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8-17 12:06:47古大俠

打開心內的門窗

首封信  意難忘

 

 ‧‧‧ 親愛的,只不過這陣子卻突然發現你清閒了許多。聽說你積極地陷於愛戀之中,讓自己又開始忙碌起來,在另外開闢的另一片戰場上。親愛的,蜚短流長,我忍不住的為你擔憂。

 我必須真誠的懇切的告訴你,不管世界如何的變,不管政治如何改朝換代,唯一不變的是你在我生命中的位置。親愛的,即使我越來越感到模糊你汲汲追求的是什麼?剎那間一切都變得好陌生好陌生‧‧‧

 這是我不得不再次寫信給你的緣由,我渴望能夠聽聽你的說法‧‧‧

 

  第二封信  黃昏的故鄉

 

 ‧‧‧然而無法和你相知相惜的走過今生畢竟是件憾事,更讓自己有如漂泊海中的小舟無處靠泊‧‧

 但是,親愛的,我終究是我,今生的我早已註定必須隱忍一切外來加諸的種種壓力和痛楚,這是我無可逃避的宿命。可是如果壓力來自於你,至少我能夠深刻的感受到有你的生死不渝相伴隨而稍減創傷,這樣的我也才會有些許存在的價值啊!

 親愛的,聽說你最近身體狀況出現某些問題,我極為擔心,希望你能告訴我檢查結果。世間一切種種皆如夢幻泡影,如果未能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再多的追求都將不存在。親愛的,隨信附寄〈意難忘〉的CD和一束你鍾愛的百合花,希望你喜歡。

  第三封信  打開心內的門窗

 親愛的,寫這封信的時候百感交集,電視上正好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著八掌溪事件的那一幕幕,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孤立無助極待救的四個人就在驚悚駭怕肝腸寸斷之中走過今生。親愛的,這就是我們的新政府,將所有的責任推向舊官僚體制,而新官僚體制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起。一個不能保障人民身家性命安全的政府,人民是不是有權利推翻他呢?親愛的。

 閤上雙眼總是浮現那名罹難的婦人揮手勸阻已經涉水前來救自己的勇士。親愛的,那名婦人展現的是多麼磅礡的愛啊!

 淚水輕輕划過臉頰,〈打開心內的門窗〉響起,於是,我開始展讀你的來信 。

 阮若打開心內的門

 就會看到五彩的春光

 雖然春天無久長

 總會暫時消阮滿腹辛酸

 春光春光你何在

 望你永遠在阮心內

 阮若打開心內的門

 就會看到五彩的春光

 

 阮若打開心內的窗

 就會看到心愛彼的人

 雖然人去樓也空

 總會暫時乎阮心頭輕鬆

 所愛的人妳何在

 望妳永遠在阮心內

 阮若打開心內的窗

 就會看見心愛彼的人

 

    阮若打開心內的門

 就會看到故鄉的田園

 雖然路頭千里長

 總會暫時乎阮思念想要轉

 故鄉故鄉今何在

 望你永遠在阮心內

 阮若打開心內的門

 就會看到故鄉的田園

 

 阮若打心內的窗

 就會看到青春的美夢

 雖然花無百日紅

 總會暫時消阮滿腹怨嘆

 青春青春今何在

 望你永遠在阮心內

 阮若打開心內的窗

 就會看見青春的美夢

 

 親愛的,這是首讓我深深喜愛的歌,不只是他的曲子優美,歌詞的含意更是深遠。在這個功利導向的社會,自我封閉的人心,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打開心內的門窗,將可以看見一個瑰麗詳和的世界,没有紛爭没有推諉,没有私利没有貪婪,凡事都從公眾利益出發。親愛的,這樣的新政府才是真正的全民政府。不是嗎?

 或許你會質疑,為何在此哀慟的時刻我會聽著這首典雅的歌。親愛的,我必須讓自己翻騰的心平復,我不能讓自己繼續沉浸在這種呼天搶地傷心欲絶的景象中,使自己原本澄明的思緒持續的受到一波波的干擾。然而,我仍舊必須提出的是八掌溪事件的救援行應該可以有多種方法,只不過執行公權力的單位只要不是權責範圍大都害怕承擔結果的責任,這才是問題的主因吧!

