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25 21:04:31果紅

在你心裡落地生根 ( 1 ) ~ ( 5 )

第一章

看著車窗外向後倒退的風景,
不由得看得出神。
也許是因為根本沒有焦點,不知道應該看著甚麼。
所以只好呆呆地望著窗外,
裝著若有所思狀...

打開手上的書頁,突然,從裡面掉了一樣東西出來...
是一片植物的葉子--落地生根

多年生草本植物,葉片土黃或淡祿。由於花葉下垂似燈籠,固又名燈籠花,又叫倒吊蓮、生刀草、土三七...學名是Bryophllum Pinnata...只要在網路上搜索就會看見這樣一大串的敘述。

小的時候非常喜歡把它的葉子採下來玩,因為家里的院子就有種這種植物。
「為甚麼喜歡?」
喜歡夾在書中,然後看它從葉緣的部分慢慢長出芽苗...
看著那一瞬間,會有一種快感...

落地生根這種植物,
光聽它的名字就知道它的生命力很強,
只要放到土壤裡就能生長。
「叫我說,應該是不用土壤就能生長...」
因為在我小時候就發生過這樣可.怕~的一件事...
這件事害我以後有一段時間都不敢把落地生根的葉子夾在書中。

可能是放得太久還是給予太大的壓力,
小時後喜歡把落地生根的葉子夾在喜歡的書裡,
當時我也不記得放了多久,
有一次心血來潮翻開書本來看,

「哇勒~竟然在我的書上"成家立業"」
立業是沒有,不過倒是已經成了家!

一片褐色的版圖佔據了中間的部分....
就好像大西洋上一塊無人的小島,
上面孤傲地聳立著一棟神秘的別墅。
從此,我就得把這片心愛的土地割讓給它!!

「哼!高興的是你,這可是我花了一星期的零用錢在書展上買的。」
無奈的我,也只好送送肩地認了!!
真要形容的話,我當時的心情
應該就好像鯊魚黑幫裡女主角羅拉生氣時手掌朝上,
手指往內抓,臉上暴青筋的表情...再加上天龍八部裡,
蕭峰蕭幫主在錯手打死陸清時哀號的那種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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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今天是期末考的最後一天!!
熬了幾天夜今天考完後反而不想睡覺。
因為突然的壓力放鬆,
大部份"感應"比較強人會有兩種反應。
甚麼都不理狠狠地睡上一天一夜;或者是,
睡意全消,迴光反照。

想當然爾,我就是第二種。

ㄚ運:「走,陪我出去!」
『去哪裡?』
「去慶功,慶祝考完試。」
『哦,好!等我一下,拿錢包。』
反正也不想睡,所以就陪他去。但ㄚ運卻催我。
「不用啦~走!」

ㄚ運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現在每次我上台北的時候都會找他。
而且每當寒暑假他都會問我。
「喂,暑假要不要上來。」
『嗯,我會上去打工。你暑假有回嗎!』
「有,我把鑰匙留給你。在我們的秘密地方。」
『OK!謝啦!』

他現在是唸歷史系....不...
是生物學系,最近剛轉了系。
他有跟我解釋過為甚麼轉系,可是我卻忘了。

就我所知,人的記憶可以分成幾種:
第一種是,完全記憶,就是不管你想或不想、喜或不喜歡,
所有拉哩拉雜,快樂悲傷的事都會記得一清二楚的記憶。

第二種是,選擇性記憶或叫部分記憶,
就是只會對特別的事物或印象深刻的事物有記性,
其他對自己而言並不是很感興趣或印象並不怎麼深刻的經驗,
就會很快的被忘光、遺忘。

而第三就是最糟糕的,甚麼都不記得,甚麼都會忘記的"毫無記憶"。

第二種當然是最好的,因為可以選著只記得最快樂,自己最想記得的回憶,
或者相對而言比較特別的人、物、事。

我則是比較偏向於第二種!因為我只會記得我想記住的東西。
比如說是小學看背過的圓週率,「3.1415926535797932384626。」
金屬活潑率,「鉀、鈉、鈣、镁、鋁、鋅、鐵、錫、鉛、銅、汞、銀、箔、金。」
八國聯軍,「俄、德、法、美、日、奧、意、英。」
雖然現在上了大學都沒有用到,但隨時都能夠琅琅上口。
偶爾會和朋友談起高中背過的東西時,我就會很得意的說出圓週率,
而且都會故意唸第二遍。

可是事事都沒有絕對美好的,
有時候也會記得比較丟臉或比較特別的事。
像很多人都會有的經驗--小學時候在班上拉褲子
然後你就要裝著那種若無其事,
然後不管天塌下來打踢吊罵也絕死不認地閉著金口,
牙癢癢地期待下課鈴聲快點響起,心裡巴不得馬上衝出教室。
為甚麼用牙癢癢?那是要形容ㄧ種心急又有點"幹"的感覺...

