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的台北 ( 蕭颯 小說)
作者簡介
蕭颯
本名蕭慶餘,民國四十二年生,畢業於臺北女師專。十六歲開始小說創作,十七歲即結集短篇小說選《長堤》。民國六十五年後再度拾筆寫作,作品多發表於各大報副刊及文學雜誌。
她的短篇小說和中篇小說,曾先後兩年獲聯合報小說獎,作品多部改編為電影,並獲金馬獎。著有《如夢令》、《死了一個國中女生之後》、《少年阿辛》、《小鎮醫生的愛情》、《走過從前》、《單身薏惠》等小說集。
代序
回首二十年,匆匆只在瞬間
──蕭颯答於《逆光的臺北》出版之前
一九七八年,蕭颯寫《我兒漢生》,冷靜,犀利,簡潔的文字直探現實,備受讚譽。嗣後,除了探討青少年問題的《死了一個國中女生之後》,她寫女性婚姻、愛情、外遇等的《走過從前》、《單身薏惠》,更是叫好又叫座,建構極具個人特色的寫實風格。青少年,各種女性議題之外,她也寫社會新貴,都會邊緣人,以小說深入社會各層面,尤其是首善之都臺北。也因此,她筆下的人物,被視為七○年代中期以後,因社會結構和經濟型態產生新變貌的臺北人。
一九九五年寫完《皆大歡喜》後,蕭颯無預警地在文壇中銷聲匿跡。她為人低調、極少接受媒體訪問,如此的隱匿,原因無從探詢。二十年後她交出最新著作,再度復出,藉由書信往返,一問一答,看時光的流轉為小說家帶來什麼新的轉變。
問:一九八七年你接受季季的專訪曾說:下一回再次面對公眾時,自己必須是和現在有所不同,尤其是思想的成熟和轉換。當時你說:「在寫作上,我是接近『寫實』的,而我自己處理生活的態度,卻一直熱衷於保持著浪漫。」二十餘年過去,你從學校退休,生活態度有什麼改變?對寫作的要求呢?
答:三十歲以後,大多數人都會有時間過得飛快的感嘆,就是所謂韶光荏苒?甚至,不論是過得順遂或是坎坷。人世間最公平正義的一件事,可能就是每個人都年輕過,而只要活著,就必然會老去。我也不例外,回首二十年,也是匆匆只在瞬間而已。
因為擔心一下子退休,無法立刻適應,我回校園念了兩年書。修學位不是為了想繼續教書,只是想緩衝一下突然成為無業。那兩年我全心投入碩士論文,應該也算是一種書寫。
對我而言,浪漫一直只是心態,而非現實生活。我的日子一直只在簡潔和單調中重複,加上生性懶散,不喜歡太過繁複的人際關係和生活方式,於是「純淨」就也有了「繁複」的趣味。從前如此,現在亦然。
我只接受隨興自在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去做,盡可能的拒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寫作也一樣,我隨興而為,有創作欲望的時候就寫,沒有創作欲的時候就不寫,沒有給過自己太大壓力。
問:上一部小說《皆大歡喜》出版於一九九五年,距今正好二十年,我知道期間你曾寫過幾萬字歷史女人的小說,為什麼放棄了?與你過去創作頻率相比,二十年沒有新作,是一段很長的時間,重新復出,令人驚喜。這期間你曾有放棄寫作的念頭嗎?
答:我最羨慕的,就是那些有源源不絕創作欲望的作者,唯有保有那樣的欲望才能創作。當我有想寫的題材,和非寫不可的欲望時,都會付諸行動去寫。這期間,其實我曾寫過好幾次長篇小說,最長的達三十多萬字,短的也寫有十幾萬字。所以並沒有「放棄寫作」的問題。我可是一直都在寫,只是沒有完成罷了。
至於為何沒有完成?當然是覺得缺失太多,不夠好,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只好放棄。
問:女性一直是妳創作的主體,寫《走過從前》時,妳說婚變對妳個人是一個關口,跨過了這個關口,妳看待女人的角度是否有所改變?對兩性相處又有怎樣的體會?
答:就算不是因為婚變,年紀增長後都會對人、事,有不同的體認,當然包括看男人、女人,和兩性關係。凡事應該都看得更明晰,更包容,也比較不講究執著,而且心境更平和吧。
以我自己為例,我和前夫在許多年前,我們便已經化解恩怨,成了關係良好的朋友,而非外界所認為的彼此不容。這可能也是因為歲月輾轉,不再執著而有的結果。
問:創作《逆光的臺北》過程中是否碰到瓶頸?
