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03 16:09:39orangebach
2017倫敦第三天晚上:鮑羅定弦樂四重奏(1 June)
前天晚上的鮑羅定弦樂四重奏可以算是相當辛苦的一場音樂會。
這幾天因為時差,每天傍晚開始非常愛睡,勉強撐到九、十點,幾乎到倒頭就睡的狀態,這天聽音樂會也一樣,上半場的貝多芬弦樂四重奏演奏完畢已經非常愛睡,下半場大腦已經睡著,我非常努力地撐著我的眼皮,但蕭斯塔高維契又讓人無法入睡(換成莫札特應該會快快入睡),真是辛苦。
這個目前算是歷史最悠久的弦樂四重奏,其實已經是全新的團,四個成員已經輪替過好幾代,頂著相同的名字,有著相同的演奏水準,性格已截然不同。現在鮑羅定的俄羅斯性格成分降低許多,沒有粗獷的俄羅斯氣息,老實說我有點失望,這一切切都只剩下在Youtube裡了。
愛睡除了時差,另個原因是蕭斯塔高維契。我以前真的很逞強,覺得自己甚麼都能聽,甚麼都能聽是一回事,但是有必要甚麼都能聽嗎?聽音樂跨度有必要這麼大嗎?是要證明甚麼還是這樣比較厲害?有要比賽嗎?雖然沒有,也是一種自hi,就是逞強。所以明明就是不來電的蕭斯塔高維契,還是硬要自己接受,我是神經病!經過昨天這場音樂會,徹底跟蕭斯塔高維契投降:無法相處!這首12號弦樂四重奏在理性上超越我理解的極限,又在感性上無法感動我,一整個不知所云;散場時還聽到有人讚嘆這首曲子充滿a flood of feeling,聽音樂真是見仁見智。值得慶幸的是這首曲子不到30分鐘,愛睡的掙扎不用撐太久。
或許前晚這場音樂會受創太大,昨天晚上原本還有pavel Haas SQ的音樂會,曲目是比較親近人的貝多芬SQ和德佛札克鋼琴五重奏第二號,下午我人都到音樂廳現場了--還是沒去過的音樂廳,在一個教堂裡面,在售票口繞了好久,然後到泰晤士河邊吹風吹了一陣,又到Tate Britain逛逛,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聽音樂會,最後我還是回家了,理由是:上午跑步跑太多鐵腿、時差又來,以及四重奏創傷症候群仍在(德佛札克鋼琴五重奏好聽,但有時差的我應該無福消受這麼濃烈的曲子)。
要是過去的我,我是怎樣都會去聽音樂會,最近這半年以來,覺得聽古典音樂聽得有點煩,覺得古典音樂真是非常緊繃的音樂,束縛很多,想太多。我知道不是音樂的緣故,是我變了,我開始不喜歡這麼愛聽古典音樂的自己,因為聽古典音樂是很平常的事情,為什麼要特別喜歡這樣的自己?
我想回歸到剛開始接觸古典音樂的感覺,單純感受好不好聽,不要那麼多的投射、想像和評價,所以我也沒有如過往那麼愛探索,更何況探索是為了甚麼?聽音樂之於我是種結了婚的興趣,跟著我一輩子,不是一種收藏和擴張領土的概念,沒有財力也沒有企圖心去南征北討版本比較--雖然我曾經也如此發過豪情壯志,到最後發現其實真正喜歡、適合自己、會成為朋友的古典音樂(無論曲目、作曲家或者演奏形式)真的沒有很多;有需要時知道如何解決便已足夠。翻翻自己的CD架上,絕大多數都是一夜情的對象,買了以後聽或者聽一次永不再聽得CD,以及曾經喜歡到見骨、後來卻相忘煙水裡的音樂真是很多。
聽音樂仍然美好,可是不該被音樂所限制,它該跟呼吸一樣平常、自然,而不是一種認同或者標籤。多認識自己,越能發現聽音樂的樂趣。
這幾天因為時差,每天傍晚開始非常愛睡,勉強撐到九、十點,幾乎到倒頭就睡的狀態,這天聽音樂會也一樣,上半場的貝多芬弦樂四重奏演奏完畢已經非常愛睡,下半場大腦已經睡著,我非常努力地撐著我的眼皮,但蕭斯塔高維契又讓人無法入睡(換成莫札特應該會快快入睡),真是辛苦。
這個目前算是歷史最悠久的弦樂四重奏,其實已經是全新的團,四個成員已經輪替過好幾代,頂著相同的名字,有著相同的演奏水準,性格已截然不同。現在鮑羅定的俄羅斯性格成分降低許多,沒有粗獷的俄羅斯氣息,老實說我有點失望,這一切切都只剩下在Youtube裡了。
愛睡除了時差,另個原因是蕭斯塔高維契。我以前真的很逞強,覺得自己甚麼都能聽,甚麼都能聽是一回事,但是有必要甚麼都能聽嗎?聽音樂跨度有必要這麼大嗎?是要證明甚麼還是這樣比較厲害?有要比賽嗎?雖然沒有,也是一種自hi,就是逞強。所以明明就是不來電的蕭斯塔高維契,還是硬要自己接受,我是神經病!經過昨天這場音樂會,徹底跟蕭斯塔高維契投降:無法相處!這首12號弦樂四重奏在理性上超越我理解的極限,又在感性上無法感動我,一整個不知所云;散場時還聽到有人讚嘆這首曲子充滿a flood of feeling,聽音樂真是見仁見智。值得慶幸的是這首曲子不到30分鐘,愛睡的掙扎不用撐太久。
