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07 18:16:41寶鼠專用ˇ0ˇ

狩獵叛愛神郎【第11章】


   這是樂雅這陣子來第一次這麼好好的睡上一覺,當他早上醒來,古淵

   思已不在身邊。



   當他去墾地開墾時,工頭似乎也得到了古淵思的命令,叫他去做最輕

   鬆的工作。



   他下工後回到古家,趙虹兒好像也得到了嚴令,不准再虐待他。趙虹

   兒看到他,只是不屑的撇過頭去,連諷刺的話都沒說上一句。當他回

   到自己住的小房間時,飯菜也已經備好上桌了。



   他感動至極的吃著熱騰騰的飯菜,雖然送飯菜的婢女、僕役似乎被禁

   止跟他說話,但是那溫度恰好的湯,讓樂雅清楚的知道這是古淵思叫

   人特地在他回家時為他準備的;這湯正是他從小極愛喝的湯,可見古

   淵思的用心,光是這一份用心,就讓他的心又快速的躍動起來,讓他

   忍不住猜測古淵思是不是不再那麼恨他了。



   ※ ※ ※



   古淵思本來白日不太到墾荒的地區視察的,因為他剛回來苗疆,實在

   是有太多的事要辦;這個官就算是用錢買來的,古淵思仍是有要做出

   一番成就的決心,開墾荒地就是其中之一,再來就是造橋鋪路,使苗

   疆的路不再那麼惡劣。



   但是他這幾日倒是常到荒地來看,管理的工頭一見到他,就是上前說

   明現在做到了哪裡,古淵思都只是微微點頭聽著。雖然他偶有應話,

   但若是細心一點,定能發覺其實他的心思不在這塊墾荒的土地上,他

   通常都是深鎖著眉頭的坐在一邊,看著墾荒的人群中的某一點。



   樂雅能感覺到古淵思的目光常常燒灼著他的背部,但是每當他回頭去

   看時,古淵思卻沒有看他,讓他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樂雅也發覺到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疲累,不過體力的確

   慢慢的在消耗之中;他現在的體力大概是以前的一半,有時就連簡單

   的扒土也讓他做得滿身汗水。



   休息的時候,他已經不像當初還能勉強抬開眼睛聽聽別人在說,聽常

   只要一有時間休息,他就是站著閉上眼也能疲勞的睡著。



   阿信一看他精神不濟,就急忙拉著他往旁邊坐,而且遠離嘈雜的人群

   ,讓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會吵到他的睡眠。



   樂雅知道自己該要說謝謝,但是他真的一坐下來眼睛就累得閉上,連

   謝謝也來不及說的昏睡過去。



   阿信輕輕的拿著外衣幫他蓋上,樂雅呼吸均勻的胸部起伏著,黑髮俏

   皮的露出了外衣。他輕巧的將頭髮放進外衣,像是怕他連頭髮都會著

   涼似的,不過那髮絲真的是十分柔軟烏黑,映著樂雅雪白的美麗肌膚

   ,黑白分明,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樂雅側著頭就靠在一塊破舊的木板上睡著,烏黑的髮絲有一半披散在

   他的面頰旁邊,更有幾絲像調皮的孩子似的,輕拂上樂雅俏麗的紅唇

   。阿信伸出不穩的手去撥開那調皮的幾絲黑髮,然後輕撫著那當初他

   所撫摸過質地最細嫩的紅唇。



   旁人說話的嘈雜聲在這裏幾乎聽不見,這裏只聽得到幾聲鳥叫蟲鳴,

   除了樂雅跟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在這裏。阿信呼吸急速的慢慢將身子

   傾斜,還未真正碰到樂雅的嘴唇,就強烈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淡淡清香。



   那香味迷惑了他的理智,明知道不該這麼做,但是現在四下無人,根

   本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做了什麼,一股抑制不住的邪惡忽然湧上心

   頭。他吻住樂雅的嘴唇,這是他第一次吻人,還不太會控制力道。



   樂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阿信抓住他的臂膀,流露出強烈的情慾,忽然把身子緊貼著樂雅。



   樂雅終於瞭解發生了什麼事,嚇得手腳發顫,可他就算要用力抵抗,

   光論力氣就不是身強體壯的阿信的對手。阿信將他壓在草地上,樂雅

   嚇得發出慘叫聲,下一刻卻被阿信更用力地堵住嘴唇。



   「嗚……啊……不……不要!」樂雅發出一連串的哀鳴聲,卻更加引

   人遐思。



   阿信伸手去碰他衣領間的柔滑肌膚,那是他一直期盼撫摸的地方。



   樂雅嚇得渾身顫抖,連聲音都變調了:「阿信,求求你不……」



   「要」字還沒說出來,阿信已連人帶拋的整個被摔出去三尺之外,古

   淵思像要殺人一樣的看著阿信,怒火中燒得道:「給我滾,立刻就滾

   !」



   阿信顯然也很驚訝于自己剛才的作為,目瞪口呆得拔腿就跑。



   樂雅還嚇得全身發抖,古淵思已經憤怒的提起他的身子,大聲咆哮:

