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04 11:13:41季若碧雅

我愛總經理 第七幕 獨處

「袁圓,總經理要妳上去一趟。」行銷部經理突然在快下班的時候通知袁圓上十五樓,嚇了袁圓好大一跳。
「總經理找我做什麼?」袁圓心跳的很快,一則喜、一則憂的。
「他要妳把世友大樓的企劃書拿上去給他。」經理按方慎逸的話轉述。
「部門裡有這麼多人,為什麼指名我拿上去?」袁圓打心底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單獨上去見他,因為下班時間快到了,她可不想讓方慎達逮到她。
「總經理說妳文宣寫的還不錯,想跟妳討論一下。」
「真的嗎?」提到文宣,那可是花了袁圓一整個下午想出來的點子,能得到稱讚,她立刻得意忘形。「我馬上上去。」說著,她抱起世友大樓的企劃書往外走。
  而這時間,方慎達也差不多由盛達出發,準備趕來長盛堵人了。
  穿梭在開放式辦公室裡,袁圓的心又七上八下了起來;她實在沒把握單獨去見方慎逸,更不敢承認自己心裡還抱著期待。
  我還沒跟他道謝──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可是他認不出她來,她不敢自己提起。
  來到十五樓,她一度想逃避,但若把這次的見面想成是公事上的討論,她還能稍微鎮定些。
  站在總經理室外敲門,她豎起耳朵聽見裡面回應「請進」的聲音,才深吸口氣開門走進。
「總經理。」她畢恭畢敬的跟方慎逸打招呼,眼光定在地板上,刻意不看他。
  方慎逸熄掉了煙由辦公桌後站起。
「坐。」他向她走來。
「……」她變得十分緊張,不知該怎麼應對,慌張的將企劃書放在辦公室內的玻璃茶几上,等他在沙發上坐下。
  他是她一輩子也高攀不上的男人。
「坐。」他又說了一次,先她而坐。
「謝謝……」她生硬的在他左手邊的沙發坐下,雙手手指交握放在膝上,等他開場白,十分緊張的樣子。
  可是等了一會兒,他都沒有交談的意思,她不禁偷瞄了他一下。
  他在看她,像是在打量她。
「總經理──」她嚇壞了,連忙找話講。「這是世友大樓的企劃書──」她將企劃書推向他,要他看。
「我有空再看。」他沒有翻閱企劃書的意思,依然盯著她看。
  她尷尬極了。
  她原本是幻想能和他說上幾句話、或是談談公事的,可是現在這種情形,別說聊天了,她連抬起頭的勇氣也沒有。
「妳和慎達走的很近?」他突然開口發問。
「呃?」她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愣了一下,望著他看。
「和他交往多久了?」他一直想知道她對方慎達有什麼樣的感覺。
  她啞然的呆望著他好幾秒,才回神解釋:「我和方先生不是那種關係!」
  他挑了下眉,不很相信她的說詞。
「慎達很在意妳。」極力忍住嫉妒讓他表現的太淡漠,一字一語都冰冷的過頭。
「……」她接不上任何一句話,只能訝異的看著他,同時也意識到他在提醒她:方慎達喜歡她。
「妳喜歡慎達哪裡?」嫉妒心不斷的煽動他的情緒,讓他此時的臉看來有些趾高氣昂,更讓她誤以為他一口咬定她接近方慎達是別有居心。
  這種感覺令她難受,她一臉為難,答不上話來。
「我不認為你們合適。」他站起走向窗邊,看著窗外的夜景,沒有告訴她方慎達過去燦爛輝煌的戀愛史好直接拆散他們。
「總經理……」她困難的開口:「我們不是要討論文宣嗎?」她不喜歡他的話題,她以為他是找她來談公事的。
  他回頭看她,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慎達馬上就來了,妳再坐一下。」
  如此冰冷的話,成功的讓她紅了眼眶。
  她責怪自己抱太多期待,才會幻想破滅;方慎逸根本沒認出她,而且他對她有敵意。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都沒有交談,她低頭看著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他則是站在窗前看路上的車水馬龍,偶爾回頭看她。
  這嚇死人的僵硬氣氛止於方慎達的到來。
「圓!」方慎達一進門就找袁圓。
  她抬起頭看向他,一臉的無助。
「怎麼哭了──」方慎達快步走到她面前,關心的問。「發生了什麼事?我哥沒為難妳吧?」他連忙捧著她的臉,想好好看她。
  她像看到救星一般,希望方慎達快點帶她離開這裡。
「乖,我們去吃飯了!」方慎達扶起她,摟著她的肩,離去前回頭向方慎逸道謝:「謝啦,老哥!我欠你一個人情。」
  方慎逸皺起了眉,見袁圓背對著他不肯讓他看見她的臉,以及方慎達摟著她離去。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方慎逸有些氣惱,他明明有機會和她好好聊聊的,可是他光是要按耐住滿滿的妒火,就無法讓腦子冷靜下來。
  他想要袁圓那樣子的女孩、渴望和那樣的女孩談戀愛,更想好好的愛那樣的女孩。