答:創作中遇到瓶頸是經常發生的,如何克服挫折成了重要課題,若是過不了關,便只好收在抽屜裡(現在是收在電腦裡)的難產之作。
寫《逆光的臺北》時,我曾痛苦怨懟的對同樣做創作的朋友(她是畫家)道:「創作過程大概簡單說可以分成兩種吧?一種是作品渾然天成,一氣呵成,簡直一如踩在雲端的歡欣;另一種則是百轉千迴,痛苦萬狀,每天過得宛如地獄。兩種境況,大概每個創作者都經歷過,感受真是天壤之別啊。」
至於是什麼樣的瓶頸,那就一言難盡,創作時各式各樣的問題都會產生,經常真正進入寫作時,不太可能會機械化照著原先設定好的大綱發展,人、時、地自會發生不同的撞擊和變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改換、變動。不過,那樣的陣痛,不也正是創作者最大的挑戰和成就感所在。
問:《逆光的臺北》的女主角與你過去作品中的角色相較,我覺得衝突性與偏執性更高,她苦苦追尋初戀的記憶、當年未解的疑惑,甚至可說是飛蛾撲火孤注一擲,透過這樣的角色,妳想表達的是什麼?
答:作者在完成作品後,也就結束了他的表達。所以這個問題就留給願意閱讀這本書的讀者,各自感受的空間吧。
問:《逆光的臺北》敘事的節奏舒緩起伏,也多了些抒情,這是妳創作時的自覺?讓故事的發展隨著主角的個性走。還有為什麼選擇托爾斯泰的《復活》作為主角愛情的信物?
答: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小說有著音樂的節奏和起伏,如果真能做到,很覺得欣慰呢。
《復活》是我年輕時讀托爾斯泰最為欽佩的小說,因為那麼真實的寫出男主角艱難的抵禦世俗各式誘惑,最後能做出高道德的救贖。那不是任何人能輕易做到的,所以高尚的人格絕非容易之事,這正是小說家的體恤胸襟。當然全書非僅男主角點的描寫,還有當時社會整體的詳盡寫實,甚至於獄政。托爾斯泰全面的反應了那個時代──貴族、中產階級和貧民。
而我們身處資本主義越走越難回頭的現代,俗世間真的已經很難有《復活》男主角那樣偉大的情操。但是,我們也無須絕望,只要有人願意讀托爾斯泰的《復活》,世界就仍然充滿可能性。
問:過去妳的作品被視為七○年代中期以後,以臺灣社會結構和經濟型態產生新變貌的臺北人。跨越新世紀,新作品直接標示出臺北,描繪出臺北的種種面貌,包括房價高漲,社會新貴的面貌,當然還有妳最擅長的中下層生活。針對臺北這個元素,妳還會有後續的創作嗎?
答:我這個世代的創作者,幾乎都曾經歷過「社會寫實主義」的洗禮,所以反應社會是必然,講求公平正義成了使命。
寫作《逆光的臺北》,我盡可能的保持客觀,相信每個人有不同成長背景,不同理念,不同人生;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如《復活》男主角一般,高道德標準的追尋生命救贖。我也盡量對《逆光的臺北》中每個人物的人生選擇,只做敘述不做褒貶。
《逆光的臺北》是我想寫的幾個臺北故事中的一個,目前已經開始為下一個臺北故事布局和收集資料,希望能順利完成。
問:在創作的過程中,是否也會閱讀其他作家的作品?這幾年看了哪些作品?
答:習慣上,我正式進入寫作,比較少看書,覺得容易受其干擾。但也不全然,譬如寫《逆光的臺北》時,為了不增加視力負擔,下載了一個可以用耳朵聽「書籍」的 APP,經常也會找些讀得好的作品來聽。不只是小說,旅遊散文,美學論述……,都很喜歡。
關於閱讀,我也向來隨興,大多時候沒有目的性,拿到什麼都看一看。目前人在國外,購買或網購中文書都不是那麼方便。房間裡有一個書架,架上有什麼現成的書,我就看什麼書,黃仁宇的《中國大歷史》、《萬曆十五年》、《近代中國的出路》、《資本主義與二十一世紀》與史景遷的《太平天國》、《天安門》、《曹寅與康熙》並列,另外還有數本中南美洲的翻譯小說……。有第一次閱讀的,也有重新再看的;才看完的是伊斯蘭回教女作家娜吉馬所寫情慾小說《杏仁》。
而之前數日,則重看了張愛玲的《小團圓》,覺得有些書還真是需要重看,發現二○○九年初版就急急搶看過一遍,而如今再看,卻別有一番感受。張愛玲的成長背景,造成了她的負面性格和負面人生觀,但卻成就了她豐饒的創作生命。人生就是這樣神祕不可測知,所以才特別耐人尋味,所以才會有文化和創作吧?
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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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蕭颯,就想到張毅,怎麼這麼巧,前幾天知道張毅出書,今天發現蕭颯也出新書?
這兩人的書,一定好看的,我都要去借,謝謝詩韻分享
之前 給前夫的一封信 ...沸沸揚揚 ...讓 張毅 和 楊惠姍 遁隱。
之後 雖然 成為朋友 但已經回不去了。
感情世界 當年 33 歲 眼裡 哪能容得下一粒沙。
閱讀 依然 蕩氣迴腸 ................把苦難化為文字 也是 宣洩吧。
執著 有時會害死人啊。 2023-01-30 15:40:36
感謝推介分享
敘述 感情世界的種種 。 之前借過 沒看完 這回補完。
時間真的是壓力 很難 鉅細靡遺。 2023-02-01 14:1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