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5 19:05:16藍色的音符〃☆

澎湖海嶼的遺忘《18》

  
  「可以跟妳談談嗎……?」小祥淡淡的問,而我只是點頭。


  走進屋內,看見斗大的四個字「生日快樂」,這……早上還沒佈置好吧?

  「這是……?」我問,因為今天並不是我的生日。

  「我的生日。」小祥說,於是我心裡的虧欠只是越疊越高。


  交往了幾個月以來,我都不知道原來今天是小祥的生日……我還算是個稱職的女友嗎?


  「我們之間怎麼了?」如果感情的事有那麼簡單,說謊也會變得容易吧!

  「…………」面對小祥,我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謊。


  應該說,不知道該怎麼欺騙他。


  「一次、兩次、三次……我曾經一直告訴自己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但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抓著我的肩膀,他的神情是那麼的悲傷。

  「小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就算不在乎的感受,那小緹呢?妳有想過她嗎?妳明明知道……」知道什麼?我應該要知道什麼嗎!

  我並沒有不在乎你和小緹的感受啊!我一直都是很在乎的……

  「在你們三個人的世界裡,我什麼也不想知道!誰愛誰,誰喜歡誰都不是我管轄的範圍!」我不想一直去思考這些問題,現在我該面對的,不是這個!

  因為在乎你們,我不敢去正視太多,只能假裝不知情的一直矇騙下去。

  欺騙你們,也欺騙我自己。

  其實,只有阿良才明白我的傷、我的痛,只有和他走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透明的釋懷過……

  我是在乎你們,那你們呢?在乎過我了嗎?

  眼淚真的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因為我想都沒想過,原來我在乎你們的心也會被質疑。

  「娟娟,那我們呢……我的心,妳不知道嗎……」也許是被我的一語嚇到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吧?

  「能不能別再說了?」我冷笑,含著我的淚水冷漠的笑著。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打從一開始我就不該與你們相認?甚至是根本就不該來這?

  「娟娟,我一直都是相信妳的……但我的心也會掙扎……我常常問自己,是不是在一起只會造成妳和阿良之間的痛苦?」

  「你要說的,就是相信我又懷疑自己嗎……」所以你到底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自己,又或者懷疑的是我?

  「越是愛一個人,越是容易在謊言裡自欺欺人。而我只希望妳能夠感到快樂。」待在你身邊的我一直都是快樂、輕鬆的,那待在阿良身邊的我又是怎樣的心情?

  好像都只是一個勁的在氣憤,氣我們倆之間的關係為什麼都不能像以前一樣開心、單純的笑著……

  「我和阿良之間什麼都沒有。」終究我還是選擇了欺騙自己,因為我還是傷不了小祥。傷不了……

  「阿良……!?」

  回頭,看見阿良就站在我的後方,我心虛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不管選擇誰,最後都會有一個被傷害、被留下,而剩下的兩人就都會是快樂的嗎……?

  我寧願傷害阿良,也不願傷害小祥,我的心底迴盪著這樣的話,小聲的。

  「你們談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逕自走了出去,丟下小祥的錯愕也丟下了阿良。

  有那麼一刻,我多麼希望阿良站出來拉著我走,拉著我去面對我該面對的,而不是這些惱人的問題。

  「娟娟姊?」門外,我看見娟娟不知所措的站著。

  「小姐。」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叫了我,我想假裝沒聽到,但我做不到。
 
  一個我不想面對的人。
 
  「尹晨……」好久不見,幾個月沒看見了……「是爺爺要妳接我回去的?」
 
  「恩……」尹晨點了點頭,看著我身後跟著走出的小祥和阿良。
 
  「讓我考慮考慮,好嗎?我不會讓妳空手回去交待的。」我說,是失落吧?一直以為來的……會是裕仁……
 
  我不想讓尹晨看見我剛剛留下的淚痕,於是只好遮掩。
 
  「在這住一晚吧!屋子裡還有空房間,何況,好久沒看到妳了吧……」小祥,你還記得,是嗎?
 
  「謝謝少爺。」少爺……好個少爺……
 
  「小祥不習慣『少爺』這名詞,拿掉吧!」氣話。明明都離開那麼久了,不是嗎?他還不屑少爺這稱呼呢!
 
  只有我,被人看做歡喜的留連在「小姐」的美名裡。
 
  「…………」本來就是,我有說錯什麼嗎?
 
  「小媞,能麻煩妳幫她們安置一下嗎?除了尹晨,其它人自己想辦法。」除了尹晨。
 
  「娟娟姊,沒關係……家裡房間還空很多……」望著尹晨一臉尷尬,小緹似乎想幫忙解圍。
 
  「就這樣吧!」轉身,我離開了小屋,就這麼丟下了收拾不了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