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16 10:04:34大雨
剛好的看戲：斷背山
以前對「同志電影」完全沒興趣，直到意外看了西班牙片「男得有情天」後內心受到極大的衝擊，才覺悟到眾人所謂「同志電影」其實往往觸及的是更深刻的人性共通議題，如果僅因影片具同性戀色彩就先入為主地阻絕在外的話，那將錯失許多認識多元生活與精彩內在的機會及樂趣，何況，這類片子的演員大都是帥到不行又特會放電的年輕美男，如果放過就太可惜了！
一開始我確實是帶著「不可放過的同性戀電影」的心理觀看「斷背山」，尤其見到大家都極盡可能幽默地把「斷背山」與「同性戀」畫上等號，就更以為「斷背山」是純情同性戀情的描述。可是，當真正看完「斷背山」後，就一點都不認同現正流行的那種幽默方式了，因為「斷背山」真實留在心上的並不是二個牛仔之間的同性戀情，而是另ㄧ種深沉到讓人動容卻又理不清說不出的情緒，如果過度把焦點放在同志議題上，那就體會不到它藏在平淡表面之後的波濤翻騰了。
我在3/4第一次看「斷背山」時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但當晚卻失眠了，感覺像是也跟著遺憾些什麼似的，然後一路憂愁到天亮；3/11第二次看時則被更強烈的低氣壓瀰漫，不知該說是心痛還是感動，片中的場景及傑克與恩尼司的對話不斷在腦海中迴旋著；3/14我把小說好好讀了一遍，看到作者這樣形容恩尼司與傑克的分手：「恩尼司感覺有人一手接一手拉出他的內臟，一次一碼長。他停車路邊，在迴旋而下的新雪中想吐卻吐不出東西。他感覺極為難過，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心情才逐漸平復。」…突然間我懂了，如同傑克留給恩尼司的後續效應一樣，樸實無華的「斷背山」帶給我的也是慢慢發酵的強烈後勁，那是一種愛到深處的刺痛與銷魂的豐富情感，或許沒有對的開始也沒有結束的一天，或許也無關同性、異性或是雙性戀，人只有投入愛情的斷背山，才知道面對的會是沒有回頭路的恐懼還是柳暗花明的活路，恩尼司說：「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繼續忍耐」，這是真正讓我難過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算不算找到走出斷背山的路了？
當然，這個故事如果用直接而簡略的美式手法來詮釋也會是另一番重點不同的情調吧(註)，但因為有了李安情懷與配樂的搭襯而讓電影顯得極為細膩優美，雖只是平淡的一段二個人生命的故事，沒有運用花俏的畫面與高潮迭起劇情，但卻讓人驚奇地在看完後心神不寧並一再延伸思想，有人說那功力叫壓抑與含蓄，有人說是悲劇與憂鬱，我覺得那是因當中有許多不著痕跡的感情糾纏與未完成幻夢的鋪陳，所以整部片看來根本就是一部愛情電影，不太會再拘泥在同性戀上頭。
說到底，我其實還有點羨慕傑克與恩尼斯，他們的心中有深刻的斷背山存在著，雖然情感不被祝福，但卻能真實擁有並歸屬著彼此，一旦入夢就是快感與微笑，那是一種踏實的心靈幸福；而現實世界的人兒呢？生活看似充實多變且慾望得以滿足，但，內心真的不孤寂嗎？當夜深人靜時，枕邊人就是自己的幸福嗎？還看得到自己的斷背山嗎？有誰會入夢讓自己微笑呢？如同有些人有自己的歌、自己的故事，可以留待往後的人生慢慢哼唱訴說，那沒有歌也沒有斷背山的人要靠什麼在夢裡回憶呢？
不禁又想起愛情名言「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我想我是越來越懷疑這句話了，誰真不在乎天長地久呢？
註：我想著如果由外國導演來拍這故事的話，重點還會是精神層面的深刻寓意嗎？小說中有一段恩尼司對傑克說的話：「我一直想著自己是不是...？我知道我不是，因為我有妻兒而且喜歡與女人搞，但卻與跟你一點都沒得比，我也沒想過要找另一個男人，只不過肯定是想著你打了有一百次手槍了...」，老外的重點會不會是在這些生理層面上呢？我的猜測啦...
=================================================================
後記：
老的說我看了多次「斷背山」是一種瘋狂的行為，於是我轉過頭認真地問他：「在你的成長過程中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斷背山的存在？」，老的於是也轉頭正經地看著我說：「妳真的瘋了…」！
又：再來一張剛好的偶像Clive Owen，他近日有新戲推出唷…
圖片來源http://www.murphsplace.com/owen/mai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