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09 00:09:02狄亞諾

[贈文] 杈 (上篇)

[滿半年贈文]

受贈人:魚
文名:杈
完成日:2006 / 04 / 08
上映日:2006 / 05 / 09
附註:古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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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之月,升空已過五時之久。
三更打更的,也臣服在溫軟的被窩,沉沉睡去。

月光白卻又黃,黃卻又銀。
灑下銀白的光線,照著康莊大道每一戶大門,也照的衙門知府大人家門,更加的正義不容。

《袁府》

『噓,小聲點!』壓低音量斥喝著。『難不成妳想被發現是嗎?』

『抱歉...』挨了一拳頭的人影,滿腹委屈的回應著。『我們什麼時候才就寢呀?我有累了...』

『快了快了,再忍忍。』

滿腹委屈的聲音,再度從旁傳來。『但我睏了。』

『好好好,就說快了。』瞄了一眼窗外的月。『好了好了,我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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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
飽滿而暖和的陽光,照耀大地已久。
熱鬧的街上,一攤攤的販子吆聲喝呼。

《市集》

『唷!還想說是哪位漂亮的夫人來給大嬸買菜。』菜販好客的拉攏袁伊依。『原來是袁大人的夫人啊。』

『呵呵,姜大嬸,妳可真會說話。』袁伊依臉薄的摸摸頸子。『這浙江菜新鮮嗎?』

『當然、當然。』姜大嬸討好的抓起大把浙江菜裝袋。『袁大人平常照顧我們老百姓,這點小菜送夫人不算什麼。』

『不能這樣,妳可是還要做生意的,我怎可以這麼自私?這點菜錢妳就收下吧,這樣我比較安心。再說,我很久沒有替老爺添些菜了,這丁點樂趣,難道姜大嬸也不讓我過過癮子?』

『不不不,夫人,您怎麼說怎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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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書房》

『袁大人,那這案子該如何審呢?』蕭大人皺緊眉頭問道。

坐在主位的袁森,拿起瓷杯淺嚐一口。『不如將計就計?』

『此話怎講?』

『皇子間頻傳聯姻消息,這想來是種計策。』袁森拿起硃砂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圈圈。『周圍的小國紛紛擾擾,有幾個皆收復為國土,如果不想失去國土而又必須想出保護對策,那麼,聯姻的確是個好法子。』

『但是,袁大人...』蕭大人不解的搖搖頭,卻有隻迅雷不急言耳的手拿走了硃砂筆。『但若是多了聯姻、親家的層關係,那麼兩國之間就會太平。』纖手的主人,在紅色圈圈上畫了兩個半圓,中間則用一枝箭穿過去。

袁森看了眼前的人,無奈的揉揉眉間。『于兒,妳又偷聽了。』

書桌旁穿著粉紅衣裳的人兒眨眨眼。『爹,我是穿粉紅衣裳的。』

『爹知道。』袁森從椅子站起,走向布簾後方。『于兒,偷聽要像裘兒一樣,不為所動。』說著,就把躲在布簾後的人兒拉出來。『就算妳倆長的在相像,衣裳也互換穿,爹還是能分辨。因為,裘兒就沒有妳耐不住性子。』

