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14 21:16:06睡覺文

[轉+改+完] 淘氣俏娘子 (鬼王)古代第二章

第二章

邱家近日來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開交,當然,全是因為邱家大少爺要遠赴長安提親這件大事。

  就連大宅裏的仆役、丫鬟們都不知怎麽著,人人學起吉祥話來了。

  「百年好合?這些人在想什麽啊?弄得好像我明天就要迎親似的,這是怎麽回事啊?」

 邱勝翊斜倚在門邊,看著一邊忙碌、一邊念念有詞的家仆們,怎麽也無法弄懂他們到底在期待什麽。

  「那個呀,是爹下的令。是說等你把大嫂迎娶進門,要每一個人都給

  你們說句吉祥話;所以,昨天朱媒婆來家裏,就是來教那些丫鬟、家丁們說這些的。」

 邱勝橙不知從哪蹦了出來,一副包打聽的模樣。

  「隨他們去吧,練再久也是白費力氣。靖煊,明天我就要出發了,你準備好絆住爹娘了嗎?」他倒是自信滿滿吳家會一口回絕他。

  「我說啦。」邱勝橙滿臉笑意。

  「說?說什麽?要你想辦法絆住爹娘,你去說了什麽?」

  聽到邱勝橙的話,邱勝翊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我跟爹娘說,讓你自己一個人上長安去啊。反正有媒婆跟家丁們跟著,那麽多雙眼睛難不成還怕你長翅膀飛啦!再說,哥不是跟娘下了賭注嗎?要贏要輸,我都希望哥能心服口服啊。」邱勝橙一派輕松,就像沒他的事一樣。

  「我……你……」

  邱勝翊這才知道什麽叫氣急攻心,他都快被氣厥過去了!
  「哎唷!哥,你就別計較那麽多了。我只不過是說實話,說謊總是不好的嘛。再說,你能說我說的有錯嗎?」

  「你沒錯,錯的是我,我怎會天真到相信你會如我所願啊。」他多想一頭撞死在門框上。

  「哥,你這麽說就有欠公允了,你只說要我想辦法絆住爹娘,又沒有說別的;我這樣還不算是如你所願,那要怎麽樣才算?」邱勝橙為自己叫屈。

  「所以我才說錯的是我啊,這下子我麻煩大了。」

  邱勝翊撫著眉心,心想等會兒一定會挨娘親一頓嘮叨。

  果不其然,母親的貼身丫鬟甜兒正朝他們走來。

  「大少爺,夫人要您過去一趟。」她把夫人的口信帶到。

  邱勝翊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冷不防賞了他一拳,紮紮實實正中邱勝橙的下腹。

  「勝橙,這是訂金,等等娘要是說了什麽,我再好好的來謝謝你。」說罷,邱勝翊便隨著甜兒去見母親。

  邱勝橙痛苦的撫著下腹,蹲坐在地上,痛苦的臉上滑溜上一抹等著看好戲的笑意。

  隨著甜兒來到了母親的房中,邱勝翊一語不發,逕自拔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勝翊,別忘了跟娘的約定,不許你打退堂鼓。我會讓甜兒跟著去,我跟你爹就如你所願,在家等你的好消息了。」

  「她?娘,不好吧?少了她伺候您,生活上諸多不變啊。」

要是給她跟去還得了!那他不就沒戲唱了?

  邱勝翊心裏泛著嘀咕,這甜兒就跟母親的分身沒兩樣,有她在,他可就像挂在虎口旁的肥羊一般,只有等死的份。

  「你放心,我知道你要玩花樣,甜兒只是去盯著你,確定你沒有半路開溜,其它的,隨你怎麽做,我不干涉。」姜妍棠倒是看得開。

  「既然娘這麽堅持,孩兒也只好從命。不過,娘,您說的是真的?只要我不打退堂鼓、不半途開溜,怎麽做都隨我?」他得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只要你不給我裝瘋賣傻大鬧吳家,其它的我都不過問。」姜妍棠要兒子輸得心服口服。

  「娘放心,我可不希望邱家顏面掃地,要丟臉也是丟我自己的臉。娘盡管放心吧,這來來回回的,不弄上個把月我看是沒辦法。爹跟娘就多保重身子,明天一早孩兒就出發,就不跟爹娘辭行了。」他向母親作了個揖。