「我哥跟妳說了什麼嗎?」上車後,方慎達好奇的問。
  袁圓沒有說話,只搖了頭。
「……妳別生我的氣了,我已經檢討過了。」方慎達將話題拉回重點,並發動車子。
「方先生……」
「跟妳說過幾遍了,不要叫我方先生──」方慎達有些氣惱的糾正她。
「你哥誤會我們在一起。」她直接了當的說了。
「什麼意思?」他皺起了眉,同時踩下油門,將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
「我們是不是走太近了?」她想要確定她與方慎達之間的定位。
「近?」他有一點火。「何謂近的定義?我不能和朋友親近嗎?」
「我也認為我們只是朋友。」她接話。「可是你哥不認為。」
  他看了她一眼才問:「他說什麼?」
「他問我們交往多久,我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們……看起來像在交往嗎?」她一付很委屈的樣子。
  這句話差點讓他當場吼出來。
「看起來不像嗎?」他反問她,口氣有些差。
「……」她呆了好一會兒,才結巴的說:「是……很像……」
「妳聽著,以後要是再有人問妳,妳就說是,堅決一點,這樣別人就不會再問下去。」他真想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可是──我們不是真的……」她頓了一下。「在交往。」
「哦?我們每天見面吃飯,我甚至每天為妳送早餐,而我們這樣子不算交往?」他口氣有些酸。「妳用妳的大腦想一想,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她閉上嘴沈思。
  以過去方慎達的一言一行去推敲,似乎真如方慎逸所說的──方慎達喜歡她。
  她先是紅透了臉,接著才又鐵青著臉。
  她明明喜歡的是方慎逸,可是方慎達喜歡她,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才想開口問他心裡在想什麼,他的手機不識相的響起。
「喂?找我幹嘛?」透過免持聽筒,他直接與對方對話。
『今天回家吃飯,我有煮飯。』一個婦人的開朗聲音傳來。
「哦?今天是吹什麼風?妳竟然煮飯了!」他消遣的語氣。
『我剛剛才電話通知你哥,他現在應該在收東西準備下班了。我聽他說,你要帶女朋友去吃飯,是不是?』
「是──」他拉長了尾音,有些玩笑意味。
『帶回來給我看看呀!』婦人開心的提議。
  他看了隔壁的袁圓一眼才說:「今天不行。」
『為什麼不行?』婦人叫了起來。
「週末吧!她現在穿著公司的制服,不好看啦!」他為袁圓找了藉口。
『制服而已,跟人有什麼關係!帶回來,你爸今天也會回家吃飯,帶回來帶回來……』婦人重覆唸了好幾次。
「好好好!別唸了,我們回去吃飯就是了。」方慎達最怕別人嘮叨,沒多久就妥協。
『直接回家啊!別又繞道去別的地方了。』婦人再次提醒他。
「知道了!」他不耐煩的答應,婦人才掛掉電話。
「是誰?你媽媽?」袁圓好奇的問。
「除了她還有誰。」他沒好氣的。
  她笑了出來。
「你媽媽很開朗耶!」她有些羨慕他。
「開朗有,就是囉唆了點。」由他的口氣聽來,他與家人之間相處的還蠻融洽的。
  袁圓看了一下車子目前的所在位置。
「嗯,那你去接你女朋友,前面的公車站讓我下車就可以了。」她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路口。
  方慎達沒有回應這個話題,車子也沒有靠邊停的意思,直到過了路口,她才目瞪口呆的一手拉著他,一手指著路口,訝異他怎麼沒停車。
「妳那是什麼表情。」他差點又被她的表情逗笑。「我要帶妳回家吃飯。」
  她因為這樣的話,一路維持那付驚嚇的表情直到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