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赫拉巴爾筆下的老頭
每天操控著機器
在蠅和鼠橫行的地窖
將一噸噸廢紙打成
整整齊齊的包
最外面　是老頭心愛的
《早安, 高更先生》

一天結束　今天的包是怎樣的
從早上到下午　是四張紙　
明天一張嘴巴讀出來　然後
拋棄的一千字
中午　有那位把玩風月寶鑑
總忘記其名的賈天祥
其他　都是日復一日發生
像倉頡碼一樣已被肌肉吸收的動作　
然後翻到一張故紙

一頭靈鳥　和母親
縱身東飛　那個屬於太陽和櫻花的國度
前往一個熱鬧繁盛的公園
跟鴨和鼠歡欣合照

倦了　她們到
熱氣蒸騰的浴池
閒話家常　只是她覺得
有些想法　不方便開口

（遠方有人不寐　眺望遠方）

他們曾同遊此國度　餵飼神鹿　找狐的足跡
一盤沒有下完的棋　五年　而現在
那些色彩斑爛的記憶
竟爾逐漸剝落

壓板緩緩升起　這個還蠻結實的
散之彌六合的書頁　奈良約克　暫且棲身的感情浮桴
經指頭一敲一打　封存為沒有名字的包
也沒有高更護送

2005-0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