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31 11:15:24Nilwhere 奈何

Sherlock同人‧《為我們相愛的時光》之十四

 

 

 

—— 之十四 ——

 

約翰‧華生的現在(建檔時間:2020 A. D.

 

    西格森是什麼意思?說我是莫里亞提的走狗?難道我竟幫著莫里亞提來對付夏洛克嗎?

 

我瞪著眼前這身形略顯頤長的男子,雙手不禁抓握成拳,我是如此克制自己才得以壓下那股想打人的衝動。我想,一般人根本就難以理解我現在的感受。沒有人知道我與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繫,就只剩下對夏洛克的愛而已。梅麗也好、艾琳也好,他們只知道我失去了記憶,可是對我而言,最可怕的根本不是失去記憶,而是失去了那個讓約翰‧華生之所以為約翰‧華生的東西。

 

——約翰‧華生只為夏洛克‧福爾摩斯而存在;失去夏洛克,我什麼也不是。

 

現在的我就彷彿是一覺醒來,睜眼就發現周圍的世界全部變了。我深刻記得的是與夏洛克相擁入眠的溫暖,而這些對我還仿若是隔夜的觸動,忽然間就成了久遠的過去;忽然間我與夏洛克的愛火已不再熾烈;忽然間我與夏洛克相識相伴已過了七個寒暑;然後我娶了梅麗;然後結婚三年,我與夏洛克天人永隔。

 

這教我怎麼接受?我從夏洛克身上所感受到的溫暖愛意,在一瞬間就變得冰冷無情。我所想要相信的、那些能讓我感受到生命喜悅的東西,也跟著在一瞬間分崩離析。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當我意識到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有多麼的恐懼、孤獨與無助。那是一種一切都被剝奪的感覺,甚至是連愛都不被允許擁有,彷彿在冥冥之中有隻手正在刨去有關於約翰‧華生的東西,不僅剷除著現在與未來,而是連過去——那些建構著約翰‧華生的所有——都彷彿要被連根拔起!

 

如果不是因為邁克羅夫特終於肯讓我見到未醒的夏洛克,我想我已經按照計畫放棄自己的生命了。我之所以還活著,純粹只是因為夏洛克他也還活著。失去了記憶,我可以勉強自己不去在乎,因為只要有夏洛克在,我就可以憑著對夏洛克的這份愛而勇敢活下去,我可以與夏洛克一起再製造更多更美好的記憶。

 

然而,眼前的這特務卻說我是莫里亞提的走狗!如果事情真像是西格森所說的那樣,那麼,約翰‧華生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沒有過去、沒有記憶,就連唯一的、對夏洛克的愛都沒有了嗎?

 

    我感到巨大的悲傷與憤怒,我朝著西格森走去。「你有種再說一次。」

 

    西格森冷漠的雙眼看著我,說:「約翰‧華生,你是個背叛者。」

 

    我怒吼著撲上去給他一拳,正中他左臉頰。

 

 

喬‧雷斯垂德的現在(建檔時間:2020 A. D.

 

 

    我正與邁克羅夫特在主控室裡喝著咖啡,討論著夏洛克那個剷除莫里亞提餘黨計畫的可行性,誰知竟看到監視畫面裡約翰和西格森打了起來。

 

    我對邁克羅夫特說:「約翰和你的人打起來了。」

 

    邁克羅夫特笑著說:「年輕人難免衝動些。」

 

    我頗為訝異地望著說出這句話的邁克羅夫特,問:「你不打算阻止他們嗎?」

 

    邁克羅夫特牽起一抹奇特的微笑答:「也許他們都需要發洩。」

 

 

約翰‧華生的現在(建檔時間:2020 A. D.

 

 

    西格森似乎沒料到我會動手打人,他用右手手背抹去唇角的血絲,接著斜踏一步,一記右鉤拳打在我下巴上。

 

我本來應該可以躲避得開的,但是我的右膝才剛因為久站而跪倒在地,此刻正發出尖銳的痛楚,而這疼痛讓我無法使力地跌坐在地。

 

西格森箭步搶上,雙膝壓制在我身上,他用左手揪起我的領口,右手蓄勢待發準備出拳。「你……!」

 

    豈料,他才說了一個字,血絲便從他微啟的唇縫中溢出。他伸手抹了他的唇,而就這麼片刻的一緩,他的眼神便由凌厲轉變成不屑。他放開了我,逕自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我被他的反應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但讓我更為在意的是,他眼神間的那種傲氣和壓制住我的氣勢讓我在瞬間有種奇特的熟悉感。我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發疼的下巴。

 

    我回到夏洛克的身邊,凝視著夏洛克的睡容許久,在怒氣平復後下定決心要弄清楚為什麼西格森會說我背叛了夏洛克。當然,我這次會比較理性,不會再用拳頭來溝通。

 

 

喬‧雷斯垂德的現在(建檔時間:2020 A. D.

