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3-14 11:45:55哲青
《文字因》－不須惆悵怨芳時（八）
湖州另一位讓牧之朝思暮想的，是多年前驚鴻一瞥的少女。
政治上，杜牧是很少春風得意，幸好江南的吳儂細語，熨貼了詩人那顆不覊的心。
年輕時的他曾經在沈傳師（中唐的大書法家）的治所，邂逅了歌舞團的小演員張好好，不過當年杜牧才剛到長安，功名甫成，事業正要起步，怕被人看低了 … 只好眼巴巴地讓沈的弟弟沈述師納為妾，杜牧和沈家的關係一向不錯，看在沈述師是李賀的至交，還希望他善待張好好。後來，杜牧還為沈述師主編的《李賀集》作序。
多年後，杜牧在洛陽重遇張好好，牧之此時已閱歴滄桑，張好好為三十三歲的杜牧鬍鬚早白感到奇怪。此時的張好好才十九歲，已被沈述師所拋棄，淪為賣酒女，褪盡了往日青春無敵的偶像藝人風采。
那天他和張好好敍舊，談到天晚：「斜日掛衰柳，涼風生座隅」當年的洛陽叫做東都，從高宗（李治，李世民的兒子）到玄宗（李隆基，就是為楊貴妃「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想到就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武則天更將國都遷到洛陽，改名叫做神都。當時的達官要員都爭相在洛陽炒樓，宰相裴度（元和中興的名相，韓愈提倡的古文運動，他是唱反調的）在午橋莊建綠野堂別墅，李德裕首輔時，也在這裡建了平泉莊別墅。
牧之在洛陽過得很不痛快，顯貴朱門酒肉臭的奢靡與大街上路有凍死骨的貧厄，讓他憤憤不平；張好好的境遇令人鼻酸。牧之，第一次 ... 心中有了不如歸去的想法。
就這樣，詩人開始浪跡的生涯（當然 ... 原因很複雜）。廟堂失意，杜牧在江湖上卻是有名聲的。當年民間都希望能和「人皆羡」的杜牧交游。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來到了湖州。
當時的湖州刺史與杜牧不錯，放下公務，整天陪牧之遊山玩水。一天，湖州刺史陪他去看競渡（就是端午節的划龍舟！）在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中，匆匆一瞥，那位天姿國色的女孩讓詩人動了情：
「這不就是當年的張好好嗎？」
那年她才十三歲。
杜牧馬上向她的母親提親定聘（聽說還是重聘），他說：
「十年內我必來此做郡守，如不來，妳嫁人吧！」
十四年過去了，杜牧終於又回到湖州。第一件事，沈亞之。第二件事，趕緊找到那女孩的母親。從媽媽的口述，知道人家真的，等了他十年才出嫁，三年前結婚了，對象是個老實人。當年在湖畔讓他傾心的女孩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杜牧聽了，又給了一大筆錢請女孩的母親代為轉交安家，並留下了那首纏綿悵惘的《嘆花》：
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
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
牧之雖然不能如歐陽詹那樣精誠專一，但絕對不像元稹、白居易、韓愈那般輕薄。縱觀歴史上「真正」的風流才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色：用情真摯溫厚，與女子交往，視之為朋友，絕無狎褻玩弄的意圖。
政治上，杜牧是很少春風得意，幸好江南的吳儂細語，熨貼了詩人那顆不覊的心。
年輕時的他曾經在沈傳師（中唐的大書法家）的治所，邂逅了歌舞團的小演員張好好，不過當年杜牧才剛到長安，功名甫成，事業正要起步，怕被人看低了 … 只好眼巴巴地讓沈的弟弟沈述師納為妾，杜牧和沈家的關係一向不錯，看在沈述師是李賀的至交，還希望他善待張好好。後來，杜牧還為沈述師主編的《李賀集》作序。
多年後，杜牧在洛陽重遇張好好，牧之此時已閱歴滄桑，張好好為三十三歲的杜牧鬍鬚早白感到奇怪。此時的張好好才十九歲，已被沈述師所拋棄，淪為賣酒女，褪盡了往日青春無敵的偶像藝人風采。
那天他和張好好敍舊，談到天晚：「斜日掛衰柳，涼風生座隅」當年的洛陽叫做東都，從高宗（李治，李世民的兒子）到玄宗（李隆基，就是為楊貴妃「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想到就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武則天更將國都遷到洛陽，改名叫做神都。當時的達官要員都爭相在洛陽炒樓，宰相裴度（元和中興的名相，韓愈提倡的古文運動，他是唱反調的）在午橋莊建綠野堂別墅，李德裕首輔時，也在這裡建了平泉莊別墅。
牧之在洛陽過得很不痛快，顯貴朱門酒肉臭的奢靡與大街上路有凍死骨的貧厄，讓他憤憤不平；張好好的境遇令人鼻酸。牧之，第一次 ... 心中有了不如歸去的想法。
就這樣，詩人開始浪跡的生涯（當然 ... 原因很複雜）。廟堂失意，杜牧在江湖上卻是有名聲的。當年民間都希望能和「人皆羡」的杜牧交游。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來到了湖州。
當時的湖州刺史與杜牧不錯，放下公務，整天陪牧之遊山玩水。一天，湖州刺史陪他去看競渡（就是端午節的划龍舟！）在密密麻麻的圍觀人群中，匆匆一瞥，那位天姿國色的女孩讓詩人動了情：
「這不就是當年的張好好嗎？」
那年她才十三歲。
杜牧馬上向她的母親提親定聘（聽說還是重聘），他說：
「十年內我必來此做郡守，如不來，妳嫁人吧！」
十四年過去了，杜牧終於又回到湖州。第一件事，沈亞之。第二件事，趕緊找到那女孩的母親。從媽媽的口述，知道人家真的，等了他十年才出嫁，三年前結婚了，對象是個老實人。當年在湖畔讓他傾心的女孩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
杜牧聽了，又給了一大筆錢請女孩的母親代為轉交安家，並留下了那首纏綿悵惘的《嘆花》：
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
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
牧之雖然不能如歐陽詹那樣精誠專一，但絕對不像元稹、白居易、韓愈那般輕薄。縱觀歴史上「真正」的風流才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色：用情真摯溫厚，與女子交往，視之為朋友，絕無狎褻玩弄的意圖。
千年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從杜牧的情愛緋惻之中，找到英爽挺拔的韻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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