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4 11:55:03Almost

聖誕密友

其實我從沒想過原因。但我們總在每年的這個時節想起彼此,呼一聲聚攏。

或許是那份初上大學初個聖誕的印痕牽引,是東海人的慶賀傳統,是我們對節日的信奉;而始終有人持續糾纏在這方土地,想來最是我們每番聚攏的主因,因為這讓我們有個徹夜長談的據地。

於是至今,我們已經走過九個聖誕,有時是甚囂塵上的喧嘩,有時只是靜默;這看似持衡的聚攏,也在喧鬧與沈默間,默默流變。是的,「流變」,從不是砰然巨響,只是靜水潛流,總得至它穿石的那一刻,我們才恍然時間的存在。於是,隨著M與S相繼成婚,聖誕夜隱然已經多了些也少了些什麼,即使可敬地,他們仍持續著我們的傳統,這三、五年來,一直一直。

但我還不想長大。

看著大家趕集似地來了又去,聖誕前後,我們演著不堪的舞台劇,沒有足夠的時間著粉上墨、沒有足夠的時間娉婷旋舞,甚至不及好好謝幕就必須迎向燈火黯淡,光粉閃耀與夜色沈著間,漸漸地,我感覺寂寞。

其實知道這方土地已經不是所有人的依歸,其實知道,這方土地已經開始令人窒息,至少這幾年來我老在歸、去之際擺盪。

但我仍在此際胎息吐納。無論是源於最虔誠的祈願、最慘澹的宿命,或者只是我的自縛;畢竟是自己曾在朦著夜與霧的文理大道深受震懾與喃喃。

「如果可以在這裡好久好久……」

於是,真的好久好久,領了兩張畢業證書之後,仍在此際,鑽研第三張證書。


2005.12.24於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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