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23 11:13:16慕松

馬纓丹的童年夢

 










照片-馬纓丹-[網摘]。



 

          『馬纓丹的童年夢』

 

  童年時代的郊野,舉目所見幾乎都是五彩繽紛的馬纓丹植物。這種植物花名眾多,但因含但一股特有臭味,所以它又有「臭草」與「臭金鳳」之別名。比較好笑的是客家人。竟然將它稱作「綿鼻公花」,也就是爛鼻子花的意思,因為大人怕小孩用手觸摸它帶刺的枝葉受傷,所以,經常的訓誡孩子勿要與它接觸,以免摸它而爛鼻子,這些誡語積沿成俗,於是它就被稱為「爛鼻公花」啦。

 

  馬纓丹的花期甚久,每年從四月中旬開始,可以一直開到來年的二月中下旬。然而在我故鄉,或許是天候比較適合它的成長,故爾一年到頭都可見到它燦爛的開花。傳說此花故鄉在美洲熱帶區,印度西部與中國大陸南部。它是在十七世紀中葉,由荷蘭人帶進台灣的。馬纓丹之花落下後會結出果實,初果綠色逐漸轉淡再變成紫色。果實之量多落地容易繁殖,加上生命力強,所以迅速霸佔住地盤。

 

  由於馬纓丹之枝葉果實皆具毒性,繁殖率迅速且廣,只要稍為適合生長區域,不需多久就變成它們生活的領域。它的枝葉是橫向性擴展,霸蔭區域廣大,所以,在馬纓丹生長的週遭,其他植物因為無法吸收陽光而不易存活。儘管它的名聲不佳,可是它的去臃消腫功用不可否認。在那艱辛年代裡,台灣窮困社會景氣不佳。人人生活困苦,家家日子難過。因為生計不易,營養缺乏而導致眾病叢生。

 

  當時小孩哪個不是臭頭爛耳,三餐不繼那有餘錢看病。村中唯一中醫師天祥伯,體恤窮家經常免費施藥給窮家之外,還會教導村人自家採藥使用。一些瘀腫之患者,聽他建言採摘馬纓丹枝葉槌汁液敷於瘀腫處,很快便收到去瘀消腫之效果。除了去瘀消腫之功效外,馬纓丹的枝葉花果,可以祛風止癢,消熱解毒與醫療跌打損傷。鄉下農家還會利用它來驅逐蚊蟲呢。

 

  那年天候反常,一連下了一周的綿綿之雨。久被關於獸欄內之畜生不安於室,個個都想到外頭去放風透透空氣。這天好不容易雨停太陽露臉,對門宏旺伯家的長工裕文叔,立刻放出羊群讓它出欄活動。久困羊欄內的羊兒,一見欄門大開歡天喜地,迫不及待擁擠出籠,興奮得咩咩叫個不停。就在領頭羊一長聲咩叫之下,大羊小羊列隊殺向河壩上的草地前進。羊群一路咩咩呼應,就像是在討論聊天。

 

  羊群中有兩隻出生不久的小羊,跟在母羊身後向前邁進。經過冬蘭姊家的籬笆外,雨後枝葉扶疏的馬纓丹伸出籬笆門外,嫩嫩枝葉迎風搖曳引來小羊之垂涎。趁著母羊一不留意,回身叼它兩口洋洋得意。出生之羊不知天地高,一路咀嚼好不得意。待那羊群走上沙埔草地,小羊出現步履不整現象。母羊見狀咩咩呼喚,可是小羊已經無力回應。它一趴仆地,眼鼻泌液淌流不止,身子一動也不動了。

 

  裕文叔聞聽母羊叫聲不對勁,立即回頭睇瞧羊群狀況,他一瞧見小羊仆地不起,立馬將小羊抱起,二話不說,便往街上的獸醫院衝跑過去。獸醫詢問裕文叔一些問題之後,在小羊的腹部來回聽診一番,最後判定是食物中毒。他吩咐護士準備針劑,然後替小羊注射催吐解毒。注射過解藥十來分鐘之後,小羊吐盡食物獲得毒解而活命過來,小羊想要起身,一仆再仆,最後終於站立起來了。

 

  專家說:「馬纓丹的莖葉與未成熟之果實都有毒,人畜接觸皆有中毒之可能性......。」其實,馬纓丹中毒死亡者,還是以畜牲居多,人類中毒死亡者只有二例紀錄在案。畜牲中毒在於誤食枝葉嫩莖,人類中毒則以誤食果實,而且中毒的都是五歲以下的小孩子。馬纓丹具毒之外,它還有一項特異功能。它為了保護自己的成長,在樹上的枝葉與花朵都會放出臭氣,用以警示:「人畜請勿靠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