 我們無能為力改變什麼,輿論的聲浪最多也只是讓幾個人下台,而對於日後能夠有多大的影響呢?就好像土石流和淹水的狀況仍然是經常性的發生著,反覆再三的發生,不管多少高官親臨視察。親愛的,如果主政者有心真的會束手無策嗎?我難以相信,因為以政府掌握財政分配的權力和豐的人力資源都無法排除萬難解決問題,那麼民間是否只能坐以待斃呢?

 然而真的凡事只要有心都不會束手無策嗎?親受的,如果以自己已經走過的大半生來做驗證的話,我却又不禁懷疑這句話。打從我能夠獨立思想瞭解生為人的酸甜苦辣的那一刻開始,我無不以積極認真的態度面對橫阻自己前方的一切從未逃避退縮。親愛的,我深信自己律己甚嚴,我更信自己全力以赴競競業業,我却發現自己從未有一件事情做得圓滿,總是殘殘缺缺留下或多或少的憾事。

 譬如年少時看見同學能夠寫出一篇篇詩情畫意的文章刋登在報章雜誌上,那時我就幻想著自己也會有那麼一天成為一名作家,為了克服自己在文學領域知識的貧乏和先天資質的平凡,我必須不斷地充實自己,古典文學太難就現代文學,不論國內或國外,從魯迅、巴金、錢鍾書、沈從文、張愛玲、白先勇、陳映真、鍾肇政、七等生到托爾泰、杜思妥也夫斯基、赫塞、勞倫斯、叔本華.......等等,狼吞虎嚥一番使我極為快速的走入文學殿堂,發表了一些作品並被稱為文藝青年。親愛的,我的創作進境却在此停滯不前了,我似乎只能走到自瀆取悅無病呻吟的地步而已。

 親愛的,我毅然絶然的輟筆,尤其看完鍾肇政(台灣人三部曲)李喬(寒夜三部曲)將台灣人的精神活生生的傳達給每一個人,我驀然發現文學原來是可以這麼偉大的,看完七等生的作品我才驚覺文字竟是這般地富有魅力,親愛的,作家如雨後春筍般一一冒出,各領風騷,我還是安安份份的當個欣賞者會快活些吧!

 當個純粹的欣賞者使自己的視野寬廣了許多,從文學到繪畫音樂的涉獵都成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份,親愛的,可還記得我為你畫的那幅素描,那幅傑作可是我唯一用畫筆見證女性美的作品呢?或許你早就不知道將她遺落到何方去了,我却還能清晰的勾勒還能描繪當時心靈的波動,猶記那時你雙眼泛著淚光受感動直嚷嚷;畫中的人不會是我不會是我。親愛的,你還記得嗎?此時此景重新審視那幅素描你還會有相同的感動嗎?如果那幅畫還存在的話。

 〈打開心內的門窗〉繼續唱著。親愛的,你在信中再三反覆的告訴我,你是多麼多麼珍視你我共同建構的種種夢境,你信只要我不再妄自菲薄不再封閉在自我的世界裡,我將是一個充滿才氣的人,必能揮去龍困淺灘的陰霾,開創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那不是金錢得以換取的。親愛的,你自認為再没有人能夠比你瞭解我了。因此你堅持那一年從我的世界出走絶對是正確的,否則我將會越來越讓自己鑽入死胡同裡。

 這句話或許太有哲理了,我却知道你指陳的是什麼。親愛的,我必須承認自己在生活上的刻板不苟言笑,習慣於認真的處理自己周遭發的大小事,經常將自己每一條神經都繃得緊緊的,這樣的我如果不能自我鬆弛,總有一天勢必徹底的崩潰的。親愛的,如同我一直認你是我此生婚姻的唯一選擇,因此我的擔憂害怕日復一日的加深,唯恐眨一下眼你就不見了。然而當夢碎夢醒之後我反倒是稍稍釋放了局部的自我,踓然我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令自己不寒而慄的一句話-將靈魂出賣給魔鬼。親愛的,我想我還不至於淪落到這種田地吧!