   「你這賤貨,連那麼小的孩子也逃不了你的魔掌,你沒有男人受不了

   是嗎?竟大白天在荒郊野地就幹起這種事來!」



   樂雅張口結舌,像是聽不懂這些話一樣的瞪著古淵思。



   古淵思甩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



   樂雅被打得嘴唇腫起,連話也說不出來。



   古淵思怒吼:「我十七歲時你就勾引我,而他也不過十七、八歲,你

   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十多歲的男孩?連那樣的孩子你也不放過,你

   怎麼這麼下賤!」



   樂雅不斷的搖頭,古淵思的臉色恐怖得讓他覺得他彷彿要殺了他一樣

   ,他從沒感到古淵思是這麼可怕,害怕之餘,他拔腿就跑。



   古淵思拉住他往後一扯,將他丟到草地上,拉開他的衣服,幾乎要將

   之撕破。



   他終於明白古淵思要做什麼,尖叫了起來:「不要,阿思……不……

   啊--」



   他最後的尖叫變成了慘叫,因為古淵思已經毫不留情的進入他的身體

   ,沒有一絲的親吻及撫愛。



   樂雅的身子在極痛之中弓起,血液好像流不到心臟裏,他痛得幾乎窒

   息。



   在古淵思蠻力的衝撞之下,樂雅的體內滲出大量的鮮血,他已經連慘

   叫聲也發不出來,完全沒法自制的眼淚淌下臉頰,沾濕了額邊的頭髮

   ,他急促的呼吸著,感覺到身體彷彿不再是自己的。



   古淵思怒氣衝天的看著他,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落下,古淵思心裏

   僅存的一點溫柔情意,全化成無情的淩虐,但他的怒氣不但沒有因為

   這樣狂暴的舉動而消散,反而衝上了頂點。



   「你這下賤到極點的賤貨,我明知你是什麼樣的貨色,為何還對你心

   軟?我這個混帳,竟會有那種錯覺覺得你還是當初的樂雅,竟還會覺

   得你神聖!你這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下賤貨色,又把我騙得團團轉

   ,竟帶著那男孩到隱蔽處就幹起見不得人的事來,你這賤貨……」他

   每拋出一句,就落下一掌。



   樂雅別說是反擊,就連抵抗也做不到,只能殘破不堪的躺在地上連動

   也不能動,身上除了古淵思的味道外,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及鹹濕的淚

   水。



   發生這件事後,他才知道古淵思將他看得多麼下賤,連一句安慰的話

   都沒對被阿信差點侵犯而驚魂未定的他講出來,就直接認定是他勾引

   阿信的。感到極度委屈的樂雅,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般,從沒停過的

   一直流著,每流出一滴都讓他痛徹心肺,那痛不只是肉體上的,更是

   心靈上的。



   也許在他的心裏仍殘留著過去美好時光的的記憶,就算古淵思對他再

   怎麼不好,他還是私心期盼著古淵思給予他一點點溫情,直到現在,

   他才知道自己在古淵思眼中竟比個妓女還不如,而還抱持那些私心期

   望的他真是太傻了。



   古淵思像對待廢物一樣的扯著他。



   樂雅因為傷得太厲害,已經無法走路。



   古淵思將他帶回古家,在他傷口灑上藥粉,冷酷的道:「你要男人,

   以後我每晚都來找你,看你要我怎麼玩你,我奉陪到底。」



   ※ ※ ※



   古淵思真的又像剛開始一樣每晚都來,不過他比以前更加粗暴,就算

   弄傷了樂雅也毫不在乎。



   樂雅就像木頭人一樣的任他玩弄,只是每次他都流著淚水、不出聲的

   哭泣著。



   趙虹兒又像以前一樣的刁難他,古淵思見狀只是冷笑,毫不阻止。墾

   荒的工頭又把他調回去做粗重的工作,對他比以前還要嚴厲,動不動

   就是斥罵一番,樂雅只是強忍著淚水,到最後,他的淚水就像流乾了

   一樣,連一滴也流不出來。



   他的身體像要被抽乾一般的急速消瘦,淋了雨就發寒,受點風就咳得

   像要斷氣,曬了點太陽又快要暈倒,像個活著的死人一樣白日墾地,

   晚上讓古淵思不斷地拿他當泄欲的對象。



   阿信一開始只敢遠遠的躲著他,後來看他病了發燒也沒人照顧,忍不

   住跪到一直咳著的樂雅身前,哭著道歉:「對不起,神子,我真的不

   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我那日是失了神,神子,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說到後來,這個身高、體重都比樂雅高了許多的粗壯少年竟哽咽的哭

