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2 00:14:31花繩子

熱的記憶

往年我都會硬撐到五月,哪怕是五月一號也好,今年不行,四月還沒過半便開了冷氣。想想也是怪,才不過個把月前還手腳冰冷蓋兩床被子。
大概我二十好幾了家裡才裝上第一部冷氣機,那時候以我門家的經濟狀況來說算是奢侈品,所以裝歸裝,真正開的時候卻不多--總是忍著黏膩的感覺,想著該開不該開,搖擺不定的當下彷彿望著那一格格楞條飾板便能稍解澳熱。

更小一點的時候,和姊姊同睡,老舊的電扇常有出人意表的演出--要嘛卯起來轟隆轟隆轉得像要散了一身老骨頭,我甚至想過那樣不要命的轉法會不會讓鐵罩子在某一刻同血滴子般飛起來取了我的項上人頭?要不,像套上磨具卻忘了餵糧草的老驢子般固執的不肯移動半步,在夜裡發出「喀答、喀答」的抗議。碰上這種景況,受到吹拂的人當然好了,那另一個便睡眼惺忪的捶它一捶再倒頭睡去。

今天開冷氣了,開之前先逐個兒把每個房間的濾網清清,在撣去灰塵的同時想起了舊時被大人使喚著擦拭扇葉的光景,也就想起了這些。


**圖:今春攝於新生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