或許前晚這場音樂會受創太大,昨天晚上原本還有pavel Haas SQ的音樂會,曲目是比較親近人的貝多芬SQ和德佛札克鋼琴五重奏第二號,下午我人都到音樂廳現場了--還是沒去過的音樂廳,在一個教堂裡面,在售票口繞了好久,然後到泰晤士河邊吹風吹了一陣,又到Tate Britain逛逛,一直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聽音樂會,最後我還是回家了,理由是:上午跑步跑太多鐵腿、時差又來,以及四重奏創傷症候群仍在(德佛札克鋼琴五重奏好聽,但有時差的我應該無福消受這麼濃烈的曲子)。
要是過去的我,我是怎樣都會去聽音樂會,最近這半年以來,覺得聽古典音樂聽得有點煩,覺得古典音樂真是非常緊繃的音樂,束縛很多,想太多。我知道不是音樂的緣故,是我變了,我開始不喜歡這麼愛聽古典音樂的自己,因為聽古典音樂是很平常的事情,為什麼要特別喜歡這樣的自己?
我想回歸到剛開始接觸古典音樂的感覺,單純感受好不好聽,不要那麼多的投射、想像和評價,所以我也沒有如過往那麼愛探索,更何況探索是為了甚麼?聽音樂之於我是種結了婚的興趣,跟著我一輩子,不是一種收藏和擴張領土的概念,沒有財力也沒有企圖心去南征北討版本比較--雖然我曾經也如此發過豪情壯志,到最後發現其實真正喜歡、適合自己、會成為朋友的古典音樂(無論曲目、作曲家或者演奏形式)真的沒有很多;有需要時知道如何解決便已足夠。翻翻自己的CD架上,絕大多數都是一夜情的對象,買了以後聽或者聽一次永不再聽得CD,以及曾經喜歡到見骨、後來卻相忘煙水裡的音樂真是很多。
聽音樂仍然美好,可是不該被音樂所限制,它該跟呼吸一樣平常、自然,而不是一種認同或者標籤。多認識自己,越能發現聽音樂的樂趣。
Ah_San
2017-06-06 22:20:44
嗯,初老的我也是幾乎要拋棄聽音樂會之一,從初始的好奇,興奮,期盼,臨場,傾聽等等完全體驗過程漸漸被擁擠狹窄,手肘與鄰座就要相觸了,香水味,空調不當需要強力壓抑咳嗽等,各種他方/己方導致的干擾,喔,還有Met等無斷的要求資助,讓人要卻步了.
可是剛剛讀到您的Berenzovsky一文,小小火苗似又點上了.
orangebach
2017-06-05 12:47:49
本來聽音樂就是聽嘛,哪有甚麼懂不懂?已經在殿堂裡,不要再懷疑自己身在何處。有些音樂有緣份,就多聽一點,有些音樂緣淺,來自來去自去,也無須想太多,只要確定音樂總是會在就好。
永遠都可以切入,當然永遠也都可能離開。音樂就是在那裏,不會變的,會變得只有人。所以當人進步了,聽音樂就會進步,不是聽得多就進步了。
昨天聽音樂會,我發覺來聽音樂會的這群人越來越老了,拄拐杖的、行動不變得比前幾年多,然後我在想,現在的年輕一代會接受古典音樂嗎?網路改變了大家的感受和認知,對音樂也是,隔壁的一對年輕人如坐針氈,似乎傳承有點困難。我竟有點小小的擔憂。
You can't give up concerts anyway, that's the key spirit of our classical fans. Nothing could replace the live concert, no matter how people they look, what they talk about and how they smell--as you said so.
We are there because we'd like to relate with the music , the composer and the shivering in the air when the music goes. I agree people abd the space are important to a good concert, but never let them stop your steps into the h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