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6 06:18:57courier

女人,女人…

女人,女人…

在寫下第一個詞彙前,思緒忽然停滯了好一會兒,
「我有資格寫出這些文字嗎?」我猶豫著。
但屈指細數自己的年紀,除了身分還是個學生,從未踏出過校園的經歷,不折不扣地,我是個女人。

為什麼會想寫?
早上起床後,照慣例我打開電腦接上網路新聞大略流覽,一則中國大陸的生活新聞讓我甚為詫異。
標題挺聳動的:「奇功,妒婦一罵四小時,二奶憤而自盡」
新聞內容約莫是簡單的敘述,一名疑心自己丈夫外遇的元配,跑到二奶嫌疑人的家門外,就這樣躺在外面,劈哩啪啦的對著屋室裡的女子咒罵了四個多小時,用盡了各種屈辱不堪的字詞,待發現屋內毫無動靜,推門而入,才發現屋裡人已仰藥自殺了。

迅速的看完內文,除了一點難以置信與許多的懷疑,也讓我想起「關於女人」。
張愛玲在《有女同車》一文中,寫下了令人慨歎的一段話:「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遠永遠。」
兩個女人的戰爭,爭端逃不開,還是男人…

我無意探究千百年來的文化,究竟將女人壓榨塑造成何等模樣;也沒有高博的學識,宣導西方女性主義該為這社會帶來何種改革。
但這樣的疑惑,還是值得思考的──男人(情愛)難道真是女人生命裡掙不脫的枷鎖麼?

另一個思考,也是一則新聞帶來的:「氣質勝嬌柔,張曼玉比林志玲完美」
說的是由VOGUE雜誌主辦,透過1663位調查樣本票選出2005年「完美女人」的結果。(是的,我也會看影視新聞,而且我喜歡張曼玉。)

對於目前紅透中港台的林志玲,自己對她倒也沒什麼感覺。
女人,越是漂亮越是賞心悅目。即便是我,在路上逛著見著了漂亮的女孩兒也免不住多看幾眼。所以,不論是侯佩岑、林志玲、蔡依林…看見了任何美好的人事物,那就用心欣賞並給予讚美吧,毋須強為她們訂出高下。
只要,純粹的欣賞就夠了。

但我在意的,是報導最後指出一項事實:「有趣的是,女性票選出來的『完美女人』,第1名是張曼玉,第2名則是林志玲;而男性正好相反,第1名是林志玲,第2名則是張曼玉。男女審美觀的不同,時尚專家黃薇有話要說:『張曼玉對男女性來說,她的美比較沒有威脅性;而林志玲的美,讓有些女性有威脅感。』」
(引自聯合新聞網/2005-06-15 02:42/記者江祥綾)

我忍不住追尋那意指的「威脅感」根源為何?
終究,還是男人嗎?
因為懼怕像林志玲那樣嬌柔嫵媚的女人搶走枕畔的「男人」,所以太完美的女人在女人眼中反而有威脅感,而不夠完美?
頗弔詭的邏輯。
或許VOGUE雜誌下次在「出眾氣質」、「美麗臉龐」、「談吐得體」、「姣好身段」和「健康身體」這些條件外,還該列出一項「賢良端莊」或「堅貞節烈」之類的,才會女人更趨近完美?

而我還是偏愛張曼玉多些。不為她越趨美麗的臉龐,而是她透露出越發洗鍊的眼神和那充滿自信自我的笑容。
四十歲的女人,不斷成長的女人,認真活出自己的女人,追求自我的女人。我想,年紀對張曼玉而言僅僅是數字而已,她的生命並不受這數字所侷限而相對的枯老了。我會說,她將自己的生命演繹的非常美麗,符合了自然;當多數的女人頻頻回顧青春歲月,用流行與時尚逆轉或掩飾自己的年紀時,張曼玉呈現的確是四十歲的女人,那相符的美麗。
一種安然接受生命歷程的洗鍊與自我的美麗。不為誰,只為自己。

那並不意謂著,我否定愛情(某種程度上也是關乎男人)對女人生命的意義。愛情,幸運的愛情,也能為女人的生命帶來極大的成長空間,不論結局是好或是壞。
近日與朋友相聚,同行的女性友人有感而發,輕怨著像她那樣看似精明獨立的女人,男人都不想接近,想接近的都是路上剪著娃娃頭,穿著活潑俏麗,笑容甜美可人的女孩兒。
她單身,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堪稱是自給自足的,生活上也能獨力自理,能閒適的一個人在外用餐、購物,一切就好像所謂的時代新女性完美;但就是,沒有男人相伴。
我聽著,不禁微笑了。
想反駁,她說的卻也是事實;想接話,卻也不知要說些什麼。

我想起,曾經有個男性朋友告訴我,試著想像未來的藍圖我架構出些什麼?
我說:「自給自足的生活經濟能力。一間舒適的套房,有著陽光會曬進來的陽台。佔據了一面牆寬闊的書架,上面放著我所喜愛的各種書籍。一排CD,音樂流洩的時候,桌上咖啡正飄散著濃馥的香氣,而我則閒適的捧著書閱讀著。」
他聽著,躊躇了好一會兒,終於是開口問我:「似乎…看不見有男人在那屋裡?」
那問句著實是讓我怔愣了一下。在他看來,未來的我實在不夠甜美可人,有可能是獨立強悍的,這令他敬畏也敬謝不敏。
但沒有男人在這想像的屋室裡,藍圖便不夠完美了嗎?有男人存在,又真能完美嗎?

也許,我們都看太多「慾望城市」了。
也許,我們都自視太高了。
也許,我們都太挑剔了。

但,女人,
為自己而活,追尋自我的生命意義,不停止的成長,
那也沒有什麼不好。

女人的美麗,不為讓誰看,不為讓誰歡欣,不為讓誰評斷,
只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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