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03 06:14:40小熊

感言

我感到有些煩悶不堪,窗外冷風大作,門窗作響,體內就像有一股令人感到焦灼的火焰,不斷地在燃燒,包括我那僅剩的一點的年華。

  掐指細算,距離那正式宣告的更年期尚有很長一段時間,為何我會如此的不安?我望著鏡中的自已,白髮猶如春風吹又生,費盡心思放把熊熊大火都無法除盡,只得作罷!任由它去!衰老的皺紋像蛛網,平時不經意的忽視,等驚覺卻已佈滿,無力挽回什麼?過份撐大的軀殼,迎接時是欣喜,在孕育出延續的新生命後,加入疲累與操勞的催化劑之後,卻像花朵般的逐漸凋零衰微,加速老化與死亡的時間,日漸臃腫鬆弛的體態是衰老的最好證明,若非是大病一場,否不見當年那般清瘦模樣,那身體內的防老化機制功能已停止,我看著我的二十、三十,甚至旋即而來的四十歲不斷地在流逝,而男人若是稍加保養,在歲月的催化,愈來愈顯得成熟與穩重,而散發另一種光采。

  十四年來我不停地在工作與家庭中穿梭,辦公室中那些年輕力壯的七年級生,眼巴巴的指使身旁人為他們料理一切,而毫無羞愧之色,我壓抑著,在不被尊重與壓抑中打滾,好不容易稍作歇息,心底卻不禁浮起深深地罪惡,牽掛的是忘了帶飯盒、急著要上英文課的孩子,當男人在外流汗打拚時,需承受一切你本不擅長柴米酒鹽醬醋茶諸般大小事宜,長年下來練就一身永不顯疲怠之本領,所以喜怒哀樂永遠被旁人忽視,因為如此,不得不對那些人鞠躬作揖,只為早點回家。

  當我在市場混濁的空氣中,仔細的稱斤算兩,與人爭那一把蔥、一根蒜。下班回家後,在骯髒、乾淨的衣物、碗盤、垃圾、地板、馬桶...不停地進出來回穿梭,當眾人都皆入睡時,才真正開始一天的生活,在微微燭光下,推敲那屬於自已的情感,誰又知在這些瑣碎大小事中,耗費了多少視為珍貴的人生歲月?
「母親」與「自我」永遠劃不上同等詞,母親是否就得要扮演終生不停的為家庭、工作燃燒自已的角色?在男人與長輩面前必須要唯唯諾諾,讓另一半馭妻有術而作足面子,愚笨的妻子被視為無才,過於幹練則搶去丈夫的風采,在踏上婚姻路之後,就註定隱藏抑是壯大部份的自我。
 
  我回頭去尋找昔日那般情感的來源,一切都已視為習慣與平常,過份的形式化、不加修飾的生活,讓人失去想像的動力,完全破壞那兩人世界中的一份完全美感,於是我不得不選擇從文字與閱讀間,去尋找那自身蘊釀的情感。男人與女人最大的不同,在婚姻生活中顯見一般,男人可隨時抽離自主於此種結構中,而女人卻不得不深陷其中,那天與幾個朋友聊起家庭與生活,結論是男人在結婚後還是可以過著類似單身的生活,而女人就不可能,特別是在有了孩子之後,又必須要擔負照顧的責任。

  自古以來有數不盡的女性曾扮演過如此偉大但有時又隱身在背後的角色,在行過婚禮儀式之後,就必須從備受寵愛的小女兒躍身一變成為一個深知分寸、嫻淑溫柔、刻苦耐勞、沈默寡言..妻子與母親的角色,這未必太過於困難,如果不是養育過程中,感受新生命成長樂趣,在孩子在長大成人後,深知反哺報恩,讓一切的付出化為甜蜜的果實,我想婚姻是一條艱辛的路,是一條需要耐心等待的路,是一條需要用時間去證實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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