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5 02:16:00黑眼圈的無尾熊

對自己好一點吧!


我的朋友S小姐,就是之前跟大家討論了半天卻沒跟男友分手的那位,是個超級有毅力又勤儉的女人,我應該在她高職畢業以後才算是開始認識她的。

在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開始半工半讀,開始存錢想達成自己唸大學的夢想,這樣持續了幾年,一直到她考上我們學校的三專部,成了我的學妹。對於像我這樣討厭、害怕面對考試的人來講,一直面對要去考大學的壓力,實在是很累啊,而在她努力拚命要工作、存錢、補習、唸書的時候,和S小姐同年的我家老姊,有半年左右的時間是沒有工作,專心補習準備二專考試,相較之下,我們實在很很幸福的。

S小姐在三專畢業之後,進入了信用合作社工作,努力要達成她的第二個大夢想--買一間自己的房子。因為從小常常因為租約到期要搬家的她,想要有一間自己的房子。她慢慢地存錢、看房子,除了價錢之外,也考量到要離父母主的地方近一點,以方便照應。
說真的,說到孝順這點,她是絕對及格的,只不過,大概是長期承受了壓力和個性使然,她常常會有許多負面思考,講話的口氣也不好,會讓人覺得她對父母總是口氣很差。
其實,有時候我們難免都會因為不耐煩而對父母口氣不好,可是我覺得S小姐的問題多半是因為負面思考,總是覺得「講了他們也不聽」、「好心還被當成雞婆」……,沒有想過要怎麼改一改說法、做法,其實父母當然知道我們說的也是為他們好,可是如果因為對話的強硬造成大家頂來頂去,所做的一切失去意義了。

對了,最近我對S小姐的另一件事特別有感覺,就是她在尋尋覓覓多年之後,終於買了房子,我們也去參觀了一下,當然,也提供了一些意見。
因為我們都會想,那麼多年的願望達成了,總是會想著要好好地把房子打理一下,成為自己多年來夢想中的樣子吧,可是,實際上卻好像不是這樣。

我想,大概是因為S小姐為了達成自己唸書、買房子的願望,所以一直努力過著節儉的生活,到了後來,節儉成了一種習慣,不管要花什麼錢,她都有想要節儉的想法,從生活上到對待自己都一樣。

因為S小姐家也和我們一樣是裁縫師家庭,她在高中時候還認真地學會了做衣服,很認真地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後來大概是因為生活壓力大,沒有什麼打扮的時間,加上唸了我們學校,每天只要運動服就能打發,就更沒有什麼打扮的動力了。
沒想到,到了最近,我真的是一天到晚都看她穿著休閒服,就是市場買的那種一套199、499的那種,被我媽歸類為睡衣類的衣服,大概是因為穿起來比較輕鬆舒服吧,可是說真的,就像我媽罵過我老姊的一樣,男人在年紀漸長之後,只要乾淨整齊的穿個休閒服、西裝褲出門就覺得還好,可是女人如果穿得太休閒,就要小心看起來像黃臉婆了。
S小姐的節儉生活,讓她衣櫥裡的漂亮衣服都收到了箱子裡,隨著年紀漸長,身材改變,就更不會拿出來穿了。
說到身材,因為S小姐是易胖體質,所以也是一直怕胖的那種人,不過好像沒看到她為了減肥很努力過就是了。我記得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麼聊到內衣,我才知道我本來以為很愛美、在乎身材的人應該會很在意穿對合適的內衣,沒想到她為了節儉也沒好好注意過,結果白白浪費了好身材。後來我陪她去買過一次內衣,穿對了尺寸當然是身材顯得很好,可是後來她大概又嫌麻煩、花錢……這類的情況,就放棄了。

我覺得,S小姐大概在很多方面,都在節儉下被犧牲了吧。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提到在百貨公司看到一種髮飾,是兩片鐵梳子中間用很多有彈性的珠鍊連結,雖然好像蠻好用的,可是實在過度閃亮,而且超級貴,一支要一千多;後來,S小姐在市場看到了相同的設計,材質完全不同,一支只要五十元。其實,在試用之後就能完全知道,兩者的差別除了設計的原創性之外,因為梳子的材質完全不同,那種便宜的梳子很不容易固定在頭髮上,而如果去過手工藝品店的人應該也就知道,那種閃亮亮的珠子的確很貴,有時候我會想,就算用同樣的價位買材料自己做,也做不出百貨公司賣的那麼好看。

我不知道這個例子是不是能表達出那種感覺,有時候我覺得,如果你喜歡一個東西,可是你覺得太貴了,所以你買了一個類似的東西,當然它也能用,但是你心裡總是會有個角落,覺得它不如你心裡真的喜歡的那個。

S小姐在節儉上面真是花了功夫,雖然不像有些人會紀錄每家超市的特價期間,但她確實常常會為了買個東西比價比半天,像是買零食這類的我可能會稍微走到比超商遠一點的超市去買,S小姐還會很勤勞地跟男友一道去大賣場採購,每次
她說到這個便宜多少、超市賣多少、超商賣多少……這類的,我就只能一直點頭說:「嗯……」我想,就算我有男朋友,也不會這麼勤勞吧。當然,除了零食之外,其他生活用品也是比照辦理,前一陣子還為了買一個水龍頭而貨比三家。(像這種情況我頂多是想一下哪一家比較便宜就去買了,至少不會買到最貴的就好吧。)

不過,S小姐這種不怕麻煩的個性,總是讓我覺得少了很多情趣。
像是有一年他們去吃情人節大餐,回來後就跟我說那家餐廳的羊排味道不錯,不過太大了,真是吃不完……之類的,口氣聽起來是蠻划算的吧;結果,隔年他們又去了同一家餐廳,回來之後就說那家餐廳現在東西變少了……覺得這樣相對是變貴了,可是我在想,之前你不是說東西太多嗎?如果大家都吃不完就是浪費了,餐廳調整成大家都剛好吃完的份量不也很好,就因為這樣覺得變貴,為了這種小事情在情人節大餐上批評起來,未免太煞風景了。對了,我記得她那天也是穿得很休閒。

咦,我不是要講房子嗎,結果卻繞了這麼遠!趕快回到正題來。
一般我們都覺得,好不容易買到自己的房子,當然要好好地開始挑選家具,想像要怎麼佈置這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可是,她卻因為男友的家人說:「那個某某因為要換家具,可是舊家具都還不錯,你們去看看喜不喜歡,如果還不錯就可以拿回來用……」然後去搬了那套舊家具回來。
當然,舊家具也是可以用啦,可是依照以前我們使用舊家具的狀況就可以了解,那很容易變成「跟其他所有家具都不搭」,除非,你也喜歡那套家具,然後以搭配它的態度來挑選其它家具,不然……唉,可是節儉成性之後,就很難改吧。

其實,只要她過得好,心裡覺得愉快、幸福,節儉當然是很好的美德啊,可是她卻常常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像是買了東西之後,看到別家比較便宜而覺得買貴了,會開始抱怨,甚至像是羊排變小這樣的事情也會影響心情,我總是想告訴她不必省到這樣讓自己不開心,有時候聽到她說什麼東西怎麼那麼貴之類的話,我還是會覺得,偶爾用用好東西,對自己好一點,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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