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16 04:03:06

挖洞的時候,




『你真的是個過份感性的女人。』


整個空間都在暴走,
而我站在混亂的邊緣幻想著,
假如人潮洶湧能夠有如從地板分裂而出的一張血噴大口,
那麼請就這樣把我吞嚥。

一根骨頭也不要留的,消.化.我。

請別把我的這些放上如今猖獗不已的憂鬱磅秤上,
儘管像這樣子的文字組合換了一雙手都能夠輕易被編造出來。
例如打不開的結、寂寞、頓挫、虛幻以及不夠真實,
或是適用於向他人解釋自己真的非常憂鬱的任何字辭。


我不需要解釋這些,因為我根本就不憂鬱。


『 這個女人只是很容易被一些外來物質影響而已啊。
  例如音樂,例如一幅畫作,例如電影,
  例如等公車時前方情侶緊握著的雙手,
  例如在柏油路上被廢棄吹著到處遊蕩的廢棄傳單,
  例如在菸灰缸裡找不到任何同伴的一只煙蒂,

  例如一個寓言故事。              』

因此有些時候總一不小心就掉進了理髮師的世界,
遇見了長著驢耳朵的國王,
便過度感傷地而極度渴望開挖一些洞穴。
(洞穴假使挖在別人容易看見的地方就失去意義,)
於是只能不斷瘋狂的編造著沒有人會知道的密碼,
然後閉門造車起一些連自己看了都不禁發笑的字句。


『國王有一對驢耳朵!』

我已經過了想要對誰撒嬌的年紀了。


其實有些羨慕可以在同一個位置書寫所有自己想說的話的人,
不著邊際的也好,只是文字漂亮的也好,
背地裡被不知名的人嘲笑著是假文青也好,
但是至少他們有膽量面對自己內心那些渴望被注視的卑微願望,
至少他們甘願臣服於他們為自己設定的那些悲劇式的性格角色,
願意理直氣壯的去假想自己每一天即使沒有都必須要有的悲慘。



然後再看看這個到處挖洞的瘋子究竟在做些什麼?



『你真的是個過份感性的女人。』



我已經過了想要對誰撒嬌的年紀了,
過了那種以為可以把自己藏起來然後再被找到的年紀,
只是不知不覺的就養成了挖洞的習慣而已。
所以請不要理我甚至不要看我,當我在挖洞的時候。
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想要被找到的捉迷藏遊戲。


『悲劇性格。』


是這樣嗎?只不過是挖洞而已吧。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像個女人,
大口抽煙喝酒然後大聲翹著腿笑著,
可是挖著洞的這些時候我卻都發覺沒有誰比我更像女人。





『你真的是個過份感性的女人。』






是的,如今也只剩下在挖洞的時候,
我的生殖器才能夠找到它們之所以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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