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18 23:41:02水問

衝動

  《圖片:彩虹樂團吉他手-ken》

  總是有想哭的衝動、想大聲尖叫的衝動、狠狠放逐自己的衝動。今早一聲春雷將我喚醒(我寧願相信這是春雷),那個很可怕的夢不斷在我腦裡迴旋。大家都對我失望了,因為跑太多活動課業沒顧好。他們憂傷地注視著我控訴著我,我以沉默對抗,卻不能不感受到我內心的恐慌。我怎麼了呢?在洗澡的時候強迫自己流幾滴淚,但我發現除了經期之外,我不容易哭。是太堅強還是太做作?這就是必須經歷的路,我看到了。

  但是未來我仍然無法理解。只要一想到頭就隱隱作痛,我不曉得現在的一切會成為未來的什麼。或許是對於道路的不確定,又或許是心臟在作怪。是否有真的努力向前,連借個書都被同學說「妳好厲害」,我心虛不已,知道自己沒那麼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參加讀書會之後,得到的很多,但黑洞卻愈發深幽。學問太廣博,不是我這隻菜鳥可以吸收理解的。我能對教授露出微笑,能說些什麼,但是那種恐懼一直包覆著我,尤其當我在處理活動的時候。

  一直往前的同時,恐懼也越來越大。

  我看完生命裡的第一本陳雪小說《陳春天》,震撼不已。我試圖在書裡尋找中央中文的影子,只看到期中考的文概和國學導讀,還有在中壢唸大學這樣模糊不清的句意。陳雪是中央中文畢業的,她的生命十分特殊。至少我被《陳春天》吸引住了,在這本書裡,我看見悲傷的自己、無法原諒父親的自己。

  怎麼能夠到現在才發現。

  原來我並不是不恨他。只是刻意埋藏起來。

  有時閱讀小說感到心驚,或許這也是其中一部分吧。

  ◎

  最近要寫有關「愛」的文案,我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現在也只有約略的方向,片斷的句子。忽然覺得自己雖然有很多感情,卻沒辦法寫出一個和愛相關然後很棒的文案。於是我沮喪。但是想到要做我寫的文案的筆記本,熱情又冒出來了。全校好多人會拿到,做出讓他們感覺溫暖或是很有意義的本子,是我努力的方向。

  五月就要滿二十歲了。

  這份愛的筆記本,或許能當作送自己的生日禮物。

  ◎

  要做一個實行者。現在的恐懼,是因為我主動跨出了那一步,感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希望能有更多前進的勇氣,也要更堅強。那個夢境,只是反應白天生活的緊張和擔心--哈,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

  假日去了淡水找淑雯。到天元宮去,看還沒完全盛開的櫻花。相機一個比一個高檔,那麼多人喜歡櫻花的粉嫩,快門按不停。而我只有手機一只。我喜歡那裡的人們,看起來好快樂好幸福,家長帶著小朋友,幾片飄下的櫻花瓣。一旁的杜鵑叢相形失色。但是,就是杜鵑,讓我意識到冬天就要過去。在校園裡看到綻放的杜鵑,心情也會變好,即便下雨,我也能感受春意的盎然。終於有點生命力了,除去假日的中央,其實是好悶的啊。學生來往,沒有活力,或許連我自己也是。

  所以我說我不喜歡這裡,是因為平日的灰色調。我喜歡看見有人笑,喜歡光亮而溫暖的氣息。一個人在路上行走久了,總是有點寂寞。有時連我也不懂自己,在路上打招呼的人那麼多,親近的人卻寥寥無幾。我在享受什麼嗎?

  不清楚呢。所以才有突如其來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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