 

 

    我正擔心這二個年輕人會打得不可開交,結果從監視螢幕上就已經看到西格森從約翰的身邊走開了。不久,主控室的門便被打開了,走進來的人正是西格森。

 

    邁克羅夫特迎了上去,他察看著西格森此刻略顯得發腫的臉說:「約翰下手還真重。」

 

    西格森揮手拍開了邁克羅夫特的手,臉色不悅地走到監視螢幕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安西亞拿了冰敷袋過來,而邁克羅夫特接下冰敷袋後便朝西格森走去。「哪,敷著會好過一點。」

 

    西格森一言不發地接過了冰敷袋,然後他盯著監視螢幕的神情突然轉變為震驚。

 

    我們順著西格森的視線望過去,發現約翰所在的那個仿貝克街公寓的實驗室裡有人入侵。

 

    我們根本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西格森便已迅速地衝出了主控室。

 

 

約翰‧華生的現在(建檔時間:2020 A. D.

 

 

正當我要去找西格森時,外頭突然傳來了巨大的爆裂聲。我朝聲響的方向跑過去,便看見一群武裝份子朝我這個方向跑來,我趕緊往回跑並且用力捶向緊急按鈕,迅速關上了裡外的兩道閘門。

 

    我還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出自本能的危機意識告訴我:這些人是衝著夏洛克來的。

 

我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就跟真的貝克街公寓的客廳一樣,根本沒什麼有效的屏障物。於是我迅速踢倒了沙發,然後把沙發移到閘門斜對角的位置。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都得阻止這些人接近夏洛克,至少,得撐到邁克羅夫特派人來支援為止。

 

我拿出密碼鎖卡,打算關閉夏洛克臥室的門時,在臥室裡的衣櫃竟突然移動了,然後西格森就從衣櫃後的密道走了出來。

 

我有點吃驚也有許多疑問,但此刻我所掛記著的還是夏洛克的安全。我問西格森:「那些入侵者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莫里亞提的餘黨。」西格森說。「他們到處在查夏洛克的行蹤。」

 

正說話間,外頭又傳來一陣爆炸聲。西格森皺著眉頭說:「看來閘門擋不了多久了,快走吧。」他說著,示意我趕緊往密道走。

 

「不,我不會丟下夏洛克的。」我邊說邊退出臥室,並且把密碼鎖卡插在卡座上以關閉臥室的門。我對西格森說:「我會盡可能地拖時間,而你快去通知邁克羅夫特。」

 

    西格森張大眼睛看著我說:「你要做什麼?敵人可是武裝部隊!」西格森抽起了密碼鎖卡,導致臥室的門只關上一半。

 

    我有點惱怒西格森把夏洛克置於危險之中,我說:「你快關上門,我有足夠的能力拖延時間。」

 

    「我是個特務,要拖時間的話也應該是我拖。」西格森從臥室走了出來,拿出他插在褲腰上的槍。

 

「但不是精於射擊的那一種。」我看著西格森說:「你不用跟我爭辯,你手上沒有用槍老手的繭,這說明你並不精於此道,你是內勤人員吧。」我瞬間有點瞭解夏洛克那種一眼就把人給看穿和洞察別人想法的快感。我繼續說:「而我是個軍人,還是個神槍手,所以我比你更適合留在這裡爭取時間。相對的,你得守著夏洛克,要是夏洛克有什麼差池,我一定唯你是問!」

 

    誰知西格森忽然一拳打在我腹部,然後使勁地把我拖進夏洛克的臥室,接著用密碼卡鎖上了門。「這樣一來,誰也不用爭了。」他說。

 

 

約翰‧華生的記憶(建檔時間:20172020 A. D.

 

 

    二0一七年年底,我終於與梅麗‧摩斯坦小姐成親,而夏洛克也應允了我的要求,在婚禮現場為我演奏小提琴,除了結婚進行曲外,他也跟著樂隊演奏了一系列適合於婚宴用的曲目。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了,一方面希望婚禮順利進行,再也別給莫里亞提任何機會為難夏洛克;一方面又希望夏洛克破壞婚禮的進行,大聲地宣稱我屬於他、我們相屬於彼此!