  邱勝翊向來是個怕麻煩的人,不想娶妻也是因不想招惹麻煩上身。對他而言,自由比什麽都珍貴。雖然此去他是勝券在握,但並非是十成十的有把握。

  「吳映潔,我倒想瞧瞧你是何方神聖、堂堂尚書千金,能讓媒婆們聞之色變,這可有趣。」

  邱勝翊回到自己房中,瞥了一眼放在他桌上的畫軸,口中喃喃念著。


  算一算日子,邱家公子應該會在這幾天內到達長安。吳夫人千叮嚀萬交代,不許女兒再胡鬧亂來。

  「娘,放心啦,女兒不會再玩爆竹了,也不會要丫頭在門口等,更不會讓下人們抓老鼠跟貓放到正廳裏亂竄了。蒙汗藥跟巴豆粉您不是都沒收了嗎?而且您也不許我下廚房。家裏附近的蜂窩也叫人清得一干二淨了,女兒就算再神通廣大也變不出花樣了。」映潔委屈的看著母親。

  映潔的鬼點子,可說是多到令人頭疼。前些日子她潑油點爆竹,硬是把媒婆給燒成了禿子;在這之前,她還摘了兩個蜂窩,放進提親的公子的長擺下;也曾以醋代酒硬是灌了對方一缸子的白醋,更別說她不知哪弄來上百只老鼠跟數十只貓,丟到廳裏亂竄,還抓得提親者一瞼是傷,而蒙汗藥跟巴豆粉更是她不離身的法寶。把人弄昏了,她就幫他們抹上胭脂;若是摻了巴豆粉,不讓那些個公子哥跑上一天一夜的茅房,是不會罷休的。

  「小潔,你要相信爹娘這麽做是為你好。我們也舍不得你嫁得那麽遠啊;只是,眼看我們也沒得選擇了,你就安分點別再胡來了。」

  「娘,女兒真的不懂,為什麽女兒非嫁不可?看您和爹的樣子,好像女兒不該生下來似的。」長久以來,她一直都想問母親這個問題。

  「我的傻女兒,你是我們家的寶貝,怎麽會說不該生下來?就是因為疼你,才更要逼你出嫁啊。」

 吳夫人難掩悲傷,不舍的看著女兒。

  「這些理由,爹跟您都說了千百遍了,但女兒是真的不懂啊。」

  她的朱唇微微翹起,怎麽也想不透為什麽父母總是千篇一律的用同樣的借口搪塞她。

  「小潔,相信爹娘就好了,知道嗎?」吳夫人握著女兒的手,哽咽的叮嚀。

  吳映潔明白,不論她怎麽問,都只會得到她早已知道的答案。雖然對不起母親,但是,她是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就等著那個商人來把她當貨物一般帶回江南。

 
  離開江南也有一段日子了,眼看就要進入長安城;邱勝翊這天突然找來酒樓的店小二,要他上街去幫他找一些人回來。

  只見店小二用了一個上午,從外頭找了二十幾個人進來。

  那二十幾個男人,有的瘦骨嶙峋,有的則是黝黑壯碩,一群人走進酒樓裏,不明白的人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有仇家上門來拆店了。

