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07 23:35:50Sade

Lions for Lambs

三種橫跨不同年紀的組合,三種天南地北的的時空地點,三種處於對立面的範例,彼此交錯編織出一張龐大且綿密的織布,其上一幅群眾總是漠視忽略的真相緩緩浮現。
承認錯誤的勇氣

在賈斯伯參議員的辦公室中,他約見了有著四十年深厚記者經歷的知名記者珍寧羅斯,後者曾在八年之前為這位政壇新秀撰寫一篇歌頌囋嘆的報導,直稱其是政壇下一個世代的希望,而參議員也不負眾望的急速爬升,甚至有可能成為下一屆政黨提名的總統候選人,當然前提是這個政黨必須先把目前問題百出的外交政策、軍事行動和反恐防制等國民重視的議題交代清楚。當然他(他們)不打算這麼做,取而代之他們獻露出一絲香餌,一個有關”恢復”阿富汗民主制度的軍事行動,他們希望記者能藉由她多年來的專業,為此一完全隱晦不清的秘密行動背書,大幅報導政府在”外交”上的重大突破,其背後動機當然是因應未來政黨大選所需的高度民意支持。她拒絕合作,就算對方是她八年前曾經最欣賞的政治人物,即使她在六年前撰文為那個政府的軍事行動加以歌頌且合理化,但是她現在知道一切都是錯的,他們錯了。

”不,我們不會錯”
為了安靜和平的美國,為了兩億五千萬渴望安定生活的人民,我們必須”消除”所有潛在性的敵人,不論敵人多們的隱性,他們終究是敵人,而敵人最後會發動攻擊。

“If I have to Choose Between Righteousness and Peace, I Choose Righteousness” by Roosevelt

曾及何時,這句話不再讓人熱淚盈框,而是一股充滿惡意的寒氣由背脊直上直達腦門。
實踐理想的信念

加州大學的政治課上,兩位出身貧民地區的非裔以及墨裔美國人,授課老師的兩位得意門生,正在敘述應該如何將”Engagement”運用在國內事務,讓就學中的學生不單是躲在安逸閒適的大學校園裡高調滿嘴理論,而是更貼近真實的群眾,你可以選擇加入一年的海外和平團、到世界最貧窮的500個國家之一一年,或者選擇加入R.O.T.C(美國青年軍官培訓計畫) 。課堂上的大部分學生回以訕笑,這只是一個痴人說夢的的理論,其中一個白種雀斑的小胖子更當面諷刺回應:「你難道不想進去哈佛法學院或史丹佛商學院,可以畢業後賺大錢嗎,這一切根本都是胡扯」。兩位報告者默默拿出兩張投影片,背後螢幕隨即投射出的是兩份到軍隊報到的自願書。這兩位青年對這個國家懷抱熱情,希望貢獻所能,等待幾年軍旅生涯後,利用退休金繼續未完的學業,然後…。沒有然後,因為錯誤的軍情報告和政策判斷,他們死在阿富汗某座不知名的高峰之上,滿身彈孔的身體逐漸染紅了白雪大地。

冷漠無謂的新世代

一樣是加州大學的另一端,上流階級出身的白種年輕男學生們,熱中在兄弟會、電玩大賽以及把妹的娛樂中,大白天攤坐在沙發上看娛樂新聞,主撥正在報告某某女藝人跟其丈夫離婚的花邊八卦,新聞下方一行小小的跑馬燈

“政府宣布在阿富汗將展開新一波的行動”


Lions for Lambs的象徵意義我就不說了,本部電影其實在本質上更接進批判式的談話節目,在短短不到兩個小時裡塞進眾多美國目前大眾避而不談(或懶的關心?)的議題(戰爭正義的正當性、貧民區大量青壯年從軍衍生的社會問題、媒體自律性),對這些議題沒有一定的認識觀看此片恐怕非常吃力( 猶記散場燈一亮,整座電影院幹聲連連,此起彼落的哀嚎一張電影票的逝去) ,Robert Redford、Tom Cruise跟Mary Streep這次作了一次很”非好萊塢式”的嘗試,美國人民給他們的回應是:不忍卒讀的票房表現。

相關參考
1.如果想對因募兵制度導致貧困地區衍生的家庭結構變化,去出租店翻出Michael Moore的”Fahrenheit 911” 好好咀嚼一下。
2.迅尼與什葉的差別、回教和基督教的異同衝突、伊斯蘭聖戰組織、神學士、基本教派興起的政治背景與時空, Karen Armstorng的 ”A story of God”and “Fighting for God”是考據詳盡的工具書。
3.Daniel Chirot & Clark McCauley 的著作 ”Why not kill them all”中提到,引發群體屠殺的重要因素有四,分別為便利、報復、單純的恐懼與恐懼污染,第四點搭配現今美國的反恐政策發言一併服用,可以更加開拓自己的觀點。


最後免不了要感嘆,有時候我懷疑,到底是我太過嚴肅,抑或生活在這個世代的年輕人太過放縱?大家似乎不再關心世界的變化,不在意是否那個地區發生戰亂或飢荒,又是什麼理由。總之,看到正妹就把,功課寫好書念好,教授指派的工作乖乖作,論文生出來等畢業,似乎這就是一切了,對了,中途有時間的話記得來幾場魔獸三國。晚上打開電視,看著記者們又在”M型”來”M型”去,再不然就是腥胱大道又有什麼話題,那個女藝人又不小心露出了粉紅的XX。Hermann Hessse在1943年出版的 ”The glass bead game”中,曾經假想23世紀的人們的生活,他認為到了23世紀,人們會處在一個”副刊時代” ,靠著不斷消化過去許多偉大美麗作品的渣屑為樂,他錯了,不過到了21世紀,所謂的偉大已經幾乎消逝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