 

早在我告訴夏洛克我要與梅麗訂婚的那時,夏洛克就說過他沒有辦法向我道賀,其實那時候的我,在無可奈何中卑鄙地發現我竟然是欣喜的!欣喜於夏洛克對我的在乎——在我配合莫里亞提的計畫傷害夏洛克的同時,我竟然會無恥地希望他為我難過,彷彿只有他難過,才恰恰證明了他在乎我!可是他的難過卻又讓我心疼!我覺得作為理性那一部份的約翰‧華生也許已經瘋了也說不一定。

 

    可是婚禮當天,當我看到夏洛克含笑出席典禮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心痛。他眼睛周圍的陰影明顯告訴我:他徹夜未眠,或許還曾經哭過也說不一定。但是來到我面前的夏洛克,卻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也像是要對什麼東西放手似的那樣下定了決心,他竟然笑著與我打了招呼,他叫我名字的那聲「約翰」,如此充滿了感情、如此充滿了祝福!——他竟然是真心的!他竟然是真心希望我能夠幸福與快樂!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夏洛克放手了!夏洛克一定是意識到他把我捲入了什麼危險中,所以他寧可自己難過也要把我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這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在他對付米契爾‧德西耶的那時候,他就曾經三番兩次地推開我然後自己一人面對危險。我曾經對他說過別把我甩開,可是他天性裡始終把我護得比他自己還重要!他勉強自己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然而這一次完全是我起得頭,是我先提出要離開他去娶梅麗,而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我的苦衷,所以……他就順水推舟地放手了?

 

    ——夏洛克!你這個傻瓜!你是不是還真的以為我愛上了梅麗?你是不是還真的以為我厭倦了危險的生活?你這麼為我著想,所以你真的以為我遠離你就可以遠離危險?

 

    我看著他為我拉琴的身影,我承受不了他再喊我一聲「約翰」!他的琴聲充滿在我的耳邊、我的腦海,琴聲裡滿滿地都是祝福,可是我的眼淚卻幾乎要奪眶而出!這樣為我祝福的夏洛克,比什麼都來得讓我心疼!

 

                       

 

    二0一八年。

 

我與夏洛克自相識以來的相處,雖然算不上是如膠似漆,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還算得上是如影隨形,可是自從我結婚後,我就很少再參與他的偵探事業了。一來,是怕莫里亞提裝在我戒指上的竊聽器會洩漏了夏洛克的情報;二來,我也怕莫里亞提再找個什麼藉口去害夏洛克。就這樣,婚後的一年,我幾乎像個正常的顧家男人,只在診所和家裡兩地跑。

 

出於補償的心態,我會盡可能地對梅麗好,但是梅麗取代不了夏洛克,任誰也無法取代我心中夏洛克的地位。我愈是不想去想夏洛克,夏洛克的聲音與形影就愈是在我腦海中浮現,有時候我會看見他拉小提琴,有時候我會看見他呼喚著我的神情,這些都讓我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地瘋狂地想念他!我從來沒有與夏洛克分離過如此之久,而這樣的分離彷彿啃食著我身軀的巨大猛獸、隨時隨地讓我感到痛不欲生!

 

                       

 

    到二0一九年為止,在這將近三年的時光中,我見到夏洛克的次數,已經可悲地降到用十隻手指頭就可以數得清了。即使是在少數能夠見到夏洛克的場合裡,我也無法傳達自己的思念或者與夏洛克擁抱,因為我被允許去見夏洛克的時候,都是莫里亞提突發奇想地想看看夏洛克是如何沮喪,才特意派我去炫耀自己婚後的幸福。然後在我回去交差的時候,莫里亞提會大肆形容夏洛克隱藏著的傷心表情給我聽,接著洋洋得意近似誇張地大笑。

 

莫里亞提愈是想看見受傷的夏洛克,我就愈是不願意去接近夏洛克。我每天都在期待,莫里亞提忘了我這顆棋子並且相信我已經完全失去作用。

 

我只能從網路或者是新聞報導中略微得知夏洛克的消息。我每天都會瀏覽夏洛克的網站,儘管夏洛克並不會每天更新,可是只要看著他的網站,我就彷彿能獲取些許還與他同時生活在貝克街公寓的感覺,我就彷彿能看到他修長的雙手在我的筆電鍵盤上輕盈迅速地敲著;然後在我拿咖啡給他的時候,他會伸長他漂亮的左手接過咖啡杯,而我會迅速地在他手指上偷一個吻。

 

這樣的想念,實在太過煎熬了,我愈來愈沒信心,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撐得下去。

 

終於到了六月的時候,我明顯地感到莫里亞提派人出現在我診所的次數少了,就連施加於我身上的針劑也沒有那麼頻繁了,但是我所能記得的事情也愈來愈少了。唯一不變的,是我對夏洛克的思念,在什麼都記不得的時候,我還記得夏洛克的臉,以及我愛著這張臉的主人。