  「小二,開間房,帶他們進去,我家少爺隨后就到。」甜兒拿了些銀兩交給店小二,吩咐著。

  半晌,邱勝翊才姍姍來遲的走進了那龍蛇雜處的房間,一進房裏,便在桌上敲了三下。

  「有勞諸位跑這一趟!」他作了個揖。

  「你這有錢公子,不要說那種文縐縐的話,老子聽不懂!聽小二說你這有外快讓我賺?有屁就快放!省得老子憋得不舒服!」一個彪形大漢耐不住性子,咧開嗓門大聲說著。

  「甜兒,拿些銀兩給這位先生,可以請他先回去了。」

  邱勝翊臉上還是挂著微笑,絲毫沒有讓那無禮的彪形大漢影響。

  看到什麽事都不用做就有錢拿,其他的人也跟著噪動了起來。

  「會識字的請上前一步。」

  也不管眼前這群人一心只想拿錢走人,邱勝翊逕自開口問著。

  下面一群人互看了幾眼,半天也沒一個人往前站半步。

  只見邱勝翊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放下手中的扇子,若有所思的在人群裏來回踱步。

  頃刻,只見邱勝翊拿起了紙筆,寫了簡單的幾個字,拿到他們跟前。

  「你們一個個上前來,識得最多字的,可以拿最多的賞金。」他坐了下來。

  「這位公子,那我們大字不識一個的怎麽辦?」

  原本只是幾個人小聲的在下面嘟囔著,一聽到有人大聲發難,其他人也毫不客氣的鼓噪了起來。

  「銀兩我不會少給!不識字的也能跟方才那位一樣,拿足銀錢離開,多識一個字,我會多加一些。這樣諸位可滿意?」他倒是神態自若。

  霎時,一片鴉雀無聲,下面一群人面面相覷,就是沒人敢上前半步。

  「甜兒,打發他們離開吧。」

  等了半響也沒見人有反應,邱勝翊起身打算離開。

  「少爺,小的只識得幾個簡單的字。您寫的那些,小的是一個也認不得啊。」一個男子怯聲說著。

  「那好,你留下來,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邱勝翊示意店小二把剩下的所有人帶走。

  只見店小二連推帶拉的,將那一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緒的男子們帶了出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每個人都拿到了不少銀子,便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酒樓。

  「你是做什麽的?」邱勝翊上下打量起那個人。

  「小的是個菜販,名叫莊敖犬。」

  「你還算是有點禮貌。你先跟甜兒進去換身衣裳,其余的,待會兒我再跟你細談。」

  邱勝翊吩咐甜兒把這人帶去梳洗一番。

  約莫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只見甜兒領著那個叫莊敖犬的男子走了出來。

  「莊兄,請坐。」

  看到眼前這個菜販換上了自己的衣裳,邱勝翊滿意的點了點頭。

  「少爺,小的不明白,這是?」莊敖犬生平第一次穿得這麽華麗,聲音興奮得微顫著。

  「是這樣的,我有件小事想請莊兄幫忙。」他幫敖犬斟了杯酒。

  「少爺,請有話直說,小的擔當不起,就叫我敖犬就好了。聽甜兒小姐說,是少爺打算顧個臨時工,小人只管拿錢辦事,少爺您就別那麽客氣了。」

  邱勝翊越是客氣,敖犬就越是害怕得全身顫抖。

  「好吧,敖犬,那我也就直說了。我要你假扮成我,要做什麽你就別管了!事情辦妥之后,我會給你二百兩。我可以跟你保証,不會有性命之危,如何?」

  聽到如此龐大的數字,敖犬都給嚇傻了!他微張著嘴,死命點著頭。

  二百兩就算是他賣一輩子的菜也不一定攢得到啊。

  邱勝翊很滿意陳明的反應,他接著說:

  「你身上這些東西,我也不拿回來,都是你的。這袋銀兩,就當是定銀。明天起,你就跟著我,等我要離開長安之時,自然會送你回來。記住,我只有一個條件,不論什麽人,都不許你透露半個字,否則,我不能保証你的下場。」

  「小的聽得很清楚!小的家中只有一母,幫少爺辦完事之后,小的會帶著母親離開的。」

  也不知這敖犬是不是被嚇到了,臉色白得像紙一樣。

  「那就好,這間房就給你使用,要是你要先回家一趟,先換回自己的衣裳再回去。」

  邱勝翊用扇柄輕敲了敖犬的肩頭一下,然后離去。

  在一旁的甜兒,半個字也沒說,只是靜靜的跟著少爺。

  他們離開嶽家之前,夫人囑咐過她,不論大少爺要做什麽,都毋需阻止,也不用向她回報,只管幫著大少爺就好,似乎,夫人的勝算要比大少爺還要大上許多。
丫頭站在吳的前院,又心急又擔心的左顧右盼,時而見她把頭上仰,嘴裏嘟噥著:

  「小姐,您怎麽爬上去的?快下來啊,等等夫人看到了要丫頭怎麽辦啊?」

  丫頭是映潔的貼身丫鬟,跟映潔就如同親姊妹一般的感情,從小就跟著映潔一起讀書識字,要說她也算是吳家的女兒,也不為過。

  「丫頭,你不要站在下面,這樣我會被發現的。聽哥說,等等那個邱勝翊就要來了,我一定要他后悔走進我們家大門,你回房間去啦。」映潔打發丫頭離開。

  聽小姐這麽說,丫頭也只好放棄勸她下來,滿心不願的走回房去。

  看到丫頭乖乖離開,映潔滿意的笑了笑,手上還不停的持續著她的計畫。

  就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映潔躺在屋頂上喘了口氣,悵望著天上的白雲,羨慕的連聲喟嘆。

  移時,她聽見院落裏的家丁們鼓噪著,似乎是今天的貴客臨門了。

 映潔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望了一眼家裏的情況。正巧,此時邱勝翊領著大隊人馬走進了司徒家大門;不料,邱勝翊才剛要踏進大廳,就從天而降幾桶帶著泡沫的汙水,硬是把邱勝翊跟身旁的甜兒與仆役淋成了落湯雞。

