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1 13:49:11歐頭

馬勒百年紀念講座 免費入場



12日下午誠品忠誠店,馬勒百年紀念免費講座登場,

讓你在欣賞小巨蛋同步轉播柏林愛樂時,不會淪為聽雷的鴨子

 

 

柏林愛樂暌違6年再度來台,高貴而昂貴。日前媒體報導將有多場同步轉播,預料除了樂迷之外,也會吸引許多慕名而來的聽眾。只是這是賽門拉圖安排了他最愛的馬勒第九,聽眾未必有福氣消受。

     馬勒的作品向來以複雜著稱,第九號是他登峰造極的交響作品,不做點功課,恐怕會可惜了這難得的機會。重新改版修訂的《西方音樂巨人馬勒──我的時代已經來臨》,是目前中文世界中最新、可讀性最高的馬勒傳記。本週六(12日)下午三點,在誠品忠誠店,本書作者林衡哲醫師將以「馬勒的交響世界」做一小時的免費演講。林衡哲醫師是重度馬勒迷,不放過任何一場馬勒音樂會,甚至還花了幾年時間寫馬勒傳記。他的熱誠與見識,將為讀者與聽眾打開一扇窗,領略馬勒作品的精妙。

 

馬勒百年紀念講座  免費入場

 

11/12(六)15:00-16:00誠品忠誠店(3F simple studio)

馬勒的交響世界/林衡哲

11/19()15:00~16:00誠品園道店(3F 文學書區)

復活吧,馬勒!/林衡哲

11/26()15:00-16:00誠品宜蘭店(食品區)

世紀末‧馬勒‧維也納/林衡哲

 

《西方音樂巨人馬勒──我的時代已經來臨》書摘:馬勒之死與第九號交響曲

馬勒回到維也納之後,他的病危成為維也納各大報頭條新聞,他們鉅細靡遺報導所有有關馬勒的消息,其中最替馬勒打抱不平的是他當年的媒人茱克坎朵夫人。她寫信給她巴黎的妹妹,怒氣沖沖地說:「當馬勒躺在擔架回到維也納,過去他當維也納歌劇院指揮時嚴辭批評他的人,現在卻流下鱷魚的眼淚。每家報紙都以頭條新聞追蹤他的病情,報紙的篇幅被各種哀悼之辭佔滿;在文藝沙龍和咖啡廳裡,人們像廉價的爆竹閃光一現地在追憶他。在馬勒的領導下,維也納歌劇院史上的偉大時代:他光彩奪目的《唐喬凡尼》、他宏偉的《費黛里歐》、他的《費加洛婚禮》,我們再也看不到了。」

 

馬勒住進羅威療養院後,包括華爾特、伯林納等老朋友圍在他身邊。華爾特描述:「他躺在那裡,受盡那看不見的病魔的折磨,肉身的磨難侵蝕他的心靈,他的情緒陰沉而難以靠近。」這時馬勒最想知道的是朋友的消息,他念念不忘心高氣傲的荀貝格以後不知由誰來照拂。這時愛爾瑪安慰他,她會幫他照顧那些年輕的窮音樂家。最後他甚至還有力氣對維也納歌劇院的現況發表一些恨鐵不成鋼的牢騷。他把未完成的第十號交響曲交給愛爾瑪全權處理,顯然此際他已將一切交給上帝安排。

 

療養院外面歐洲各報的記者雲集,一束一束的鮮花堆積如山。在最後的日子裡,瓦契克醫師仍然忠實地照顧馬勒,用氧氣和嗎啡讓他舒服一點,然而尿毒症讓他漸漸失去意識,在恍惚中連最親愛的妹妹賈絲汀都認不出來了,賈絲汀為此掩面奪門而出。他一步步陷於昏迷狀態,口中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語愛妻的名字:「我的小愛爾瑪……

 

馬勒一生的苦難終於過去了,他平靜地接受死亡的降臨。一九一一年五月十八日星期四晚上剛過十一點,和十九世紀交響曲大師貝多芬一樣,二十世紀交響曲巨人馬勒也是在雷電交加的暴風雨之夜溘然長逝,他在生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莫札特、莫札特」,一隻手虛弱地在棉被上指揮著,而他捕捉靈感的音樂筆記本也隨侍在側。

 

馬勒最後的時刻來臨時,愛爾瑪正在隔壁房間暫時休息,摩爾則一直守候在旁,在馬勒斷氣的一剎那,就是摩爾在他身邊。從一八六年七月七日在波希米亞的克里希特出生,到一九一一年五月十八日在維也納去逝,馬勒總共活了五十歲又四十六個禮拜,大概是那個時代人類的平均壽命。他追求「美」的人生終於落幕了。

 

馬勒去世之後,同時代傑出的作曲家理查史特勞斯說:「無疑他已經成為維也納的偉人了。」遺體的事都交由摩爾處理,他生前交代要有一個沒弔辭、沒音樂的葬禮。依照他的囑咐,他下葬維也納郊區的格林欽,與大女兒普西長伴。墓碑也依其所願,只簡單刻著「古斯塔夫馬勒」,因為他說:「那些來看我的人知道我是誰,其他人就不需要知道了。」

 

五月二十二日在格林欽舉行的小告別式,維也納人把它變成一場華麗的葬禮。每個人都來了:他的朋友、敵人,以及好奇的群眾。墓旁圍滿成堆的鮮花。那天下了雨,神父向棺木祝福後,葬禮就結束了。這時雨停了,天空突然出現彩虹,經常受惠於馬勒的荀貝格,以感恩的心為這場葬禮留下一幅永恆的油畫。

 

荀貝格在一九一二年論馬勒時說:「我們對馬勒的第十交響曲所要說的,將和我們對貝多芬和布魯克納的一樣,只能是一知半解。似乎『第九』是一個極限,想要超越它的就只能離世而去。似乎『第十』所要說的,不是我們所應知道的,因為我們還沒準備好。寫下第九的人,已經和來世離得太近。也許人世的亙古疑雲,可因那些先知先覺者寫下第一首第十而解。然而這一刻也許永遠不會到來。」

在簡單肅穆的告別式中,行執紼之禮的華爾特寫道:「當我們把靈柩抬入格林欽墓園時,霎時風雨大作,幾乎使儀式無法進行。一大群前來送行的群眾,人人靜默不發一言。可是在靈柩放入墓穴的那一刻,突然陽光穿破烏雲映照大地,一道彩虹出現天邊。」

 

華爾特不愧是馬勒最忠實的弟子,他在馬勒死後半年,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在慕尼黑世界首演《大地之歌》。新維也納樂派三大師荀貝格、魏本和貝爾格全到了,他們認為這是馬勒所寫的最令人驚奇的音樂。又過了七個月,也就是一九一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華爾特在維也納讓世人首次聆賞馬勒第九。指揮結束時,全場聽眾鴉雀無聲達三十秒之久,然後爆出熱烈的掌聲,華爾特這才出來謝幕,結束這場歷史性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