可是這時候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卻充分地發揮了...
「如果你坐在一顆熾熱的石頭上一個小時,你會覺得好像有10個小時;
但是如果你和一個身材惹火,天使面孔的美女聊天,一個小時你會覺得好像只有一秒鐘。」

但如果是現在聰明的我,會選擇告訴老師,
「老師我拉褲子了!」
與其讓漫長的痛苦煎熬,不如"壯烈犧牲"。
這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強忍不如不忍。」
經常不記得歌詞又愛亂唱的我又來了...

可是說到讀書我卻希望自己是"完全式記憶",
那我就可以一目十行,一日千里。
「免肖想,想得美~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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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在路上我和ㄚ運聊了很多有的沒的,或者一堆三八的八卦。
突然我就問起了他和女朋友,
『ㄟ,最近跟你的女朋友怎樣了!』
「這樣押!」
『哇~~"這樣"!太含糊了。』
我接著問
『那這...樣是到甚麼程度了。』
「甚麼程度.....」


我看他在猶豫,就出了一道選擇題給他,
台灣人喜歡用棒球來區分男女戀人的親密程度,
『1.一壘,就是手牽手;2.二壘,擁抱接吻;3.三壘,點點點,叉叉叉;4.安打,就是甚麼都做了。』
「.....」
我看他沒回答,
『再給你一個選擇。』
『不回答就是,以上皆是。』
這事,ㄚ運開口了,
「沒有啦...那你呢?」
厲害~~竟然用轉移話題這一招!
『我?我很純情的。』
『只有2。』
...我們又繼續接著聊。

我們回來的路上已經是漆黑一片,路上沒有行人,
只有流浪的"大狗",
可能小狗已經被不知命漂亮又有愛心的女生帶回家養了。

為甚麼一定要是漂亮又有愛心的女生....?
不能是又老又胖的老婦人...?
因為電視上演的都是這樣嘛!
這是甚麼解釋...

一路上走來非常地安靜,只有點點的住家燈火和站在那裡無聊發呆的路燈。
好像全世界都睡死了一樣。

就在一戶宅院的門口我發現一樣東西。
我小時後非常喜歡玩的東西。
一種植物的葉子。
對了,就是落地生根。

『等一下!等我一下!』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小時後還喜歡煮東西吧!還會拿這種落地生根的葉子來煮。』

我偷採了四、五片。因為現在很少看見了~~
『給你一片,有玩過嗎!可以夾在書。』
「ㄣ,有。」
『我小時後也很喜歡夾在書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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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贏啦,我被你甩啦。」
心想『沒這麼嚴重吧,我沒有甩你,只是性格不和...而且在這之前妳也有提過分手。』
交往了一年多,我和我的女朋友分手了。
最後分手的原因竟然就是因為性格不合這種老套的藉口。
不過,這卻不是藉口,這是真的,真的...
也許是我覺得這樣下去累了吧!


雖然學生生活時候,我都跟女孩子關係比較密切,
可是這卻是我到了大學正式談過的第一場戀愛,
所以我很認真地在經營著。
現在終於親手放棄了,心理種會有一種鬱悶的感覺。
但同時又會有一種解脫是一瞬的快感。就像那種「耶,終於跳下去了」的感覺。

從星座上來講,巨蟹座的琳和金牛座的我是很搭配的。
但我曾經對琳說過,
「世上沒有不合的星座,只有不合的人。」
所以我覺得兩個人的相處也是一樣,
並沒有所謂的和不和,只是看彼此如何地諒解、包容對方。

琳的全名字和台灣一位身材高條的模特兒很像,
這是我偶然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她叫林志玲。
正反來唸都是同音。
『琳,妳看!他跟妳名字很一樣哩,正反都可以念。』我笑著說。
「ㄏㄛˋ,你又欺負我了。」
『我哪有。』

琳長得瘦削,在我認為可以算是我眼中的骨感美女,
但又不能和林志玲比,
她始終是模特兒,(又很高)
而且她們兩個是不同的風格,
林志玲是高窱氣質型的;
琳是小巧可愛的那一種。

說真的也是我喜歡的那一種,可是就是不夠白。

男生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有時候會故意欺負,或跟自己喜歡的女生抬槓。
就像有些小男生遇到可愛的女生,會故意欺負她,
拉拉她的辮子,或者在她的背上貼一些字條...不要說沒有,
我就是這樣。

所以到現在我偶爾還是會有"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的潛意識,
就因為這漾琳有幾次都被我弄哭了。
「抱歉...不要生我的氣..」
其實說欺負也沒有啦!
「ㄚ不然...?」

我是在林口認識琳的,當時我們剛開始戀愛,
她跟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
所以琳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眼神中帶有點憂鬱,「通常初戀都不會有結果,我朋友也是這樣,最後都是分手。」
我突然很認真,
『我們分手好嗎!』
琳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愣住了,
「啊...」呆呆地張著口只輕輕地吐出這聲。
眼中霍地濕漉漉一片,好像淚水就要滴出來...