  看到自己努力了一個早上的成果如此輝煌,吳映潔開心得差點叫出聲來。

  正當映潔忙著佩服自己的精心傑作時,耳邊傳來了吳鱗的叫喊聲;原來,吳夫人目睹女兒趴在屋頂上往下倒水,氣得昏了過去。

  看到母親昏了過去,映潔也顧不得那個什麽邱家公子,連忙從屋頂上下來,換了身衣裳飛奔到母親房外準備賠罪。

  「老爺,這該如何是好?若是那邱公子也跟之前的那些公子們一樣,氣得掉頭就走,那可怎麽辦才好呀?連個女兒都管教不好,我又有什麽臉面去見你們吳家的列祖列宗啊。」

  映潔才定到母親房外,就聽到母親哽咽的哭訴著。

  「夫人,這都是命。若是小潔真的嫁不出去,那麽我也準備好辭官歸鄉了。」吳宸安撫著妻子,要妻子靜下心來。

  「老爺,就算你辭了官,只要皇上真的有意召小潔進宮給太子作妃,我們也沒有辦法抗旨啊。」吳夫人擔心著。

  「現在還不能確定皇上是否還記得當年的那句玩笑話,你就看開一點,一切都會沒事的。」吳宸也只能樂觀的這麽想了。

  「我真的好擔心。若是皇上還記得當年的那句話,真要我們小潔進宮去怎麽辦?就算只是玩笑話,但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不是嗎?我舍不得小潔去受那種苦啊,」

  一想到有那種可能,吳夫人的淚水就怎麽也停不下來。

  「皇上是說,若是小潔十七歲還未婚嫁才會召她進宮的,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

  或許時間所剩不多,但是,總比坐以待斃來得。
聽到父母親的對話,吳映潔跌坐在地上。她這才知道為什麽向來疼她愛她的雙親會逼著她早一日嫁人了。

  映潔收起了訝然的情緒,悄悄離開母親房外的長廊,走回自己的閨房。她暗暗下了決定,只要她嫁了出去,那麽一切都會沒事。讓父母為她如此傷神,她真的覺得自己好不孝。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原因,那麽她又怎麽能繼續任性下去?只要那個邱公子能通過她最低限度的測試,那麽,她便會毫無怨言的下嫁到江南去。倘若那個邱公子只是個繡花枕頭,那麽她便打算同爹娘坦白,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而且,她願意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去等待皇帝那不確定的玩笑話。

  她拿起紙筆,寫了個字謎,交給了丫頭,

  「小憐,你等會兒把這字謎交給我哥,跟他說,若是這簡單的字謎嶽公子能解開,那麽,我便願意嫁去邱家。」

  「小姐,你怎麽突然……」丫頭接過那張字謎,疑訝的看著吳映潔。

  「什麽都別問,只管照著做就好。」

  吳映潔知道丫頭想問什麽,但是,她的決心是不會變的,更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被淋了一身濕的邱勝翊氣得七竅生煙。要不是他下了賭注,不能半途開溜,他早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吳家了。為了讓吳家主動拒絕他,他也只得忍氣吞聲,硬陪笑臉。

  「邱公子,真的很抱歉,家妹真的太胡來了。」吳麟連聲道歉。

  吳麟心想,好險他那個寶貝妹妹只是倒了幾桶洗衣水下來,要是換成別的東西,那這個殘局可就不好收拾了。

  「我們公子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的,您就不用放在心上了。」邱勝翊身旁的一個仆役開口說道。

  看邱勝翊打從進門就沒說半句話,吳麟覺得不妙,只有在一旁尷尬的陪罪。

  半晌,吳宸攙著夫人走進了正廳。邱勝翊連忙起身作揖,將自己的來意以及身家介紹了一遍。

  「老夫知道邱公子此來的目的,也很抱歉讓你們一進門就遇上小女的調皮搗蛋,邱公子還肯賞臉留下,老夫真的感激不盡。」吳宸真的是滿心感激。

  只見那邱勝翊笨拙的笑了笑,看了身旁的仆役一眼。

  到目前為止,這埃犬的表現倒還差強人意,不過腦筋怎麽就不靈光啊!這樣看著他,是想要他接話嗎?

