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3 03:15:18希拉

曾經滄海難為水(三)--因為我喜歡妳!


 

床邊故事的時間到了~~
情節虛構~如有雷同~自行想像~

 

 

有些事,總來得莫名其妙,還來不及決定該以哭或笑來反應/反映感受,整件事就突然去得比春夢還無痕。 

有一次,醺醺然的阿慶哥問我:「喂~唸中文系的~我問妳喔~那句“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是不是在說愛情這碼事啊?」

 「那是形容“女鬼”啦!白居易拿朝露比喻那個“夜半來,天明去”的女鬼。不過,如果你覺得自己過去的愛情,就像一場春夢或朝雲般轉眼消逝的話,我覺得解釋起來也ok啦!」我隨口瞎扯,胡亂打發著眼前這隻正在自傷自憐、附庸風雅的醉漢。

打從出社會以來,我最受不了那種酒量差又愛喝、喝醉了必高唱“俗氣台味K歌”的男同事,難道只有庸俗的酒色財氣型台語歌才能傳達酒後的心聲嗎? 

好不容易到了美國,正開心就此擺脫五音不全的醉男們,想不到認識了也是“酒醉歌王”的台客兄阿慶哥,原以為幾瓶Kirin啤酒下肚後,醺然的他也要唱那種“我沒醉沒醉沒醉~請你免同情我”的老掉牙俗歌來折磨我們這些無辜的現場聽眾... 

出乎意料,他唱了一向只有女性會點來唱的《曾經滄海》。 

出乎意料,他的嗓音還不賴! 

出乎意料,平常看來與古典文學無緣的阿慶哥,每次在快喝掛之前,一定吟得出幾句兒時背誦過的唐詩宋詞,然後盧著在場的人跟他一起吟詩作對,或是追問旁人某句詩詞裡的涵義! 

搞到後來...誰敢跟他喝酒聊天啊? 

我家董先生的另一位死黨--“A片大亨”阿彥哥,只要一聽說阿慶哥也來參加他們這些狐群狗黨的聚會,馬上翻著白眼、歪著臉說:「嘜啦~那個阿慶啊,每次一喝醉就唸經...不對...是唸詩啦!拜託~誰人聽得懂啦!哎喲我不要和他喝啦!」 

就這樣,那個沒人要跟他一起喝酒的、看來總是比其他台客多了一份書卷氣和三分抑鬱的阿慶哥,最後只好找上我們這種宅夫宅婦級的夫妻來聽他喇賽+陪酒坐檯……

 

 

 

回到正題,話說1996年,當時二十五歲的阿慶哥遇到了她。 

她二十九歲,公司大老闆的特助,是公司中少數自己開車來上班的女性。 

她那一頭濃密黑直的及臂長髮,在滿街爭奇鬥豔的人工染色頭髮中,沒有瀏海、沒有削薄的陽春髮型,竟然讓她的氣質脫俗指數直逼修女...不...是仙女。 

阿慶哥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有個“致命的死穴”,他的心中似乎有位如《神鵰俠侶》裡的“小龍女”,不論外面的世道有多混亂、自己的身軀有多墮落,只要內心的小龍女還在,他就能像楊過般得到救贖。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就是喜歡靈氣逼人的、年紀比他略長的長髮女鬼...不...是長髮女郎,最好是那種長得像年輕時代的胡因夢、或是大S模樣的女孩。 

談到仙女或古墓裡的小龍女,阿慶哥覺得這位大老闆的特助,雖然氣質特殊,但與其說是仙女般的出塵氣質嘛...他總覺得她那時而略帶慧黠的嘴角、與一閃而逝的促狹眼神,還有蒼涼淡漠的神情,在在讓人感到...這女人是一位“仙女中的舞女,舞女中的仙女”(←這是啥米?哪位可以幫駑鈍的希拉歐巴桑解釋一下?)。 

阿慶哥說,她有一種在其他女性身上少見的冷淡氣質,似乎刻意和其他同事保持距離,一身神祕的色彩令她每回在電梯或走廊出現時,都讓所有男同事彼此以眼神互相示意對方,似乎在背地裡慫恿逗弄著彼此,看看有誰敢先主動向她打招呼、聊聊天。 

「她很兇嗎?她很漂亮嗎?」我問。 

「她很正!她不兇...跟她打招呼的話,她也會親切回應,嗯...可是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覺得她身上有種距離感...」 

剛開始,阿慶哥和大老闆的特助沒甚麼直接往來,頂多三不五時在樓梯間或頂樓抽菸時相遇。 

偶爾兩人互借打火機,阿慶哥瞥見她的卡地亞名貴菸盒和S.T.Dupont打火機,加上她的三五洋菸與卡地亞名錶...阿慶哥心想:「蛙靠~當老闆的特助到底能領多少薪水啊?為什麼她抽三五、我抽白長壽?她點法國都彭打火機、我只能用那種檳榔攤送的十塊錢“賴打”?她戴卡地亞鑽錶、我戴卡西歐多功能潛水錶?!」 

她似乎從眼神窺知阿慶哥的想法,淡淡地說:「沒甚麼,別人送的,生日禮物罷了。」說罷又吐出一口屬於三五香菸特有的狼煙味。 

阿慶哥倒很好奇是誰出手那麼闊綽,送那麼昂貴的名錶和菸盒當禮物? 

