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嗎?」
「......」

他就這麼在我身邊安心地睡了.
雖然傑瑞沒有事後煙的習慣,這次也沒有去洗澡,可至少他仍然如從前一樣,在我面前的裸睡,每次都夠徹底.(台長偷笑ing...因為想到「裸睡請徹底」那篇~)

「單純的傢伙.」
看著他睡覺的樣子就莫名其妙地想笑,因為太像孩子了.
我從不在別人家過夜.因為我不相信人這種動物,當然,除了自己.就算以前跟傑瑞交往的時候,我也從來沒有在他家過夜.以前每次他邀我去他家過夜,我不是說我不在自己床上就失眠就是說不如我們去酒吧繼續下半場,又或者我們去酒店開房間吧,反正編理由從來難不到我.

其實在別人家裡過夜沒怎樣.
只是我的字典裡面認為,睡覺的時候戒備心太低,結論是容易受傷.
如果問起理由,那麼這就是理由.

外面下雪了.
天氣冷了,人也覺得特別的冷靜.幫傑瑞蓋好被子,我便起身前往浴室.
一直非常喜歡在浴室思考.不知道這跟裸體夠徹底有沒有關係,只是浴室真的有給我沒有束縛的感覺.如果要選擇最佳的位置,那一定不是馬桶上,因為靈感流動方向不向上;在流著熱水的淋浴器下面也不錯,不過那只適合短暫的思考,因為那是偏心上半身的行為;只是泡熱水澡是不夠徹底,最好的方法就是,淹沒自己.當然,前提是你要有跟我一樣好的肺活量.


「妳是怎麼認識傑瑞的?」有一個聲音在問我
「故事有點小長,要聽嗎?」
「嗯.」
「就在我來這裡的第一年,我就認識了傑瑞.因為他是我的學長.」
「那時就一起了嗎?」
「沒有,那時候跟傑瑞的朋友一起.」


「後來呢?」
「後來是跟那個人分手了.然後傑瑞就很好,一直安慰我.因為這個他還被他當時的女朋友懷疑他是不是想把我,然後害他陪我一起失戀了.」
「那麼兩個失戀的人就在一起了哦~」
「並沒有.他其實很愛那個女人,我是知道的.因為到現在,無論傑瑞跟誰在戀愛,那些他跟那個女孩子的特別日子,他從來都沒有忘記.」


「那麼後來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我們雖然都失戀,可是生活當然要繼續啊.所以我們都又各自開展了新戀情.誘導了他前女友的疑心病然後害他失戀之後,我就不敢經常找他了,那時幾乎可以說沒有找過他.只是後來大家的新戀情也沒有很好的Ending.就在大家失戀的日子裡,一個晚上我們在酒吧裡面不期而遇,大家醉了,那個了然後就一起了.」


「好像這樣一起有點牽強哦~」
「嗯,起初大家也這麼認為,所以我們不是說早上一起來看見那個狀況就說要在一起的.是後來大家也在這麼同病相憐的情況下上了幾次床,對大家越來越有感覺,然後他對我說何不一試呢,然後....就一起了.到現在又分開了.」

「那麼,你們為甚麼分開?」
「可能他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他的吧.」
「可能?不懂.」
「嗯,而且她以前的女朋友好像有要回到他身邊的意思.」
「是被妳間接趕走那位嗎?」
「是的.」
「可是妳是他的現任野!」
「是我自己說要退出的,反正大家都很平靜啦.」


「...」
「怎麼不問了,完了嗎?」
「妳愛他嗎?」
「嗯,三個裡面我最愛他了.」
「何以見得?」
「為他流的眼淚最多,為他吃的避孕藥最多.」
「那還要堅持放棄嗎?」



「嗯,因為...我們愛情的保質期到了.」


呼~幾乎要真的淹死在自己家的浴缸裡面了.深深吸了幾口,害怕死去,因為心跳的感覺很好.穿好了衣服,我開始想是否要收拾行李.對了,還沒有告訴傑瑞我明天要做了,叫了他過來卻只誘惑了他上床,我可不想給他留一個「欲女」的好印象.可是不收拾我明天來不及,現在收拾傑瑞一定會醒.

「萬一他不讓我走怎麼辦?萬一他要求復合怎麼辦?萬一他為我這麼晚才告別而生氣怎麼辦?」

「萬一他平靜地對我說一句「一路順風」或是「常聯繫」的話怎麼辦?萬一他說有空回來玩怎麼辦?」

心中設想著各種情況,我發現我很在乎他,因為我在乎他的想法.
其實,我很愛他.
只是太怕受傷了,所以我更寧願沒種地做逃兵.

甚麼也沒有決定,我無意識地爬上了床,抱著熟睡的傑瑞,努力地記著抱他的感覺,努力記得他的樣子,努力記著他的味道.被我驚動的「小孩」甚麼都不知道,只感覺到我回到床上抱著他,也緊緊地抱著我以作回應.

結果一夜下來,
我甚麼也沒有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