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罷不能──我讀《雲邊有個小賣部》
228連假第一天,四本新書到手:謝子凡的《我和我追逐的垃圾車》、吳念真的《念念時光真味》、張嘉佳的《雲邊有個小賣部》,以及吳修銘的《注意力商人》。
新書到手後總會趁熱翻翻:《注意力商人》只翻過序言跟目錄;吳導的書看了前兩篇談什錦麵和白菜滷的文章;謝書看了近半,對她在〈我和我追逐的垃圾車〉用「坦白」二字印象深刻:「同事們紛紛將自己桌下的垃圾桶提出,在我面前坦白他們的生活。」(頁18)於〈在一間溫柔的咖啡店〉自陳她是高敏感族群:「對於一個高敏感族群如我來說,如能找到一間可以安座的店,那可真是神明保佑。」(頁70)而三百多頁的《雲邊有個小賣部》,讓我欲罷不能的在這三天看完。
2017年因電影【擺渡人】而接觸張嘉佳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三百四十多頁、四十一篇的睡前故事,四天看完,欲罷不能之下,找同名電影來看,對照文本與劇本。
而這一次是長篇,是個完整的青年成長故事,一個與外婆相依為命的劉十三,一心想離開鄉下到大都市,大學畢業後愛情、工作皆不順,被外婆帶回鄉下,安頓身心再出發。
偶有警句穿插在敘述中:
「無論如何,這份訂單都是劉十三最成功的一筆了。因為他做那麼多推銷,客戶聽他講完開場白,就會趕他離開。像牛大田這樣陷入思索和糾結,他從未做到。
口口聲聲說,願意為目標犧牲一切,其實呢,你究竟願意付出多大代價?
一筆訂單提成五百,你是否會用十天去瞭解他,用十天去接近他,用十天去說服他?
劉十三有些恍惚,想起牡丹,想起兩年冬至之間,可以問她夜晚去哪裡,可以學會吉他為她唱歌,可以發現她並不愛他的事實,可他用盡力氣,其實都是在重複等待。
等待而已,也叫努力?
是在等別人離開,還是在等自己放棄?」(《雲邊有個小賣部》,頁168)
前半段針對工作,提出願意付出多大代價達成目標;後半段針對愛情,點出等待與努力的辯證關係。
喜歡溫暖人心的段落,程霜怕王鶯鶯傷心,改編劉十三的五年級得獎作文〈我的媽媽〉。(頁246~247)
故事最後,癌逝的程霜留給十三一幅畫,畫作名為《一縷光》,畫下方用鋼筆寫著:
「生命是有光的。
在我熄滅之前,能夠照亮你一點,就是我所有能做了。
我愛你,你要記得我。」(頁316~317)
結局帶點淡淡的哀傷,但給予讀者希望。
【圖:張嘉佳著,《雲邊有個小賣部》。台北:新經典,2019年1月25日初版一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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