『我再追妳一次,那就不是初戀啦。』
於是琳的眼淚就好像江河缺堤地不停流下,
我也不知道她是開心還是悲傷,
就這樣一直不知道哭了多久...

當他終於哭玩的時候,
我就用食指輕輕推了他的額頭一下,
用那種陶氣的口吻笑著說:
『傻瓜~愛哭鬼!』
還記得琳當時的眼淚還沒乾,所以邊笑著用手檫眼淚。
還擔心她隨時又要再哭起來。

因為琳是ㄧ個很感性的女生,
有時候會因為一首歌、一部電影就哭起來。
有一次她還笑我,「有人看電影看到哭ㄛ。」
『我只是眼睛進沙!哪有哭!』
「嘴硬,死不承認。」

有時候我覺得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就是琳,
而我也是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但她說不是,因為她還有一個大哥...

我時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會不會有人傷心,「應該沒有吧?!」
要哭才算,要留下一滴眼淚。
不過會有一個人流眼淚....那就是琳....
如果用哭來代表他喜歡我的程度,我也不知道她會哭多久...
也許是一個星期、一個月,又或是一年。
因為她是愛.哭.鬼!

隔天,我就要回埔里了。
因為我念暨大,而他是念成大。
她說不來送我了,起初我還很納悶。上車的時候才想到,
她是怕看到我走了忍不住傷心哭起來。
所以在這之前我送了他兩片落地生根的葉子,
『送給妳!』
「.....??」
『要走的時候我才傳簡訊告訴妳為甚麼!』
「嗯」
上車的時候,我就傳了這樣一封簡訊給她
   我想在妳心底
   落地生根...
我想她那時候,一定是有哭了。
這是我第二次欺負她,又讓她哭了。
沒辦法,在車上只好絞盡腦汁傳簡訊逗她笑...
味...愛哭鬼
又哭了厚~~
那很可怕耶
臉上的妝都
掉光了^^~

然後又再接再歷地傳了三、四封...

不過後來我們還是分手了!
我們是在MSN上提出分手。
這之後有一段時間我都不上MSN,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從文字上感覺分手的時候她很冷靜。
「好啊」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哭了很久...
這是我第三次欺負她,又讓她哭了...
分手後我才確定...原來我已在她心底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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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分手之後,我的校園生活還是一如往常一樣地過。
只是心裡偶爾會多了一個重量。
思念的重量...
因為思念是有重量有形狀的。

這是我在輔大一個應美系朋友寫的詩

    喜歡在想你的時候
    為你寫一首詩
    好安撫因你而悸動的心
    我的詩中 也許
    沒有星星 沒有月亮 也沒有太陽
    更沒有所謂的
    天長地久 海枯石爛
    有的祇是
    那一分一秒一絲一縷編織而成的
    思念的形狀

    你若問我
    "抽象的思念怎會有形狀呢?"
    我也祇能無柰地聳聳肩說
    "我不知道"
    就好像我永遠無法形容
    我到底有多愛你

    所以
    當你有一天看見了思年的形狀
    你就會發現 我有多麼愛你
    在這孤單的夜
    我又開始想你了
    於是我提筆寫下
    今夜的第一百零一首情詩

有一次回到寢室,沒有登入的MSN突然嚮起
「懂咚咚」
可能是電腦從開機吧,心想「是誰唷?」

「唷 怎麼這麼久沒看你上線:)」
『沒有 心情不好就不上囉』
「是唷 為甚麼心情不好」
『呵 剛分手了』
「抱歉~~」
看見媺怡跟我道歉我有點過意不去...
『呵呵 不過跟妳聊天心情就變好了』
「真的唷 小女子我有一點受寵若驚哩」
『^^ 』

其實我以前也常和媺怡聊天,
她是一個外向,活潑,又陽光的女孩。
也是我喜歡的陽光女孩類型。

甚麼陽光女孩?那是我自己取的名字。
因為她們就像漫畫、小說裡的人物,
很陽光,就像太陽一樣,
跟她們在一起你不會感覺到壓力。

跟琳比較起來,琳就會給我一種壓力,
一種必須要時時小心呵護的壓力,
琳的性格和我很相近,所以我們有很多共同點,
但也因為她的這樣,我必須時常注意她的感受。
因為有時候她並不會完全告訴我...

懂咚咚「唷 你在發什麼呆 怎麼不說話了」
『嗯 沒有 我在想事情』
「呵呵 想甚麼 想我嗎」
『= =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來不及回答,但網路上有一個好處,
不知道怎麼回答時就用符號來帶過。
但其實我想說「是呀」。
「我要下線了 等等有課」
『嗯 』
『81 』
「晚點再聊 我先去上課」
當我想回答時,她馬上又接了一句,
「不可以放我飛機唷」
然後就匆匆地走了。

我看一看時間也到了吃晚餐的時間,
雖然是冬天,我只穿了一件短袖和七分褲就走出了宿舍。
外面的天氣有點冷,可是我卻很喜歡,
可能是喜歡冬天這種冷冷可以擁抱的天氣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