 對於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並没有多說什麼只是籠統的說是婦女病而已,無關緊要的。你反而勸我務必去做健康檢查,說什麼人真的不能鐵齒尤其是邁入中年之後,身體機能逐漸退化。大大小小的毛病通通會一一浮現的。親愛的,我這一生已經没有什麼好遺憾的也没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來匆匆去匆匆。

 親愛的,這本書你一定要看,看完〈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你會有著很深的體悟,原來生老病死都是我們要去學習的,不必懼怕不必逃避,反正都會來。對於「生命」書中有這樣的描述:

 --生命是一連串的來回拉鋸。你想做某件事,但被迫做別的事。某件事傷害到你,而你知道這不應該。你把某作事視為理所當然,但你深知没有什麼理所當然的事。

 --生命中最要緊的事,是學者付出愛,以及接受愛。

 親愛的,墨瑞告訴我們,「太多人像是行屍走肉,就算他們做著自己綛為重要的事情,也似乎是半睡半醒,這是因為他們追逐的目標不對。生命若要有意義,就要投入去愛別人,投入去關懷你周遭的人,投入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有意義的事情。」

 墨瑞,一個罹患肌萎縮性骨髓側索硬化症(ALS),一種可怕無情的神經系統重症的教授,在悟徹「學會死亡,就學會活著」,「我每晚入睡就是死去。我每日醒來就是重生」(印度聖雄甘地語)以後,堅強的迎接未來的每一個日子,親愛的,「死亡」墨瑞突然說:「是件悲偒的事,米奇。但得不快樂也是悲傷..........」

 是的,活得不快樂也是悲傷,而我們活得快樂嗎?親愛的,我是一個對於喜恕哀樂早已麻痺的人,今生我不敢再多求什麼,只要能夠平平順順的走完已經是阿彌陀佛了。而你呢?你仍舊不對我所指蜚言提出任何說明,只是輕描淡寫的表示自己「在拯救一顆即將墮落的靈魂」,親愛的,我擔心你尚未拯救別人之前你自己已經被魔鬼捉走呀!到底誰在救誰呢?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是串在一起的,如果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還有誰能救的。親愛的,我無法阻止你的行為只能祈禱你不會受到傷害。

 「愛是對於別人的處境感同身受。」親愛的,多關心身旁的人多關心自己一點點吧!時至今日我雖然愛你如昔,但是我絶未嫉妒或羨慕你給予他人的付出,我只祈求上蒼能夠善待容易滿足的你。

 至於你在信中仍然再三追問關於我所謂的「隱忍一切外來加諸的種種壓力和痛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親愛的,長期以來我對待事情的方式都是跳脫開來思考,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對錯和優勝劣敗的原因,我清澈的洞悉人性的卑微齷齪等等,很少人會沉穩下來仔細地剖析自己的成敗,却有很多人自誇自己的一切包括品德操守和舉世無雙的能力,親愛的,當這些加諸我身上時我都必然默默承受,我是一個不喜歡再惹事端的人,忍一忍就過去了,何況在一個看不見「真心」的空間裡是没有真理的,有的只是強權,道理就和成敗論英雄相同的。

 因此我們可以從企業界看到許許多多的例證,也可以從政治上發現諸多的事實。今日的敵人明天戰友,昨日的禍福與共今天的仇及三代。親的,我還是杙不住的想以K市為例,一個將時間完全投入(假設有完全投入)在K市建設的市長都無法市政順利推動,怎還有可能擔當黨主席,說穿了不過是為了權力而已。試想當年反對黨人士編輯「郝語錄」,今日我們可以編輯「S語錄」吧!從「夏門市與高雄市屬於同一國家領士」到「高雄市已蛻變成天堂」的話語豈是長期追求台灣主權獨立的D黨和一市之長所應該說的。

 親愛的,茺唐的是當K市市民遭受毒空氣污染二十多人掛診求醫的同時,將L市變成天堂的市長却在台北忙看黨務,當議員質問市長時,市長還振振有詞的反怪罪議員。親愛的,保護子女安全健康本就是家長的責任和義務啊!怎容許狡辯。K市市民是何其不幸呀!

