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
明天要出差,身體情況不好,委員情況也有些不妙。只好來上供品了,剩稿不多,所以上白蘇的砂糖文早晨速寫。
希望樓主們保祐我明天開始的台東出差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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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窗簾細縫映在天花板、牆和床鋪上,形成長長的光河,隨著時間緩緩流動。
盡管睡前活動操累,該醒的時候便會睜開眼睛。
過去蘇夢枕不怎麼喜歡躺床,那代表健康情況糟到需要用儀器時時監控,現在身體情況好了許多,也不再被夜咳半夜騷擾,因著同床人,他被感染了壞習慣──賴床。
他常常醒得比白愁飛早,僅是早幾分鐘。他一動,感應似地,白愁飛也開始翻身,相異於蘇夢枕會看向時鐘,白愁飛睜眼的瞬間精神緊繃,確定了週遭有誰、是誰、一切安全無慮,情緒才緩下來,轉頭觀察同床人,若蘇夢枕還閉著眼──無論是不是裝睡,白愁飛要不是直接摟上來潛回夢潭,要不就下床沖澡。
門板沒有全關上,只有闔上淋浴間的門,聲音流水般潺潺的流出。
蘇夢枕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浴室裡的聲音。聽著蓮蓬頭打開的淅瀝水聲,落在優雅健美猶如希臘理想人形雕塑的身軀,滑過流暢的線條,匯入磁磚上的水窪。水聲隨著沖刷的起伏,變換著不同節奏和聲浪,偶爾間雜像是哼曲般的音調,由於聲音細碎,在水聲中模模糊糊,反襯著窗外的嘰喳鳥鳴輕脆。
好陣子後淋浴間的水聲停止,殘餘的小水滴從蓮蓬頭滴落,聲聲明麗清脆。稍微悶悶的聲音是棉厚的浴巾磨擦,接著是短暫的靜默。蘇夢枕知道浴室裡的人在照鏡子,觀察自己的外貌,為了看仔細還稍為湊近,像是用眼睛檢查有沒有洗乾淨。
然後那個微潮溫暖的身體重新鑽回被窩,從後邊抱住他。
他幾乎無法分辨那濕暖的水氣是來自於沖澡或慾望。
「你早就醒了。」鼻尖撩開頭髮,舔舐著後頸上的薄鹹。昨晚睡前沖了澡,交歡的汗漬還留在頸部上緣,可見沖澡的匆忙,若有似無的味道宛如欲語還休的破折號,在被窩裡的溫暖身軀彷彿早已開始溫存的序曲,指掌一路滑過,理所當然燃起星火。「你喜歡聽我沖澡?」
「你佔用了浴室。」
「聽著自瀆嗎?」
「不是自己做的,不算。」與其說是掙扎,不如說是騰出空間。
早晨的交歡總是慵懶,摟抱著親密的關係,掬捧著溫柔的情愛,直至彼此的分隔消失殆盡。
從頂峰滑落好似重新從夢裡醒來。蘇夢枕回過神,意識到身驅的輪廓,逐漸鬆下的身體仍在濕漉的沼澤中興奮地糾纏,餘興未盡的挑逗,白愁飛的呼吸聲在耳邊,濃重粗沉,彷彿剛從水下掙出,大口大口地吸著,鼻尖不住磨蹭,咬吻頸子,宛如嗅著菌根塊蕈的動物。他把臉埋進枕頭裡,專注地將急促呼吸緩下,不理會身上人調笑的穢詞,討好似地輕咬他的肩膀、頸子、耳殼。直到他無奈般輕嘆了口氣,轉身面對,伸手抓住鼻尖,在那張俊俏的臉上因不能呼吸而張嘴沉默時,開口說告訴他該準備吃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