 

七月,莫里亞提派人把我接了過去,對我進行很多項測試。多數的時候,我都是表現出一副反應不良、記性不佳、無法專心、半分瘋癲的樣子,這倒也不能說是裝出來的,而是我發現莫里亞提給我打的那些針劑確實會讓我有這樣的反應,只不過我把這些反應更誇大地表現了出來。最重要的是,在莫里亞提談論到夏洛克的名字時,我能夠做到沒有任何一絲心境起伏與反應。這場測試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到八月份的時候,莫里亞提似乎已斷定我處於廢人的狀態,把我當成他養的一條狗或者隨便一個手下地嘉許了一番。

 

    莫里亞提說:「對我好的人,我會記著他的。你想要什麼,你說,我可以答應你。」

 

而我只是對著他傻笑,就像腦功能殘缺不全或是精神病患者那般地傻笑。我承認這個裝起來很不容易,因為我既不能裝得太嚴重,也不能裝得很清醒。當我為取信莫里亞提而裝出種種病態的時候,我不禁想起了夏洛克為換取情報所做的種種喬裝與演技,而這讓我對夏洛克所下的演戲功夫更為佩服了。

 

然後莫里亞提似是恍然大悟般地刻意著說:「看看,我多迷糊,獎賞一條狗當然要給牠最喜歡的東西啦。不過可惜,你現在大概也不記得這枚戒指了。」接著他把我原本的戒指還給了我,然後又給我打了一針,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的診所裡了。

 

    之後,我裝作失去記憶般地讓梅麗以及周圍的人幫我找各種專家來醫治我的病。在莫里亞提針劑的影響下,我的確是病了,但是我會有清醒的時間,並不是像我所裝出來的那樣整天都迷迷糊糊的。三個月過去了,而莫里亞提也撤掉了我診所附近的監視人員。不過,這是出自於莫里亞提的放心還是他無暇兼顧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從網路消息得知,他最近跟夏洛克交手頻繁,在很多犯案上都可以看見他的名字,而這讓我更加心急地想要幫助夏洛克。

 

然後十二月的時候,梅麗說要回娘家一趟,順道帶我回鄉下休養。我因為知道莫里亞提已解除對我的監視而期待有機會去找夏洛克,所以裝病待在家裡。梅麗出門前很不放心,臨到要進計程車了還又跑回來叮嚀幫傭的要小心照看我。我對梅麗心懷愧疚,但是我想到終於有機會可以見到夏洛克了,我就忍不住內心一陣狂喜。

 

有時候我在針劑的影響下的確無法保持清醒,但即使是藥效褪去了我也會持續地裝瘋賣傻,然後在真正表現出清醒的短暫時間裡,要求幫傭的婦人一星期只要來一次就好,而這使得我有了更充裕的自由與更多獨處的時間。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去找夏洛克,以及見到夏洛克時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完全沒有料到的是,在我計畫要去看夏洛克的那個耶誕夜,家門口突然傳來很細微的窸窣聲響。由於我準備外出所以只開了一盞小燈,從外面看的話可能會以為屋內沒人,所以我以為是小偷。而當我把門打開打算出其不意地打倒小偷時,才發現站在門廊前的居然是我朝思暮想的夏洛克!

 

我站在門口發楞,夏洛克一樣沒好到哪裡去,不過還是虧得夏洛克先反應過來才把我推進了屋內。他推我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重新活了起來。我在瞬間鎖上了門,看到他比往常更清瘦、更憔悴。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告訴我,也帶著那種讓我害怕的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神情。

 

    三年,我想著他整整三年,這一千多個日子以來,我不能告訴他我還愛他,我不能告訴他我想他,然而如今,他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我面前,帶著一副要去做什麼犧牲的決心!

 

我渾身顫抖,我的想念、隱忍、淚水和心痛在這一瞬間太過強烈地爆發了出來,讓我克制不住地瘋狂吻他。我甚至沒給他呼喚我名字的空檔,只讓彼此在喘息中交換著欲求的吻。我一路拽著他,把他引向沙發,我撕扯著他的和我自己的衣物,強迫他在冰冷的空氣中裸露著與我交歡。我的身軀火熱,而我的啃吻、觸碰與侵佔霸道而野蠻;他的身體由溫熱而微汗,而他的聲音與他的身體同時輕顫、狂野與起伏。他猶似一碟秀色可餐的佳餚,我則是吞食再多也享用不夠的饕餮。

 

「約……!」他呻吟著喊我。

 

    而我一口封箴,沒讓他喊出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