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21 12:33:19藍天澄

再度出走

也許,她從來都不會明白,
怎麼想有人樂意陪伴自己會是屬於奢求……

十二時,剛掛掉電話不久,
她還未拭去眼角的淚,就懷著未平伏的心情打另一通電話。
雖然,對於答覆她早已心裡有數,但可惜,她是一個太愛問問題的小女孩。
但她還是告訴自己,不論如何也要帶著感謝的心情去笑著聽下去。

電話接通了,在他還沒有給自己回答前,她就問他可不可以先讓她說個故事。
於是,她就努力以最平穩的聲線跟他說故事:

「從前,有個女孩,她每晚也會打電話給男孩。
漸漸,當打電話成為習慣時,她就提議他每晚十一時半打電話給她。
直至,有一天,當她原以為他不再會打電話來時,電話卻在十一時半響起。
只是,她那喜出望外的心情很快就被他漠然的話破壞了。

『這夜,為甚麼你還會打電話來呢?我還以為,你已不想理我了……』

『因為,我曾答應過你會打電話給你嘛……』

『你打電話來是因為曾答應了我,而不是因為掛念我麼?』

『是的……坦白說,我並不是因為掛念你而打電話給你……』

女孩聽到他的話後,實在太傷心了。
因為,她—直以來都相信,內心與行為是要相符的才算是真。
倘若他不過是為了實踐承諾而打電話來,但他卻早已對自己無情的話,
那女孩真的不知道為甚麼他還要打來讓她希望過而又陷入失望中。

『我不明白,怎麼我一放手,你就會如風箏一樣瞬間已不知飛往哪兒呢?
我不懂,是不是只消一刻你就可以把之前的感情全都抹去,
然後就會忍心的跟我說你不再會想念我?』

『對不起……』

除了道歉之外,男孩並沒有再說甚麼,他只是自顧自的打字,再打字。
沉默,女孩卻實在按耐不住,她很難過,
卻還是不明白,怎麼自己所遇上的一個個男孩全都可以對自己如斯無情?
女孩不知所言,她只想有人告訴自己,她所付出的愛是有價值的,
她所付出的感情是有回應的,她不是在對著一面牆談情說愛……」

她把故事說完後,就問他到底明白多少。
他依然答,他會仍在她身邊的。
然而,當她設問若他是故事中男孩時他會否仍打電話給她,
他卻斷然的說,不會。
之前,她說故事時的淚還未來得及伸手拭去,如今更多的淚無聲落下。
她終於要迫自己面對事實,就是他從來都是對自己那麼無情的。

心痛,她很想逃,卻還是留下來。
她只懂說對不起,也只懂把所有過錯也推在自己身上,
因為她知道再多的責怪於他也徒然,這只會讓他對自己心存更多歉意。

她從來也不明白,到底怎麼才能既待別人好而又待自己好。
待自己好,總會覺得是縱容,更是會待別人不好,總會傷害人。
至於待自己不好,卻會覺得是應該的,因為這會待別人好,即使帶著痛也好。
許多人曾跟她說過,她可以待自己與別人都好的。
但她不是不相信,卻是被嚇怕了
——她不願再自私的去傷害別人,她很怕內疚……

她問,他知道為甚麼她出走後會回來。
他還未答,她就逕自說,因著那篇《心‧鎖》她回來了,
亦因著它她告知他把日記版遷到哪兒,不然的話她該會出走至少一星期。
只是,他依然對她很冷淡,只說他遲些才去看吧。
她無言,卻有太多的淚,還有太痛的心在緩緩跳著……

一時許,掛掉電話,她實在無力去再說甚麼。
她只想再次出走,往更遠的地方去,亦離開傷心地更久。
只是,這是因為她還未覺悟到出走從不是解結的方法麼?
她不知道,她只是想逃,更想把自己心裡的小女孩親手埋葬。

說真的,要出走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不忍割捨。
但更重要的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會把自己毀掉的。
一閤上雙眼,一堆尋死的念頭已迫近她,
她很怕再出走,她只會把自己迫向死亡的邊緣更近。

她生存的意欲已太低了,因為一直支持她活下去的愛變得無價值。
原本,她還相信愛能把自己救回,只是一再被遺棄的痛苦告訴她,
她需要有人去肯定自己的愛的價值,不然愛只會把自己迫向牆角。
她已覺很累,她想要的是一處可讓心停泊的避風處,但在哪兒?

她問他是否需要她,他卻答他會選擇不需要。
這是她意料之內的答案,因為他從來都是對自己那麼無情的吧。
她依然記得自己是如何笑說那就好了,亦記得她的心到底有多痛。
她亦忘不了,自己當時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卻是:
會說那就好了,因為若她離開了這世界的話,他也不會太過難過吧。

這是一個很傻的想法,但對於她而言,這至少會讓她放心些。
畢竟,如今她已決意再度出走了。
不論她再看著自己的手就想界下去,還是看著海就想跳下去也好,
她都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一點去做吧……
因為,沒有人會把她留下,也沒有人會想起她,
她由始至終都只是獨單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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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楓 2007-02-21 13:33:56

不需要,跟難不難過,是沒有關聯的。

從來,他都是一個自私的人。是的,她沒說錯。除了自己之外,他可能不會再想什麼。

她有事,他也不會好過的。她會知道嗎?

或者有時,他是太過理性吧...是以變得無情。
但又能如何有情?虛假的情,她也會知道,也會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