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重陽,此生值得
小滿之前,帶著點豐收前的期盼,跟著淑委向桐花伯公祈願,期盼創作坊可以找到一位「純愛老師」,陪孩子們長大。過了「夏至」,和創作坊夥伴們提著大包小包從行旅途中採買回來的貢品,像撒嬌的孩子,一起向桐花伯公「加強」祈願。寒露前一天,還願來了!神案前兩幅畫,題寫著「香供養」和「花供養」,對滿桌十五份禮物,只覺得天地繁華,無限安好。
薰香日靜,圍繞著供桌自在聊天,隨著這個月書瑋輪值手繪的「現代教養農民曆」社群展演,話題繞在解不開的問題時,應景地加了句「毒」,總有人輕鬆接起:「解」,有時是同理心、有時說好話、有時負責任,要不然就是團體感……,大夥兒相處久了,總有一些共用的語言密碼,此中樂趣,外人不易參與。 重陽日,陽光烘得人暖洋洋的。父親在的時候,習慣向我要個紅包,總覺得他像個孩子,因為這些癡纏,家就多了點生活的溫度。父親不在了,重陽節不再是家人一起過的節慶,反而變成呼朋引伴的郊遊日,在不同的地界流盪著,銅鑼、三義、苗栗,最後停留在「参代堂」吃拔絲地瓜,黃澄澄的蜜金,色如秋收,「勝興客棧」成了二代往事,吃了十幾年的紅豆年糕,提袋都換成了「参代堂」,下一代的輝煌崛起了。
忽然想起「此生值得」這四個字,秋收回顧,成為剛剛好的逗號。
大家分享起此生最值得的收穫,依雯說:「於公,我真的作文教得還不錯;於私,我很高興成為黏合全家人的核心。」
記得第一次來創作坊應徵面談時,提醒她在中壢受訓後,必須分發到新竹教室,依雯說:「創作坊無論在全台哪一個地方設點,我都可以去,千萬不要回台中。」也記得她在期末分享好書時感嘆:「要不是加入創作坊,我永遠不會看《愛的教育》。」日子這樣十幾年走過,過著過著,讓人越來越能感覺,最好的生活,就是她現在選擇的生活。
「我喜歡每個人都能享受生活。」書瑋的父女情緣深厚,很快接話:「此生最值得的是,讓我爸爸也享受起她的生活。」
總是對身邊所有人都很好的淑君,想了想,遲疑地「ㄜ」了一下,靦腆地說:「我身邊的人都很喜歡我,我覺得很值得。」大家都笑,她真的超級被喜歡,應該像「白鳥麗子」一樣,手插腰得意地笑,大聲宣告:「大家都喜歡我!」
我一直想要過開心日子,習慣嘻嘻哈哈閒聊說笑。大學時和好友搭公車,拉著高高的拉環,在擁擠的人群中搖來晃去,因為說話不易,隔著人群靜默著,好友忽然問:「妳在想甚麼呢?我一直很怕你靜下來,無論你平常多麼喜歡笑,只要不說話,你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向哪哩,遠遠的,好像恨著誰。」
這段話,我聽得膽戰心驚,這絕對不是我喜歡的人生劇本。好友是典型的お孃様(OZYOUSAMA),鋼琴、花園、巧心巧手的烹飪……,生活精緻得像「天堂預告片」,不知道多少年過去,我常常想,她是光,我張望著這些美麗的影子,努力靠向天堂。寒露屆近,重陽日暖,和大家在一起,看見自己從艱困張揚的青春那一頭,慢慢走到「從裡到外都溫暖」的這一頭,彷彿嗅聞得到,秋日芬芳,真覺得此生值得。
每隔十年,有機會和大家一起,回頭想一想自己的人生,張望一下最值得的地方在哪裡?這樣真好,彷彿又可以找到力量,安心地,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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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日漸模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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