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狹縫中伸出手,瘋狂地說著
我的心是自由的吧?
因為生活的繁瑣及平緩,一天又一天二十四小時規律死板如無限反覆四分音符般,憤慨激昂的心情時常被忘記,整個人就像運輸帶上的物品依循規律,毫無激情魅力可言。
我非常誠實地承認:許多時候自己會迷失地陷入這個狀態。
像蜜蜂用飛行軌跡來記憶,像狗狗用尿來占地盤,像螞蟻用氣味記錄覓食路線,我用什麼來記憶身體裡沸騰跳動的痛覺?不斷尋找,於此之中如音樂一樣帶給我自由和快樂,但追求音樂是痛苦的,這種痛覺本身就是。
逃走吧!不要做了!離開吧!
那是身體裡某一部分的聲音,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不甘心的心情明明比痛覺還要更加烙印在身體深處,我心知肚明,自己無法忍受自己逃避,雖然知道懦弱的本性及因子,還是要帶著它們走下去。
在還沒有得到令我信服的結局前,這一份不甘和怨恨絕對不會消失殆盡。
這是我最近察覺到得事情。
許多人,許多事,隨著時間轉動,也一起改變,亦或不變,無論是曾經多麼熱血衝動的情緒,還是現在掙扎撕裂般前進的痛苦,活著的本質在兩者之間浮現了最清晰的輪廓,不用特別去思考或找尋,它就已經在那裡了。
我的真實。
一個人過慣了,一段一段時間會很渴求某種東西,可能是性,可能是愛,可能是暴力,可能是溫暖,我從來不否認也不反駁,因為他們總是不斷出現後又不斷消失,有人可能會說:這樣子的情形應該很累吧!是的,我舉雙手贊成。鏡子中下眼皮的黑眼圈從未消失過,只有隨著生活變淺或變深。
類似其實自己瘋了,卻也沒瘋。
開始回想起眼睛因淚液分泌太少而沒有眼淚的半年,啊啊那時候的身體真的很重,總覺得那時候的痛苦即使經歷過,此時此刻閉上眼也無法像親身經歷那樣感受到的吧。
把那些痛苦和厭惡變成我的武器,我如是這麼想。
藝術源於人心,卻高於人心,人心在許多時候太汙濁,即使你手中握著崇高的藝魂也亦然。我大概可以明白為什麼梵谷會自己割掉耳朵,歷史上說他有精神疾病,可是我卻相信著他的心,那種行為的最初一定來源於他的心:不願聽到什麼吧。
自殘的行為隱約寄託了多數跟他一樣感受的人所挾帶的無奈和憤恨。
這也代表我缺乏熱情。
努力不代表擁有熱情,熱情應該是要去享受,享受你追求夢想或理想的行為,所來的不論幸福或者痛苦。
就跟要符合別人得期待去完成一件事情一樣困難,可是一旦完成,身體感知到的飽滿足已勝過世界上所有一切實體,那時候,背後的翅膀真的帶我到了天空。
吶,戰鬥會持續下去的。
即使身心將粉身碎骨,也無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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