有那麼一次,在其他男同事的慫恿與打賭之下,把妹無數的阿慶哥“獲派”去邀請特助小姐吃晚飯,並跟她要手機電話。 

一向號稱“熟女殺手”的阿慶哥,去夜店或小酒吧隨便一坐,都能收到一堆陌生女性主動遞來的“餐巾紙”之手機/call機號碼,有時連酒吧駐唱的女歌手都是他的一夜情對象!

泡起妞來駕輕就熟、無往不利的他,不知怎地,竟對這份邀約任務...感到...有點毛毛的... 

那天,下午三點半左右,阿慶哥刻意提早到幾個抽菸客最常哈菸的所在,尋找特助小姐的芳蹤。找了半天,樓梯間、會客室和會議室都不見伊人倩影,最後只剩下那個朔風野大、菸客不愛的頂樓了。 

當時,天空正飄著台北雨季特有的毛毛細雨,阿慶哥雖已抱定頂樓空無一人的想法,但還是避開眾人耳目,從十二樓開始起捨下電梯,就著長長的樓梯步行至頂樓找她。 

莫名其妙地,雨忽然愈下愈大,霪雨霏霏中,略微喘著氣的阿慶哥終於爬到頂樓(←看吧~沒事抽甚麼菸!年紀輕輕,才爬四層樓就喘成醬~切~) 

才剛踏上泮渙著雨味與濕氣的頂樓,灰撲撲的低厚天空下,遠遠的悶雷聲中,在朦朧的煙雨間,看得出...她沒在抽菸,她只是雙手像扶著講台般緊抓著不算高的水泥牆,臉上那串濕濕的不知是雨還是淚,從她一腳跨出牆外的動作,不難看出,她應該是想往下跳。 

阿慶哥想都沒想,立刻飛撲到牆邊,一把從背後攔腰抱住她硬拖下來,在你拉我扯、七手八腳地胡亂掙扎間,阿慶哥的眼鏡竟從十六樓的頂樓飛甩出去,從此不知所蹤!滂沱大雨加上視線矇矓,他只能憑著蠻力和本能救人! 

畢竟還是男性的力氣大,幾分鐘之內,她就被阿慶哥硬是騰空扯離牆邊。 

平常看來斯文中帶點瀟灑的阿慶哥,自從退伍後,還是第一次在瞬間使用那麼大的體能爆發力,而且竟是使用在一位年輕窈窕的女性身上! 

「好了啦!痛死了啦!快放開我,你抱得那麼緊,我還沒跳樓就先被你抱到斷氣了啦!」她喘著氣大吼。 

阿慶哥從背後緊抱著她,感受兩人破表般的心跳指數與喘息,他不敢貿然鬆手,怕眼前這個剛才做出危險舉動的女人,在他雙臂一放之後又會突然縱身跳樓! 

 

「妳先答應我,不再往下跳,我再鬆手。」阿慶哥非常認真地邊喘邊說。 

「好,我不跳!快放手!我等一下還有會議要開。我不跳樓了。」 

「妳發誓?」 

「我發誓!我以女童軍的身份發誓!」她以右手三指對空起誓。

 

阿慶哥雙臂鬆開,她立刻轉身面向他,雙手突然扯起阿慶哥濕淋淋的西裝雙襟,對他怒吼著:「你幹嘛多管閒事?你幹嘛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每次我一到頂樓,你就跟過來?誰派你來的?你是哪根蔥啊?你又瞭解我甚麼?!」吼著叫著,她哽咽了。

整身西裝又濕又皺、眼鏡也被迫犧牲的阿慶哥,突然火冒三丈起來,對眼前正略微顫抖的她暴吼:「靠!去你媽的!誰派我來的?是天主派我來的!妳再跳樓就給我試試看!我盧X慶不准許有人在我面前放棄生命,就算我准,天主也不准許!我幹嘛來這他媽的爛頂樓找妳?因為我喜歡妳,想找妳一起抽菸和吃飯!這樣回答,妳滿意了嗎?」 

聽到這裡,原本看來悲憤激動的她,竟倏地靜了下來,本來憤世又扭曲的嘴角,還發出噗哧一笑。 

她抬起黑澄澄的雙眼對阿慶哥說:「你這人很有趣。」 

當天下午,阿慶哥和她雙雙向公司請病假,然後直奔汽車旅館,上床。

 

 

 

 

.................未完待續嚕嚕嚕

 

 

 

 

 

 

土鱉 2011-04-23 20:27:18

精彩!真精彩!宛如看電視連續劇般,令人欲罷不能。

版主回應
感謝土鱉)))))))))
我會更努力的!!!!
2011-04-24 12:5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