 親愛的,「人跟人的關係没有公式可言,只能以關心為出發點,為雙方都留下空間,設想他們所想要,所的東西,他們能做的事及他們自己的生活」,為政如此,企業如此、家庭如此、交友如此,能夠如此才有可能創造一個美麗新世界啊!你說是嗎?

 對於你的身體狀況和發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其才是我最為關心的。親愛的,歲月不饒人,年華易逝容顏斑駁都將迅速到來,甜言語也都將成為鏡花水月一般,唯有回歸家庭才是最後的淨土吧!墨瑞說的好--

 如果没有家庭的話,今天我們根本没有立之地,没有任何依憑。我生病以來,愈來愈感受到這一點,如果你没有家人的支持、關愛、照顧和關心,你就幾乎什麼也没有。愛是最重要,我們的大詩人奧登(W.H.Auden)說:不相愛,即如死滅。

 家庭就如此,不只是互相關愛,還要讓對方知道你在關心注意著他。親愛的,你是否能夠如此呢?這是條大多數人最終必須走的路,否則到頭來只有孤寂悲涼以終了。親愛的,我們都已經不再適合激情的演出,我們早已過了那樣的年紀。從今天開始打開心內的門窗,我們可以談著另一個層次的情愛,我們可以開創生命中的另一個春天,即使和你一同勾勒情愛,享受春天的人不是我,親愛的,我也會滿心歡喜無限祝福的,這是我今生無可取代的宿命。

 親愛的,打開心內的門窗看見的始終只有一個你。

 

  第四封信  孤戀花

 

 而在子夜此時恍惚間覺得那幅素描竟然那般鮮明的浮現在我眼前。親愛的,孤獨的依戀著你早就成為我今生無法逃避的命運,對於殘餘的歲月我原本就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想望或奢求,我只能想著好死不如歹活。活著總是能夠呼吸,能夠感知陽光的熱欣賞夕陽的燦爛,能夠做著五彩繽紛的夢。因此,我只有「冬天但求不凍死,平常但求餓不死」〈聖嚴法師語〉,雖然活著不見得好過,死去不見得難過。親愛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竟是此般無聊的糾纏著我們的一生。

 親愛的,不知你對「生」「死」的看法也隨著時間和社會閱歷而改變嗎?可否告訴我? 親愛的,只要是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知曉,即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親愛的,「死亡結束的是生命,不是關係。」

 

  第五封信  秋風夜雨

 

 ‧‧‧親愛的,黃泉路不再迢迢,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感受的到。

 「人活著,根本就是在和死亡做殊死戰。」〈史作檉著:三月的哲思〉

 親愛的,面對死亡,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然而,當我孤獨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單薄且佝僂的身子踽踽地走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時,親愛的,雖然不是十二月天,我卻讓冷嗖嗖的寒意以及孤寂的悲涼緊緊的包圍著,每跨出一步似乎就接近死亡一步。

 而我卻經常在越接近死亡一步的瞬間瞥見你習慣性的輕輕舉起手來撥弄著髮絲,那撩人心扉嫵媚的風韻如觸電般的讓我驚覺:活下去,有你。 

 親愛的,「生命的行動,給我喜悅、感動與解決。」〈史作檉著:九卷〉

 

 

  第六封信  河邊春夢

 

 我們似乎遺忘好久,旗津的防風林可以很美,西子灣的海岸可以很旖旎,高雄港邊可以很寫意 ‧‧‧

 ‧‧‧

  親愛的,忽然想起〈內在英雄」乙書中的一段話

 ‧‧‧一九三二年羅斯福總統所說的話仍然還是真理:『我們必須恐懼的,只有恐懼本身。』

 ‧‧‧換言之,即使明知竭盡所能的愛,會開始痛苦與哀傷,我們依然無悔,即使冒著失敗、貧窮,沒有報酬或不被欣賞的危險,我們仍舊要忠於職守的為事業奮鬥;最後我們要面對死亡,因為這是生命的代價。」

 親愛的,這正是我的宿命。

 

  第七封信  可憐戀花再會吧

 