  邱勝翊惡狠狠的瞪了替身一眼,示意要他自己看著辦,便低下頭退到甜兒身后去了。

  原來,打從一進門,那穿著一身華服、一語不發的邱家少爺,其實只是邱勝翊那天請店小二找回來的那個小菜販——敖犬。

  幾天下來,邱勝翊是把他到了吳家該說什麽話、以及可能被問到什麽問題,都給假設了一遍,要敖犬背得滾瓜爛熟,以免露出馬腳;自己則是扮成仆役,跟在替身后頭,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吳老爺,晚輩此番來長安,還望能帶回好消息。不知老爺是否願意委屈將女兒許配給晚輩呢?」敖犬生硬的說著台詞。

  「好說好說,邱公子先別客氣了,我這就請小女出來,」聽到邱勝翊還有意提親,吳宸滿心歡喜。

 吳宸指示兒子去把映潔叫出來,親自給邱勝翊賠罪。

  吳麟還沒動身,就見丫頭走了過來,把字謎交給了吳麟,告訴他映潔的想法,

  「邱公子,家妹出了個字謎,若邱公子能解開,那麽公子就能帶回好消息,家妹也會親自出來跟你賠罪。但若是破不了字謎,我們也只能感謝邱公子不嫌棄家妹,肯老遠上門求親,只是,只怕無法答應。」

  看著那木訥畏縮的邱勝翊,吳麟是怎麽都看不順眼。這麽一個平凡的人,怎麽會是他打聽到的那個才貌雙全的嶽公子呢?

  聽到吳麟的一番話,躲在一旁的邱勝翊臉上不禁爬滿了笑意。沒想到他選一個草包當替身,還真是選對了!這下子,他可是十拿九穩準備回去看母親戰敗的臉色了。

  「但出無妨。」敖犬的嘴角抽搐著,笑臉怎麽看都像在哭。

  沒想到替身還真難當,要不是敖犬早就全身濕透,那麽他冒出的冷汗一定會讓在場的人—眼就看出他的緊張。

  「好鳥無心戀故林,吃罷昆蟲乘風鳴,八千裏路隨口到,鷓鴣飛去十裏亭。」

  吳麟念著妹妹寫的字謎:心中百思不解,為什麽妹妹會出如此簡單的字謎給邱公子猜。

  字謎一出,只見敖犬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甜兒,又望了一眼甜兒身后的邱勝翊,眼神不斷的發出求援的目光。

  敖犬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是要幫邱勝翊上門提親!這下子若是他破不了字謎,那麽他豈不成了罪人?好好—門親事都給他毀了,那怎麽得了!眼看廳裏所有的人都盯著自己猛瞧,而甜兒與邱勝翊是怎麽樣都不對他伸出援手,敖犬又急又慌,死命拭著額上的汗珠。

  沒想到這麽一個簡單的字謎,會出自一個尚書千金之手,邱勝翊心想,這吳映潔果真只是一個虛有其名的花瓶罷了。

  「鸞鳳和鳴!」敖犬雙眼一閉,脫口而出這四個字。

  這可是他前些日子,正巧上一個在辦喜事的大戶人家去送菜時,聽到媒婆念著的吉祥話裏,他唯一記得的一句。眼看自己被逼上了粱山,敖犬腦中也只有這—句話上得了台面,也不管會不會牛頭不對馬嘴,便脫口而出。

  聽到替身脫口而出的答案,邱勝翊差點沒給嚇得忘了怎麽呼吸!他真的不知道,是該怪自己命不好,還是該怪吳映潔出了這麽簡單的字謎。
「邱公子,小女這廂有禮了,很抱歉方才的無禮行為,映潔在此給公子賠罪了。」

  邱勝翊的替身一說出答案,吳映潔便從后廳走了出來。

  見到吳映潔,邱勝翊的替身立即被她的美貌迷得雙眼發直,連嘴都忘了合上,一臉癡呆的直盯著她猛瞧。

  而一旁的邱勝翊心想,這花瓶未免也太美了,她的容貌美得讓人屏息,銀鈴般的嗓音更是如黃鶯出谷一般,縈回在耳畔,跟他所見的畫中女子簡直天差地遠!

  吳映潔看了一眼那兩眼發直的邱勝翊,她沒想到,這公子還真是個十足的大草包。長相平庸不說,現在居然這麽無禮的死命盯著她瞧;但是,既然他不是個連簡單字謎都破不了的文盲,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嫁了。

  看到替身如此爭氣,邱勝翊真的是啼笑皆非。但事已至此,豈容得他說不娶。願賭服輸,他認栽了!但是,縱使眼前這傾國傾城的美人有多讓他動心,他還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自由。再說,她讓他淋成落湯雞的這份大禮,他豈有不還之理?邱勝翊在心中暗自發誓,他要她一輩子都見不著他的面,讓她做個深閨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