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系!《林文寶兒童文學著作集》 新書發表會
創作坊《二十四詩品選》課程剛結業,團隊剛精神抖擻進入《論語》寒訓備課討論,訂了一批《做自己的煉金術師:來讀論語吧!》準備共讀。1/7爆出西堤群聚染疫,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疫情像滾雪球,停不了,擋不住,新書寄到了,中壢教室的課程卻因為疫情延燒,決定停課。
好像睡美人的童話咒,「生活停擺」的魔幻世界,重新啟動。也許因為有了經驗,感覺更熟練了,其實還是很難面對;買書的發票另寄,隨發票附贈兩包好可愛的虎姑婆小紅包,袋子上寫著:「日日好日」,真貼心!給屬老虎的虎姑婆們專用,剛剛好;王家珍的卡片也一起抵達,謹賀新年,虎大歪和狗小圓護衛上台一鞠躬,手作信封,極易引起共鳴的紙膠帶,實在太可愛了!
收到郵件,一下子分享了些好心情。好不容易安頓好起伏的情緒,新的耽慮又浮出來,系列十八冊《林文寶兒童文學著作集》 新書發表會,千萬不要受影響啊!急著向宇宙下訂單,宇宙啊宇宙!請讓疫情收斂,阿寶老師閃亮亮的80歲大事,我們都渴望奔赴。
閉戶幽居,那裏也不敢去。訂了100包滴雞精,早晚各加一顆蜂膠,專心「養壯自己」,升級抗疫,好像整個一月只為了這件事,安全抵達新書發表會現場。
這兩年,台灣糾纏在疫期不安裡,四地晦暗。2021年的亮點是裴溥言老師百歲,整整一年我纏縛在「早安.經典」的書寫,在《詩經》和《論語》裡安頓身心;2022年,照東方模式的理解,出生於1943年9月2日的阿寶老師,80慶壽,我已經為暖壽「提早部署」。
遠自兒文所畢業後,就和陳沛慈組成「0902俱樂部」,在《床母娘》三部曲和《崑崙傳說》三部曲,以及接下來的每一部著作,埋進0902的密碼。年初後,認真整理這些年關於阿寶老師的念想,他的故事、兒文所的相關回憶和阿寶老師在論述和創作上對我的引領,一回眸,竟然寫了八萬多字,很希望寫一本《一顆星子,這樣仰望星系》,版權頁就記錄著9月2日,謝謝他,來到人間,在一片荒蕪中,以一人之力闢建出我們現在理解的「兒童文學界」。 這麼多的期盼、這麼多的準備,卻抵不過疫情延燒,糾結在究竟要不要出席呢?輾轉反覆,後來,實在有點不安,怕影響大家的健康,決定請Kiki代為宣讀我對阿寶研究體系的歸納。Kiki建議我先做快篩,我大驚,到醫院快篩,不是更危險?在Kiki的詳實說明下,我告別「山頂洞人」歲月,第一次學會Fora快篩、第一次戴上N95口罩,包裹好外科手套上路。
坐在天成大飯店,五十人的會場,來了七十幾個人,兒文界的夢幻大咖都出現了,可能是我們一生難得的盛會。阿寶老師好開心啊!我忽然這樣深沉地感謝Kiki,說真的,如果這一天我錯過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回想起來,一定會很遺憾。 2.把此時此地當作史料在經營、整理
萬卷樓十年整備,編輯非常用心,《林文寶兒童文學著作集》先出兩輯,接下來將持續出到五輯,可以說,是我們這個世代留給下一個世代的兒童文學經典寶庫。不過,在這群學者中,幸好有中華民國兒童文學學會的支持,Kiki活化了進行流程,為這場盛會,添增了難以計數的美麗。
邀得杜明城老師主持,實在是亮點!從阿寶老師眼中分類,只分成「愛讀書」和「不讀書」兩種變成現場議題和對話的通關密語。江福祐穿梭在現場拍照,還自嘲說,杜老師少說了一種,就是像他那種「皮癢又欠罵」的。老師人前罵他,人後最擔心他的健康,他就每天步行15000步,遇到下雨就在家原地踏步,三個多月,每天達標,努力照顧自己,就是對師長的回報,讓人由衷尊敬,疫情漫天,知道他堅持「老師發表會比上課重要」,自費找代課老師後在現場做影像紀錄,此時相遇,心裡特別暖,都是阿寶的鐵粉。