袁慕裘從容的挑張坐下。『再說于兒,我們倆的杈可沒有互換,爹就算迷糊去了,單憑杈也能分辨。』慕裘招來丫環。『拿件衣裳來,穿著粉綠衣裳讓裘兒挺不自在的。』

『妳說什麼呀?于兒才不自在呢。』慕于連忙解開粉紅衣裳的釦子,露出個粉綠色短衣。『粉紅衣裳像個棉花糖似的,穿久了搞不好會有糖蟲爬上來呢。』

『于兒,妳又胡鬧!』袁森斥責。『快把衣裳穿上,這還有客人在。』

『爹,于兒才不要穿那甜呼呼的衣裳,等會要是于兒被糖蟲搬去了,這可怎麼好?』

蕭大人背對著眾人,笑呵呵的拂了拂鬍子。『于兒丫頭,若把這麼頑皮的妳搬去,這下換蟲子們該擔心了。』

『蕭伯,您怎麼這麼損于兒呀。』慕于接過丫環拿來的粉綠衣裳快速的穿好。『您仔細看,是因為穿著粉綠衣裳的于兒這麼可愛,糖蟲才捨不得搬走呢。』

穿好粉紅衣裳的袁慕裘反駁道。『那是因為妳跟草兒一般,綠呼呼的,蟲兒搞不好都以為妳是棵草呢。』

『袁‧慕‧裘!』氣不過,慕于跑到袁慕裘面前。『妳一定要這樣嗎!』

『袁‧慕‧于!』氣不過,慕裘往前踏一步。『我偏要這樣,而且妳要叫我姊姊!』

『妳...妳...』

『我...我...』

『哼!』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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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夠了,袁慕裘那個丫頭!
憑什麼嘛,只不過比我早一丁點出來而已,為什麼就要叫她姊姊呀?
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袁慕于走到袁伊依的房門前,捏了捏臉頰、鼻子一憋,拔腿往裡面衝去。『娘───您給于兒做主呀,娘───』

『嗯?怎麼了,于兒?』袁伊依心疼的擦擦袁慕于的眼淚。『快告訴娘,是誰把于兒弄成個淚娃兒呢?』

『當然是───』慕于撲進伊依懷裡,正準備大哭委屈,卻被剛進門的袁慕裘打斷。『娘,您別聽于兒胡說。』

『于兒哪是胡說!』

『心知肚明。』她對著袁慕于淺淺一笑。『娘,爹正在書房喚您過去呢。』

『有誰來了嗎?』

『是,宮裡派了劉公公來,說是找您倆商討半個月前的事情。』

『這樣呀,那我得趕緊過去。』她放下粉撲,拉攏好裙擺。『裘兒,看好于兒別讓她胡鬧。』

『好的娘,慢走。』慕裘低下頭說著,抹上粉紅胭脂的嘴角,輕輕的上揚著。


《袁府‧書房》


袁伊依再次整理好衣裳,拉起裙襯跨步走進書房。『老爺,聽裘兒說您找我?』

『伊依,妳看是誰來了?』

『哎呀,這不是劉公公嗎?稀客、稀客。』

劉公公笑笑。『這麼久沒來,袁夫人還是一樣的美艷動人哪。』停頓一下。『想必兩位小姐們也應該是如此。』

『劉公公,您說話太客氣了。那兩個丫頭呀,只要不搗蛋,妾身就萬幸了。』

『哪裡的話,府上兩位姑娘可是城裡公認最標緻的姑娘家。』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要不,皇上也不會派我來。』

『這...』她為難的看了袁森一眼。『皇上那番話,可當真?』

『是。』

『劉公公,兒孫自有兒孫幅,妾身是認為順其自然就好。』她又看了袁森一眼。

『袁某也是這樣認為。』袁森不忍伊依難為,體貼的幫她接下話。『之前就有聽聞過,皇子間頻傳聯姻,現在看來只是障眼法吧?那麼如果現下當真大傳皇子大婚,難保民子不會動盪人心。袁某有個建議,不如就讓裘兒、于兒跟皇子們交個朋友就好,如何?』

『呵呵呵呵呵,好,當然好。』劉公公喝了口茶,斂了斂容。『那麼現在就來談談這次的無頭案子。』

『好。伊依,幫我把書架上的公文冊子拿來。』

袁伊依聞言,抬起繡球鞋走向書架,拿起一本飽滿的冊子。『老爺,是這本嗎?』

『對,是那本。』袁森拿起一隻硃砂筆,和一張新的紙放在桌上。『抽出最後面的三張。』

最後面的三張?袁伊依聽話的翻了開來,瞧,不料瞧見裡頭的東西後,粉臉紅了起來。『老爺,您確定是這本冊子嗎?』她闔上冊子問。

『怎麼?是藍色冊子沒錯,有什麼問題?』

冊子?藍色冊子?
對呀,是爹平常放案件的公文冊子,娘怎麼臉紅成那樣?難不成裡頭有慘不人睹的慘案?『裘兒,妳說娘為什麼這麼異常?』躲在門外偷聽的袁慕于問著旁邊的袁慕裘。

