼？幸福是幸福，江湖是江湖。

沒有心的日子我還記得。如果想起來，才會記得。

有天來到一座山上，有個女孩，她愛我。下山後發覺自己毀了，熟悉的血腥層層剝落。

我仍然記得，對她的柔情如何生起，對人的溫度如何生起。如何降下愛慾，如何長出人心。

以前不知道溫柔是什麼，她臉上眼𥚃手中的亮光，後來我學會了，變成了她。

而後遇到幾個人，我變成她，她們是陰影中舊日的我。慈悲像是，流經千瘡百孔人間的，深深，深深的愛情。

流經村莊，城鄉，孤寂笑亡的闌珊處；墳墓，地空，淹底膻綠的海水。

流經你弱小、破碎、陰冷、暴烈、驚慄不止的靈。可是，她流過你，像一株水珠串澆的蘭。

流經四周冰冷與空洞，流經天地相連的亡盡，流經萬枯歡狂的火夜，流經緣邊分明的日異。

流經你的時候，她滅了，你生了。你生了，她滅了。

要多少覺察力才會明白業力的深沉？浮浮潛潛，心心念念。多唸經，少思慮，多念善，少算惡。

我慢慢感受生命不可言喻的當下，每一波了察分明，每一波餘溫，每一波有度與善良。

2021.01.25

《重重》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