學會理事長許建崑把這18本書形容成18般武功秘笈,厚厚的書法原稿,字體漂亮得不得了;陳正治老師的四書分享,屬於阿寶的「買書」、「看書」、「寫書」、「編書」,現場所有的人幾乎都可以再加上「贈書」,他是堪比「五柳」的「五書先生」;現任兒文所所長王友輝遠從台東趕來,盛情可感;邱各容和阿寶亦師亦友,一路同行;小魯負責人沙永玲,回想起那段論述出版熱絡、人人都在讀論文集的往昔,一起在論述裡開新局,像所有的革命,都藏著讓人眷戀的熱血。 能夠擔任唯一的學生代表,我既驚且喜。還是有這麼多的孩子有這麼多想望,杜老師體貼地讓每一個人自由分享。夏婉雲分享了和老師一起赴中交流,停駐在每一站、每一個書店,他腦子裡想像的都是學生的論文議題相關專書,努力為大家帶書回來,延續這種「送書」傳統,婉雲也送了我一本《頑石也點頭----別樣花蓮》;一向稍覺自己「憨慢」的施養慧,想清楚時會已經散了,我站在會場門口聽她分享,人在德國,阿寶仍然關心她的創作,忍不住想,這位神秘的老師,到底如何分區、分層,把學生們存活著的此時此地,都當作史料在經營、整理,並且慎重保存? 3.仰望一座星系
回想起阿寶老師的青春時候,迥異於目前兒童文學界熟悉的師專體系。他出身開放的輔仁大學中文系,才華洋溢,睥睨一切,卻又能彎下腰來,耐性而專注地下苦功,鍾愛童蒙教材的研究。《千字文》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開始,他自己也在除了日本以外的大半東亞世界對兒童文學的觀念、研究和學術氛圍都未成氣候,放眼四地,仍然一片荒蕪時,遠赴臺東,從師專、師院到大學,始終專注於「兒童文學」教學,這近半世紀的堅持和執著,用一種接近於宇宙大霹靂的爆炸方式,無中生有,創造可能,確立兒童文學星系,而且極有方法地環繞著無限星塵,形成嶄新的宇宙。
1.文字體系:從論述、文獻、學刊、專著到書系企劃出版,只有文字,才是最踏實的搭築。
2.學術體系:1997年,創設亞洲第一所「兒童文學研究所」,通過感性的「文學獎」到理性的全國論文綱要總整理,促成創作和論述的同步進化,經歷1/4世紀,形塑出前所未有的風景。
3.人文體系:從研究室的啟蒙、座談會的交流、論文研討會的撞擊到兩峽兩岸的薈萃,形成更龐大的研究團體,參與歷史整理,刺激新生的方向;並且打破侷限,注入跨界活水,深知兒童文學本身無法獨立,如果缺乏其他學科的撐持,路就走不寬,也走不遠。。
慢慢蓬勃發展出來的兒童文學圈,全都在這樣一座星系裡無止盡地生養出嶄新的可能。很多人以為,阿寶老師已經變成傳說般的大宗師慢慢隱退,其實不然,這一次的新書發表會,他像一顆巨大的恆星,以自己的努力,閃爍兒童文學星光,藉由這個機會,特別想和大家分享老師的研究成績:
1.核心的信念:他堅持的「主體性」,讓我們在台灣、兒童、教育、文學各方面,看見自己與他者、邊緣與中心的對照和確定,並且在台灣兒童文學史的建構、分期與解讀中,讓我們充滿自信地突浮於世界兒童文學領地。
2.文學的底蘊:阿寶老師是一個非常細膩的文學創作者,遠避東土,江心月明,他的筆名是「江辛」,一條艱辛的路停在江心,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行。他關心兒童成長與發展、文學本質、閱讀探討、語言應用;最特別的是詩教育,那是生命的穿透和超越;並且在敘述、敘事與故事、童話的經營和價值,不斷挖掘深刻的意義和寬闊的可能。
3.學術的創見:最重要的是,他綜合整理兒童文學的教育性、兒童性、文學性,並且獨創出「遊戲性」,活化了一切可能,也豐富了跨界的文化場域。
4.扎實的史料:九歌「現代兒童文學獎」和「兒童書房」的台灣觀察;各種兒童讀物和書系研究;最辛苦的是書目整理,那是晦暗的夜空中,無限耀眼的輝煌。
完成碩論,準備在萬卷樓出版《兒童文學的遊戲性:台灣兒童文學初旅》時,老師建議我找杜明城老師寫序,匯入世界活水,杜老師的序,題目是〈星垂平野闊〉,我們就在這片星系下,自由行走在我們的生命平野,無限延伸,無邊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