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寇紀事》摘讀PART 5
說書人:「孩子,我又囉哩囉唆了一堆。但這也是你們應當知道的事,不是嗎?對了,你們有人剛剛問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七大寇的心裡事?孩子們,說故事的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投入故事的角色,何況是這麼精彩卓越的人物,我如何能夠忍得住不去揣想他們所有行動背後的具體心意呢?我說的是故事,加點自己的觀察和想法,也不為過吧,對嗎??
呵呵,畢竟這才是說故事者的無窮樂趣之所在吧。」
──沈
傲時問:「而緊接著的料理畫面,對傲時問來說,真是不比武藝遜色的精彩場景。
他們到另一間石屋,裡面該有的都沒少。少棄龍指揮若定地要天衣割下一塊黑北狼後腿內側的肉,再交由他處理。少棄龍接過份量與人軀幹差不了多少的狼肉,翻來覆去的捏,又嗅了好一陣子,甚至咬了生肉一口,試試生嫩度後,跟著以精確的刀工,片成幾乎比髮還細的薄片,簡單的川燙後,加了點鹽就上給大夥吃。傲時問也吃了兩三片,沒有燙全熟,但確實美味,肉質鮮嫩,一點都不老,幾乎一經咀嚼就會化在嘴裡,幾乎都變成了液體。」
──沈
傲時問:「本來傲時問還擔心少棄龍初癒的身體,沒想到少棄龍一到了廚房就生龍活虎起來,不但動作極為矯健、靈活,而且哀傷的臉也漸漸漲滿了一種安安靜靜愉悅著的表情,彷彿爐火給了他生命力似的。
這個少年,傲時問想,必然打從心底熱愛煮食,光站在廚房裡就能快樂的吧。」
──沈
沈夢初:「旁邊露出舒服半瞇著眼如貓表情的天衣憐魔,聽見少棄龍這麼說道,哈哈一笑,『把每一種味道都放進正確的位置──說得好,武學宗師能夠說的武學至理再好也不過如此罷了。』」
──沈
沈夢初:「但少棄龍卻說,在漸起的風雪中,他的聲音飄忽,但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語氣是迷惑的:『為什麼要變強?為何從小到大,人人都說要學武,我就是不喜歡什麼攻術、受術──為什麼我不能祇是專精於廚藝?這樣難道不是強嗎?』」
──沈
原雲蒼:「這樣把七大寇當作新神的風氣,的確讓他們很困擾。天衣憐魔也非常厭惡這方面相關的狀態。而什麼地方出身的,那地方就特別崇拜哪個,比如夏緣霜到了金烏,真是寸步難行。只要她一現身啊,真是不得了,人人都當她是神。或者石、傲二人吧,在朱輝、白花,他們隨便亮個相都會有上百之數的群眾聚上來,還有個朱白連線的特別稱呼,也就是朱輝與白花兩主國的集盟特別緊密支持、聲援彼此的策略性行動。至於沈夢初的瀟灑裝扮,在碧海大大暢行起來,他的住居多情邸更是聖地,而在絕情之處有情七個字,也變成多情幫的最高宗旨,真是不知伊於胡底。另外,還有王隱在黑水,那也是夠讓人咋舌的聲勢,即便黑水一貫維持高壓的統治,但天殛王隱四字早就在黑水人而言便如同聽聞喪君一樣,又敬又畏的。」
──沈
原雲蒼:「天衣解釋過這是投射現象:北境人會把深沉的希望轉入偶戲上,從而,得到更大的崛起力量。他原祇是想把禪地也有的偶戲娛樂試著讓沈夢初發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空間著手讓北境人更快理解七大寇作為的意義,以及神風帝聯和六帝神那些建構在謊言與暴力上頭的真實樣貌。但天衣壓根沒想到沈夢初會做到這種程度,不但使偶戲生動,且還想出讓戲偶靈活行動一如真人的操作法,一根撐在布偶的木棍做基礎,其他的全由操偶師的手指控制聯繫在戲偶背後的幾十條線繩,以讓它們產生擬真性,連拿刀拿槍對殺的事都極有力量,像是真的廝殺一樣。」
──沈
石寒澈:「但太多的征戰,太多的暴力,太多的,太多,都太多了,這些都讓她疲倦。」
──沈
石寒澈:「為了擺脫那種想法,她必須專注眼前,她乃大聲喊出心中遠景:『自由北境。』」
──沈
王隱:「他感覺有那麼些遺憾,如果可以的話,他多想親眼目睹北境的嶄新面貌,如果可以,他多麼想讓那些跟在他夢魘裡幾十年的亡魂都看看原來他們當年錯過的北境新路其實是這樣子的,而我替你們完成了,如果可以,我也就能夠安心地去到神風的深處,與等在那裡的陳歸城相會,只要神風帝聯滅亡,我便是死了,也是無妨的。現在的他渴求再多一點時間。再多一點,讓我瞧一眼就好──
自由北境,自由北境,多麼響亮、美好的口號啊。他只想瞧一眼自由北境!」
──沈
王隱:「而王隱感覺一絲溫暖與安慰。他失敗的一生,終究還是有人認真在乎著。」
──沈
夏緣霜:「夏緣霜清楚地知曉,對北境人來說,神風是不可侵犯的,祂遍及宇宙。原來他們有神風教體制去溝通、有帝神和神風直接聯繫,但因為假造天地食一事,他們開始明白一直以來神風帝聯的政教一體根本立足於謊言。他們不得不背對神風教與帝神,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失去神風。北境人始終不相信人可以單憑自身就立足在世間,那麼長久的宗教訓練、那麼嚴厲的天候地理,他們的心中不可能在短短幾年裡就完全割捨神風信仰。他們依舊深深地相信神風。回到神風始終是大部分北境人的殷切期盼。而夏緣霜就成了他們的新中心,他們相信她會引領他們走向與神風再度連結的路上。」
──沈
夏緣霜:「而她之所以能夠製造全面靜止,除了天衣心法的支撐和千鳥靜劍術的絕頂妙義外,其實更在於還魂劍的奧秘。這是一把存在了五百年的奇劍,至今毫無損害,劍體古樸,但六彩寶珠卻顯眼異常。常有人說它是感官之劍,卻無人知曉其所指,長著五官是什麼意思?唯獨她體驗分明。以往她便約略有些神異感應,但還是在天衣第三法則誕生以後,她才更清楚地理解到還魂劍的究極鎖在──
那是一把幾乎活生生的劍,那是一把具備眼耳鼻舌身意機能的劍!」
──沈
天衣憐魔:「另外,天衣憐魔也很清楚的是,北境人還缺乏清晰的自由意識,他們還不知道何謂自由。這個概念對他們來說太過困難了,他們被帝聯奴役了長達五百多年啊,如何能要求他們在短短的八、九年間就完成這樣的思想躍進。
在天衣看來,而今的北境人只懂得自由的外面,還不知道裡面究竟為何物。」
──沈
天衣憐魔:「然而,這樣的體內改造是相當隱密的,他沒有讓其他人知曉,倒也不是特別要瞞著他們,只是這樣子的嘗試他也沒有把握成功,要不是天衣心法確與北境有些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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