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1-21 23:16:37徐磊瑄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3-2)

沉璧忙攔住哲哲,「汗王有令,任何人皆不得私自探視玉福晉。」

「怎麼會這樣?」哲哲慌了。

「稟福晉,」沉璧試圖想安撫她慌亂的情緒,便道:「目前玉福晉一切尚好,只是被輭禁廂房內,行動暫時沒了自由。唯時之計,只有請大福晉進宮覲見汗王,向汗王求情才是最要緊的。」

「我進宮又能和汗父說些什麼呢?」

「大福晉,」沉璧沉穩道:「您且仔細想想,玉福晉可是有陷害四貝勒爺的動機?」

哲哲深深一想,說道:「沒有啊,玉兒從小就認識貝勒爺,且近期才剛嫁給貝勒爺。如今貝勒爺可是她的夫君,她害了自己夫君可有什麼益處呢?」

「這就對了。玉福晉與四貝勒爺之間毫無冤仇,且陷害貝勒爺亦無任何益處,如此便沒有陷害的動機可言。大福晉以此提醒大汗偵察的方向即可。」

「偵察的方向?」哲哲臆測問:「妳的意思是說,陷害貝勒爺之人有可能是想藉此而得到利益嗎?」她沉吟了一下,「那麼依妳推測,究竟是誰要陷害貝勒爺呢?」

沉璧搖頭,「沉璧只是大膽推測陷害貝勒爺之人必是可從中得到利益之人,至於是誰,奴婢尚未細想。」

哲哲反覆思索,點頭。

「總之,請大福晉先至汗宮向大汗稟報,之後奴婢一定會想辦法查明真相,還請大福晉放心。」沉璧知此事與多爾袞定脫不了干係,但在未有證據以前,還是隱暱不揭,免得又生枝節,徒惹不必要的麻煩。

哲哲聽了沉璧的話後,稍定下心緒,想了想,有了決定。「好,我馬上就進宮去覲見汗王。」她向身旁的婢女吩咐道:「錦兒,侍候我更衣。」

「是。」錦兒答。

 

◆◇◆◇◆

盛京大汗皇宮氣勢巍然,宮殿裡頭紅牆綠瓦、樓閣重重、飛簷斗栱,或以油飾彩繪,不時能見重簷尖頂、硬山式屋頂或者歇山頂樓閣,金燦陽光在宮殿黃琉璃瓦上爍爍晶晶地流淌,像極了碎鑽般閃耀動人。建物部分則大多為前後廊包圍的形式,別具一番特色。

由大清門入內,右邊即為太廟。再往前行,即有三個院落,第一個院落是由大清門與崇政殿所組成。被稱為金鑾殿的崇政殿即矗立其中;殿前建有東西兩宮,殿內乃不加天花板的「徹上露明造」,其上下前後橫直相交的殿柱及梁架皆一覽無遺,所有外露樑木所構架之表面皆飾以雕刻或彩繪,一眼望去可謂極盡華美。此外,明堂有堂陛,兩旁柱子有著金龍盤踞其上,甚是雄偉威武。中置有金龍寶座,寶座後即是雕金刻龍的大屏風。過了第一個院落再往裡走是第二個院落,以鳳凰樓為主體,其餘后宮殿宇皆依其後而建置。第二個院落放眼望去,先是見到東西兩側的師善齋、日華樓、協中齋、霞綺樓,再走進去才是鳳凰樓。鳳凰樓乃清寧宮門樓,為一座三層歇山頂樓閣式明豔朱紅色的美麗建築,走進去則是以清寧宮為主宮的第三院落,建以硬山式屋頂,東西兩側有兩配宮;東配宮乃關睢宮、永福宮,西配宮則建有麟趾宮及衍慶宮。此即大金汗宮之后宮所在,一國之母所統攝的權力中心。

清寧宮東邊建有大政殿;殿前是鑲黃旗、鑲藍旗等十王亭。大政殿為一八角重簷攢尖頂的仿亭式建築,簷下有雙翹重昂斗栱,外護有兩圈三十二根紅柱,其中兩根主要簷柱上盤踞著兩條蟠龍,氣勢頗為莊重威嚴、赫赫生風,似是誓死守護著此座殿宇,不容邪佞入侵一般。

 

【註】徹上露明造」,乃中國建築之方式,指屋內頂部的一種作法,即原本該是天花板的部分不加以「藻井」等裝飾,而使人處於室內一抬眼便能清晰見到屋頂的樑架結構。

【註】盛京故宮的格局約略可分為三路:一為大政殿與十王亭,始建於努爾哈赤年間;二為大清門、崇政殿、鳳凰樓及清寧宮等后宮所在,為皇太極時期所續建;最後乃文溯閣、嘉蔭堂及仰熙齋等,乃乾隆時期所增建。上述汗宮概況已是乾隆年間的全貌,並非努爾哈赤時期。之所以此處如此描寫,是欲將汗宮雄偉氣勢一併述之,易於讀者瞭解,於後不再劃分時期多加描述。

 

※          ※          ※

哲哲身著吉服,胸前掛有朝珠,乘輦轎來到皇宮,由宮門而入。

飛龍閣內,貯有許許多多古物文玩以及成千上百的圖書典籍。努爾哈赤端坐案前,手裡拿著卷書,卻似閉目養神般,一動也不動。

哲哲入,深呼吸調整了下情緒,恭謹上前,下跪行叩拜禮。「臣媳哲哲恭請汗父聖安。」

不怒而威的努爾哈赤,連眼也不睜一下,只平靜道:「起來吧。」

「謝汗父。」哲哲起身。

努爾哈赤卻不說話,只是一直保持閉目持卷的姿勢。哲哲見他似無動作,便靜靜地站立候於一旁,也不說話。

好半晌,努爾哈赤才動了動嘴唇,緩道:「妳想說什麼?」

聞言,她知他已明白自己的來意,也不開口替玉兒求情,只是「咚」一聲地跪地叩首。「請汗父降罪。」

聞言,他終於睜開雙眼。「妳平時為皇太極持守安家,何罪之有?」

「玉兒乃臣媳親姪女,如今她有了毒害貝勒的嫌疑,姑且不論其罪證是否確鑿,總歸是臣媳的疏忽。」

「妳想替玉兒求情?」

「臣媳不敢。若玉兒真有毒害貝勒之實,理當按律懲處,不容寬貸。只是,要毒害貝勒,總也得有個不可不為的動機,這一點還請汗父明查。」

「這個自然,本汗斷不可能冤了自個兒媳婦兒,而枉縱真正行兇之人。」

「汗父,可否容臣媳再多說一句?」

他點頭,「妳說吧。」

「此次四貝勒爺受害,請汗父細想,可有誰能藉此得到最大利益。偵察應循此方向追查較由理想,方能儘早讓真相大白。」

他深深一思,心下約略明白她的意思。「本汗知道了,妳且放心吧。」

哲哲聞言,俯下身來,對案前的他一拜再拜。「臣媳代玉兒,叩謝汗父,汗父英明。」

「起來吧。」

「謝汗父。」

「妳回去吧,本汗自會給妳和玉兒一個交代。」

「是。」

他朝她一揮手,不再理她,逕自又閉上雙眼。

她起身,緩緩走出飛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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