   了起來,還哭得十分傷新心。這幾日來,內心的慚愧感更壓得他睡不

   著、吃不下,一心只乞求樂雅可以原諒他當初的作為。



   樂雅已經沒有什麼說話的力氣,於是他將手伸出去,輕輕拍著阿信幾

   近垂到地上的頭,那聖潔的光芒也同時籠罩阿信。



   阿信抓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又是一陣哭泣,樂雅露出一個虛弱悲哀的微

   笑,縱然知道是這個孩子陰錯陽差的把他推入了地獄,但是他如何能

   責備這麼個不懂事的孩子。



   「咳、咳……」樂雅又咳了起來,顯示他的身體狀況真的非常的差。



   古淵思不只是晚上才會找他,他現在也會到荒地來找他,時常要他多

   做一人份的工作,有時還會冷聲的責罵他。他直著身子聽著那些謾罵

   ,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古淵思的臉上,想將眼前的影像刻印在腦海中

   。



   晚秋時分,竟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天氣出乎意料的十分炎熱,普通

   人已熱得全身都是汗水,樂雅卻還是一直咳著,等到他咳得沒有聲音

   時,忽然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阿信是離他最近的,立刻就衝到他的身邊扶起他,卻發覺他四肢冰冷

   ,臉色刷白,阿信伸出顫抖的雙手探他的鼻息,才發覺樂雅竟然沒有

   氣了。



   他臉色駭得又白又青,因為震驚太大,反而連哭也哭不出來,「神子

   死了!」



   那些不理會樂雅的苗疆居民,其實也看不太得過去古淵思這麼虐待樂

   雅,再怎麼說,名義上,樂雅仍是苗疆神子,縱然真的欠古家那麼多

   銀子,做一輩子總還得了吧,何必如此的淩虐他。所以當他們圍了過

   來,見阿信全身發抖時,他們抱過樂雅,也伸手去探了探樂雅的鼻息

   ,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沒氣了!」



   這事立刻傳開,有人立刻大叫:「神子斷氣了,快去通報古少爺神子

   斷氣了。」



   古淵思不到一刻鍾就趕到了墾荒的地方,他全身濕透,汗水濕透了髮

   絲,可見得他是從官衙急忙跑過來的。他臉色鐵青的推過眾人,抱過

   了樂雅,伸出的手激烈的顫抖著,完全控制不住,當他將手伸到樂雅

   的鼻前時,他的臉色已經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臉色,反而比在他

   懷裏死去的樂雅還要難看。



   「去叫大夫來,快點!」他忽然朝他一來就在他身邊的工頭怒吼:「

   快一點。」



   「但是他已經死……」



   工頭還沒說完,古淵思便拿起旁邊的鋤頭往他身上丟去,暴怒道:「

   他沒死,他不可能死的,去把所有的大夫全都叫過來,他要是真的死

   了,我就找你算帳!」



   工頭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去叫古淵思從中原帶來的好幾個大夫,這

   幾個大夫一見著古淵思的恐怖臉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第一個大夫才剛說一個死字,古淵思便發怒的咆哮:「給我滾!你會

   不會看病?樂雅不可能死的,他是不可能死的……他……」他的聲音

   已經不成調,就像野獸垂死悲鳴一樣的怒號著。



   剩下幾個不敢說死字,卻都垂著頭不說話。



   古淵思顫抖的舉起雙手,掩住了臉,豆大的汗水流滿了雙手,落到樂

   雅的臉上,發出痛徹心扉的哭號聲。



   也許沒有人會想到古淵思竟對樂雅的死會感到這麼傷痛吧,以古淵思

   之前虐待樂雅的情況看來,他們完全無法相信古淵思竟會抱著樂雅的

   屍身,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



   古淵思用沾滿淚水的手去撥弄樂雅雅緻的臉頰,痛徹心扉的哭號著:

   「不准,我不准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死去,樂雅,我要你活過來再

   看著我。」



   他用力的摟緊樂雅的身體,「我好恨你,恨到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

   何是好,樂雅,我不是故意要虐待你的,只不過我若一對你好,我就

   會沈淪下去,那我這十年來的痛苦跟心碎算什麼?那你對我所做的那

   些背叛、殘酷的事又算什麼?我怎能這樣就算了!」



   古淵思頻頻撫摸著樂雅冷冰的臉頰,每一次叫喊都是一次的心碎。「

   別離開我,樂雅,我會對你再溫柔一點的,別離開我……」



   工頭看他痛心的哭叫,也忍不住害怕,急忙道:「古少爺,大夫都說

   他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再好的大夫也不會讓他活起來的,你節

   哀吧。」



   工頭話一講完,古淵思忽然抬頭,眼睛裏全是紅絲,而且還突起。工

   頭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嚇得後退幾步。



   想不到古淵思竟抱著樂雅跟著站了起來,顫聲道:「你說得對,你說

   得很對……」



   「古少爺?」看到他怪異的舉動,高壯的工頭也忍不住嚇得全身一顫

   。



   「素飛言,就算死人也能醫活的苗疆藥師素飛言……」古淵思只說出

   這兩句話,便抱起樂雅狂奔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有好幾次顛簸的路面

   幾乎使他跌倒,但他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前狂衝。他奔進了官衙裏面,

   裏面的人還來不及反應,他就奪過地牢的鑰匙趕去地牢。



   黑暗的地牢裏只有一道白色的人影,他全身未傷,因為他蠱毒護身,

   沒人傷得了他,他的神態也很安祥,卻隱約有冰冷的寒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