 親愛的,越是混亂的心境卻反而越加思慕你,你彷彿是我即將滅頂前的那塊浮木啊!親愛的,何時可以見到你呢?此刻我只能凝視那幅素描低語,恍惚間見你啟齒欲語又止。

 「當我們開始成就人的責任,並且接受自己的生命時,我們必須認清某個程度的痛苦和犧牲,是生命必然而非生命的事實。」〈內在英雄〉

 親愛的,生命中只要有你,痛苦和犧牲都會成為過去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直至死亡。

 死亡是自然的本質,有了秋天的落葉,才有春天的花開。親愛的。

 

  第八封信  南都夜曲

 

 ‧‧‧親愛的,〈南都夜曲〉的歌聲陪伴著我,想著四十歲的你今夜在哪兒渡過屬於你的日子。

  ‧‧‧

 親愛的,最最讓我雀躍的是你終於應允陪我共渡屬於我的日子。讀著你的來信彷彿就只有那幾行字不斷地在我眼前跳躍。

 ‧‧‧其實將內心的愛大聲的說出來是不分年齡的。也不必感到害羞。看看當前社會怪象頻傳,燒炭、跳樓、嗑藥等等千奇百怪的事件層出不窮,F世代玩樂的方式也日新月異,親愛的,真正的愛在這一代生活的空間似乎已經消失。

 ‧‧‧

 呵!不再多說那些空幻捉摸不著的話語。親愛的,我以少男的情懷期盼和你聚首的春天到來。

 

  ‧第九封信  鑼聲若響

 

 親愛的,或許我已經熬不到那個時候了。對於深深摯愛的你,我實在不應該將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坦白的告訴你,免得你為我擔憂。然而,我還是決定

告訴你,我相信你會以很健康很平常的心理來看待這件事情的,有生有死,生生死死只不過如同每天將日曆撕去一頁罷了。

 「我們在何時何第死去,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應付死亡。我們知道死會來臨,我們等待著它。」〈傅偉勳教授著:「死亡的尊嚴與生命的尊嚴」〉

 儘管我始終以平靜的心情等待告別塵世的日子到來,但是我卻又捨不得無法等到和你最後聚首的日子。親愛的,我的心境不應該再有任何的留戀和不捨,這和平靜會有衝突的,我知道,只不過我將你應允和我生日這件事當成是種遲來的喜悅和甜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絕對不會再增添任何的仇苦。因此,親愛的,我會以堅韌的毅力克服潛藏於身體上的種種魔障,等待著和你對坐,在浪漫的夜晚,這一天的到來的。

 親愛的,那樣的良辰美景彷彿已浮現在我眼前‧‧‧

 第十封信  青春悲喜曲

 

  親愛的,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暗暝,我只能安靜的斜靠在病床上,靜靜的思念著你。除此之外,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的思緒飛翔在西子灣海濱,想著和你攜帶漫步迎向海風,呼吸每一寸都帶有鹹濕的氣息,美美的景象如連續劇一般播放著。剎時,全身的疼痛消減了一大半,我的內心也充滿著莫名的感動。親愛的,有你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洋溢著甜蜜啊!只不過這樣喜樂的時光,終於即將成為絕響了。

   ‧‧‧‧

   親愛的,我想我已經沒有任何氣力趕去赴約了,儘管這場約會是我近十年來最為重大的事情,也是自從我在北京出差你突然決定婚期後我日夜引頸長盼的夢想。有夢最美,是的,有夢最美,多少歲月的多少夜晚,我都是擁抱著那些和你共同渡過的浮光掠影,那段美美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為璀璨的圖騰啊!

 縱使內心有千百萬個不捨,親愛的,「即使沒有我,未來也會順利進行」,你會想我嗎?「有人掛念著總是好的」,你會想我嗎?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無法和你說再見,請你別為我掉落任何一顆淚水, 親愛的,這是一條必走的路就果決的走下去吧!不必留下任何痕跡。骨化灰,灰隨水流,一切就這般順從自然呵! 親愛的,順從自然,青春是一齣悲喜曲。

 親愛的,有你,我會非常懷念人間的。

                                                   ─2000年12月25、26日台時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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