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存在無關乎形體上的大小，
常常是透過氣勢與精神(神采)以及個人特質來展現。
有些人，就算是人高馬大，還是很沒有存在感，
而有些人，就算是小個頭，不常說話，
可是人一走近，還是會感覺到，
不管是溫度，或是氣質。

「他們的存在是如此稀薄，有時候就像鬼魅般，
其實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喔。」
當我努力地搜尋我腦袋中所有關於他們的連結，
我只能很恰如其分地說出黑影這樣的事實。
也許，只有對我們才是如此，對他們的愛人或是家人，
卻是份量最重的存在也不一定。

不過，姐妹淘們還是很認真地做了些基礎研究，
關於存在感之於週邊人的關係，
結論一是：跟工作經驗應該有關係。
結論二是：跟個人特質應該有關係。
這些結論，是由induction 來的，而非deduction，
因為，女人的結論很少是依據logic 來的。

這讓我想起之前同事”趙”，她說她是個畫家，
在法國住了十七年後回台，在我旗下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身為畫家的關係，(要安靜作畫)
還是因為法國鄉間實在太過寂靜，(像要停止呼吸那樣)
他剛來辦公室時，我們完完全全沒辦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拿著水杯從我身後飄過去，
又輕盈又安靜，比一陣清風還要稀薄，
我和同事比手畫腳地說著話，可能會不小心打到她，
她等在旁邊要說話時，
我還可能因為突然轉身見到個人而嚇到尖叫。

她說她有「人群適應不良症」，我忘了後來是怎麼改變的，
不過，她的工作開始有起色之後，她開始有了個性。
聲音大了，有情緒了(會笑，會生氣了)；
我們開始注意她了，開始會跟她攀談之後，
她也比較會跟大家打招呼，
(只是打招呼而已喔，還沒有閒聊。
可是各位看倌，我之前可是身在電話行銷的部門啊!
大家都是超愛講話的一群呢!)

一直覺得，
她大概會是我這輩子遇見最沒有存在感的人了吧，
沒想到，在今晚的此時，我又想起她。
真的沒有存在感嗎?

還是因為更沒有存在感的人出現了，
所以，她從我腦海中走出來，
宣 佈 退 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