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don Walk之Thames Path
倫敦最讓我回味無窮的,是散步。
很散地步行,沒有目的地、沒有時間壓力、不花一毛錢、只有路徑的走路。倫敦交通當局為此還特別規畫了好幾條散步路線,鼓勵民眾從事散步這檔健康休閒娛樂,平常可從官方網站上下載地圖,地圖上有建議路徑及附近的地鐵站、公車站,走累了隨時可以改搭大眾交通工具。
尤其倫敦是個水岸城市,在水岸城市散步,浪漫而有魅力。
倫敦新舊建築雜陳混搭,構築出極有歷史感的街景,數百年來泰晤士河北岸是倫敦金融重鎮,多數雄偉的地標建築(大笨鐘、聖保羅大教堂、西敏寺、瑞士再保金融大樓)都集中北岸,也讓北岸顯得嚴肅而凜然。反觀南岸,藝術建築多過政經意義的地標建築,Tate Modern、莎士比亞環型劇場、南岸中心、國家劇院,並夾雜著新興藝術創作和塗鴉,顯得輕鬆活潑、充滿人味。下圖為北岸河景,這天天氣很暗沉。
不過建築也只是水岸倫敦的魅力小小一環。
我總覺得只要站在水岸城市的水岸邊,便有無窮的想像空間;人來人往、潮起潮落、船進船出,這其中有多少人的故事,有多少時間的更迭,有多少空間的移動。這種起伏形成某種無形的節奏感,身處其中,總讓人靜下心來想要細細體會。
相較於底特律在五大湖邊的靜謐與沉重,泰晤士河實在忙碌許多,遊客的遊船、載貨的貨輪、通勤的定期渡輪、肆無忌憚遨遊天際的海鷗、混雜著水流與冷風的空氣;而岸上也沒閒著,在這種秋冬交界時刻,河岸旁的路樹也處於某種何處往的疑惑,紅黃綠棕駁雜交錯,秋風穿過樹梢,惹得葉片搖頭頻頻,各色粼粼搖晃於空中。
這種種,讓漫步泰晤士河成為一種賞心悅目且心曠神怡的浪漫:一人兩人三人,短程中程長程,各有各的好。
南岸的「泰晤士河步道」(Thames Path),沿著泰晤士河南岸,以倫敦橋(London Bridge)為起點,一直到大笨鐘、西敏寺附近的摩天輪倫敦眼(London Eye)。這段路程如果光走不看,大概要個兩小時,如果又走又看,耗掉一個下午也算正常。
Francis和我並沒有走完全程,我們從泰特現代美術館(Tate Modern)走到南岸中心(Southbank Center)聽音樂會,邊走邊看花掉一個半小時;Francis回米國後,我從倫敦橋走到泰特現代美術館,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結論是:心情很輕鬆,但,走到最後,步履沉重。因為,真的很遠。
從倫敦橋站出來,要踏上泰晤士河步道的路線,得先繞過一小段路。可別以為繞完小路,風景才開始,事實是,步道開始之前,已經處處驚喜。
我發覺就算每天看到歷史建築,可是只要遇見新的,仍然止不住地開心。從Southwark跳堂彎進前方小巷子,眼前便聳立著這面高牆Winchester House。屬於十二世紀中古時期的建築,當時英國最大的主教、溫徹斯特區主教的倫敦居所;這面牆是主要大廳的牆,下方作為儲藏室,還有可以直通到泰晤士河碼頭的秘密通道。
從倫敦橋彎進小路不多遠,夾雜在一堆辦公大樓、鐵路、公路和橋中間,是這個Southwark教堂。根據《London Archiecture》一書,此教堂最早的部分(即圖中左邊高塔部分)建於1212年(中古世紀),但在1390年毀於大火,後來又重建成現在這樣子,是倫敦歷史最悠久的歌德式建築。圖中尖塔右邊的裙樓,是2001年開始的延伸建築物,採用與原本建築物接近的材質,連顏色都一樣,新舊建築物融合交錯,看不出來有新舊之分。
接下來是著名的莎士比亞環形劇場。似乎是一個該去但一直不想去的景點。
Tate Modern的另個角度,這回才發覺原來美術館門口種了一整排的白樺樹,不禁想起Gustav Klimt的一幅畫。
河岸旁的沙地上,有人在做沙雕。這種也算街頭藝術家喔,有人會丟銅板給他。
Royal Festival Hall下方的空地,開放給大眾塗鴉、練滑板,所有牆上都是塗鴉。
渡輪上看到的音樂廳,那天有點陰霾、帶點霧,水氣很重。
音樂廳橋下的周末街頭藝人,充滿拉丁味的爵士。
終於到終點了~~~London Eye和背後的美術館。這是搭渡輪時拍的,我們沒走那麼遠。
回台灣在機場排隊等報到的時候,排在前面的旅行團大嬸們,侃侃而談自己在Piccadilly Circus和Oxford Circus兩大購物街買了甚麼,忙不迭地清點推車上的戰利品。
這也是一種散步。
半夜三點還不睡,時差真的很嚴重。
我是睡了一覺起來了。希望快點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