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23 13:05:07.ira
黃花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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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早上到附近的路邊傳統市場買了現榨的柳丁汁，邊走邊喝很愜意。
口裡新鮮的風味，即便尚未吃早餐，全身馬上充滿活力。應時的新鮮柳丁汁真是上天賜予台灣人的冬季恩物啊。
口裡新鮮的風味，即便尚未吃早餐，全身馬上充滿活力。應時的新鮮柳丁汁真是上天賜予台灣人的冬季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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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了，感覺各攤位比往常更熱鬧，大媽大嬸是主力，一片鬧熱烘烘。
逛市場本是從小到大的「愛好」。以前跟著母親去買菜提菜的記憶，依然歷歷在目，那是美好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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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著逛著，偶然看到「類 油菜花」，也看到了「芥蘭花」。
拍完照後，順便跟老闆娘聊聊，感情是自家種的「私房」菜，所以特別「不美」，許多菜葉蟲痕累累，特別是「類 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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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是否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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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痕我是不擔心的，過往吃過最甜的「生」黃玉米，玉米梗心中央住著一條大肥蟲，可是那玉米的甜味及清新感，卻讓我很難忘。跟我分享那根她親自栽種甜玉米的小妹妹，緩緩道來辛苦耕耘的過程，聽到我稱讚玉米的甜味，還順便「把玩」一下大肥蟲，她開心微笑，滿臉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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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位當時如此年輕卻已決心投入農業生產的女孩的故事，我一直想寫。只是，十幾年過去，她說的故事都還在腦海裡，卻從來沒有定下心來化為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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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早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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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菜攤前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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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的點：買了之後，晚上就要料理，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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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起頭，還得買其他食材，總不能晚餐只吃一道青菜而已。只是，單人弄飯菜很麻煩，容易浪費材料，又有吃不完得冷藏的問題。冰箱早因放酒而爆倉，這時候再塞食材或剩菜，難度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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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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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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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昨晚夢裡竟然出現了小時候吃油菜花的片段。是因為思念太深之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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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起來，套上毛帽冬衣，馬上去市場找那位賣油菜花的大姊。邊走邊想，還得買些蒜頭才行 （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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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記得附近有攤子賣萬巒風味豬腳（冷盤配上特調蒜蓉醬），可以帶些做為主菜。而另一個麵攤的餛飩肉味鮮美，拿一盒，加上芹菜紅蔥頭等，清水一煮，餛飩上浮後，把冰箱沒喝完的清酒倒入，再大火滾一下，一鍋鮮美熱湯就完成了。剩餘清酒微波溫熱一下，喝點還可增加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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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有菜，這頓晚飯的美味，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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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菜攤，眼睛尋了前天記憶的位置，油菜花竟然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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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完了。」老闆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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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蘭花還有，怎麼油菜花已經沒了呢？」我有點難過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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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本來就少，前天賣完後就沒了。這不是攤子主要賣的菜啦。」她笑笑地回答。「而且，我賣的不是傳統的台灣油菜花，是日本引進的『香川甜菜花』，看起來跟油菜花有點像，也是碎片黃花，最近很流行的健康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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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很難分辨，其實通稱為「油菜花」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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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二期稻作收穫完後（大約九月十月），農人會在田裡灑些油菜籽，不必特意去管，油菜自然發芽生長，等到十二月或一月時就會開花。此時，稻田一片黃綠爭豔，甚是美麗。許多鄉村會以油菜花美景做為冬末觀光主打，招來人潮。此外，類似的冬季開花植物，還有向日葵及多色的波斯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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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因為採收麻煩，加上菜價便宜，除了農家拿少部分自家食用外，其他大多放著不管。盛開的花朵及翠綠的梗葉在田裡搖曳，吸引蜜蜂及各式昆蟲拜訪。有些果樹農人會在樹底下隨意野種油菜花，目的是為了提高果花的授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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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謝後，早年代會取籽榨油（油菜花油粗製便宜，故有『油麻菜籽 』的淒涼生命自嘲詞），現在已經少見了。等到田裡油菜慢慢變老，更加不適合食用。農人於是翻土整地，讓破碎的菜在土裡慢慢腐爛，成為來年春耕時的天然花肥/綠肥（另一種類似的植物則是「田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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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香川甜菜花，當然也沒油菜花。
蒜片清炒的黃花嫩菜夢於是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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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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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芥蘭花也頗喜愛，不過，總是與出發時的目的不一樣。雖然最後還是帶了，心裡難免有點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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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暖冬因素，這季的油菜花大概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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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初春還會有。」老闆娘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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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香川甜菜花。」真正的油菜花，得等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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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檔餐廳享受「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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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傳統市場體會「旬」在攤上的間次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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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種讓人感受更為深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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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油菜花有許多維他命C，水煮容易流失，最好是用油及蒜片簡單爆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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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iPhone 8
飲酒過量，有礙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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