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麼一頭金絲貓醉倒在我胸懷，一抱她上床，﹝當然是使盡吃奶的力氣，﹞她竟能『兩三下』掙脫所有的衣物，彷彿這是一種淨身儀式，﹝看來裸睡已成為她的信仰，﹞接著她會整個人趴向我，這才真格的不省人事！

後來，我從她修長夾緊的雙腿間開始挪出自己時，不否認，是弟弟勃起得已不能再勃起了，硬，直接講我是硬醒的啦！而她也有了意識，或者說甦醒過來了。這時，我們常會側身看進對方的眼裡──

『而這個問號像頂國王的冠冕那樣，永遠戴在一個小老兒的頭上，老頭則總追著一個一手棒棒糖，一手鞭子的老婆子。老頭會這樣喊著：「娘子，棒棒糖再不給我的話，我要殺了妳！」這當然只是那婆子一廂情願的想像吧。想像老頭在老的時候，不至於氣息奄奄，最好還有力氣追趕跑跳和吵架，再沒有比這幾件事更顯出一個人的蓬勃元氣了。』而今朝，在那一眉遠山透出第一縷日光時，我記起了睡在愛丁堡的齊娜。她一廂情願的想像我們的晚年......

﹝我發現瑪格莉特變成旋轉的火把，之先，滋思曼的手指已經滑溜在帳篷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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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齊娜手機號碼的第二天，我是在頭疼欲裂、全身酸軟中忽地醒過來的，直覺得慘了，年底必發的重感冒提早來到！未免也太早了！竟在梅雨季節裡，瞪視一屋子打轉的昏暗，我隨之昏了過去，好像只一秒鐘的事吧？有人扣機，火戰車從枕頭底下闖入意識裡頭，把我從幽黯的隧道中拖了出來。

「喂，喂，您是哪位？Pluto 在嗎？嗯，我叫 Xena。」
我彷彿清不出痰，鼻音又渾，有喂了一聲，嘶啞的喊：「妳打錯了！沒這個人。」
「歐吉桑！我要找，濮、祿、得，有這個人嗎？」
是她齊娜！我心頭一亮，「我是，我病了，歐巴桑！」

停了一下，就只聽見她在無線的一端雀喜地笑著，我不曉得她是怎麼找來的？反正有人開了壁燈，帶進一束百合花香，好像也只一秒鐘的事吧？我就在淡淡的黃色光暈裡，被親了，額頭。

有人在燒開水，在流理台上擺出瓶瓶罐罐的中藥，衝進浴室裡頭放水。

等我再醒過來，已被扶起來靠在她軟軟的奶奶上餵藥，灌水。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永遠記得我，知不知道？」她在哄我，女人果然都是母親。
然後，她把我上身衣物給脫了，「等等，妳想幹嘛？」
「先幫你擦拭，呆會泡澡，悶汗出來，洗香香，乾乾淨淨的，比較舒服。」一臉正經。

「妳最好離我遠一點，重感冒會傳染的──」
「別擔心，我在煮粥了。你可以自己泡澡吧？還是我幫你，別逞英雄哦？」
「幾點了？妳怎麼回去？」
「早跟姑媽說好，今夜不回家了。」她手已領著三色毛巾拭淨我的胸膛。
嚇！
「睡我旁邊會被傳染的，小姐。」
「側邊窗戶我打開了，空氣很流通，眼前只能這樣了，但你可不能亂來喔。」
她像在捏小孩鼻子一樣，捏我，「我喜歡男人的鼻子直挺挺的。」

「夏綠姑媽為什麼這麼相信我？」我拿下她的玉手舔著，去皮白蘆筍。
「整天沒吃，像是餓了？你。」她的笑有一種優雅的性感，射向我。

「才不是因為你！」她手抓了抓我的頭髮，「你很帥，氣質。」

然後，硬是攙扶著我進入浴室：「她相信的是我，你這笨蛋。」

﹝我是笨！但她是怎麼進來的呢？我到現在還沒問過她們，齊娜和瑪格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