『看下去就知道了。只不過于兒,好心提醒妳,快點趁現在逃走吧。』

『逃?為什麼要逃?』

袁慕裘笑而不語。

袁森接過伊依拿來的藍色冊子,翻了翻,看。『這...』

劉公公好奇的緊,連忙走過去拿來翻看。不看還好,一看,哇,這原本一頁頁的案子紙張,全都被換成春宮書裡激情的圖紙。

袁森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有可能這樣頑皮,他大喊。『袁‧慕‧于!』

咦,爹叫我幹麻?
看那個表情好像是氣壞了,難不成───『袁慕裘,妳陷害我?』

『于兒呀,姊姊給個忠告。現在不逃跑,何時才逃跑?』她上揚的嘴角,更上揚了。『我贏了。』

『妳...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狠狠的瞪了袁慕裘,趕緊提著裙擺避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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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月月,相思正纏綿。
月月,夜夜,纏綿著相思。

《皇宮‧二皇子殿》

『劉公公,世間最美麗的女子為誰?』

『回皇子。是衙門知府大人府上的小姐。』

『那麼...』

『再回皇子。您要是今晚不批完奏章,今夜就甭想在夢裡會袁小姐。』

『知道了。』他無奈的提起筆,批改奏章。『明早我要去袁府,準備一下。』

『敢問皇子。是大小姐,還是小小姐?』

停住筆。『袁府不是只有一個小姐?』

『不不不,袁府裡有兩位。』劉公公取笑著。『原來皇子沒清楚是哪位小姐,這可有趣了。』

門外一個爽朗的笑聲,帶著沉穩的步伐一起踏進二皇子殿。『哈哈哈哈哈,起碼我知道,這回我贏了。』

劉公公聽出三皇子的語意,連忙從袖袋拿出小冊子,在三皇子名字底下畫上一橫。

二皇子惡狠狠的瞪著。『你怎麼知道?』

『我不像你,每天關在宮裡,上回我撿個案子玩玩,順道去了趟袁府。』三皇子從容的坐下,他的風範,絲毫不比二皇子差。『我看上的,是袁府的小丫頭。』

小丫頭?『呵,你不說那個丫頭長相如何,我怎麼知道不是我那個?』

『哈哈哈哈哈,就算說了長相你也不會懂,因為那兩個丫頭是雙胞胎。』

『雙胞胎?不就一模一樣?』他丟下硃砂筆,到三皇子旁邊坐下。『那你怎麼分?』

『這簡單。』他勾勾唇。『大的那個,是穿粉紅衣裳;小的那個,是穿粉綠衣裳。』

哦,這好認,簡單。

『只不過,有時衣裳會互穿。』

『那,沒別的區別方式?』他著急的問。唉,真慘,看上的女子竟然還分不出,真丟臉。

『有───東西拿來。』

『什麼東西?』

『上次從我這裡贏走的東西。』

贏走的東西?『哦,你說春宮書啊,燒了。』

『你...』

二皇子嘴角上揚的笑笑。『我批改奏章,而你卻看春宮書消遙,讓我心不快呀。』

『呵,燒了剛好,我正好愁書架擺不下呢。』三皇子品著茗茶。『不過,你竟敢不過問我,就燒我的東西,這罪可不輕。』

『東西是我贏來的,我贏來的當然是我的東西,我的東西燒了,何罪之有?』

『現在是有利在我,我想怎麼說隨我開心。』

『你...』

『我又贏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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