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14 00:10:35
orangebach
不只音樂的絮聒
●Keith Jarrett:Handel Keyboard Suites
不曉得有多少人也聽Keith Jarrett的彈的古典音樂曲目?嘿,他還彈得真好聽耶。
他是夜晚的音色,so relaxing!沒有一般古典演奏者的行味,少了那濃厚的學院調,巴洛克如此relaxing!
真的好好聽,FU超讚的。
●哭掉七張衛生紙:椿山課長的那七天(椿山課長の七日間)
日本片重鋪陳、重細節、重空白,所以得多點耐心、多點記憶,好的編劇梗鋪得好,時間到了,便會因為鋪陳很夠,引爆整個情緒;說來簡單,真正做到的還真沒幾個,有時選日本片特別謹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尤其這些年特流行家庭真相片,好的家庭真相片發人省思、令人流淚如爆漿,壞的家庭真相片沉悶冗長,只想令人按下stop。
「椿山課長的那七天」,再度說明一個好故事可抵千軍萬馬。
電影處理一個核心問題:人該怎麼面對遺憾?如果有時間讓你去彌補遺憾,你會怎麼去彌補?並不是個輕鬆的話題,可是電影很流暢,讓觀眾處在輕鬆愉悅的情況下看個好故事,卻可以思考人生的問題,一百多分鐘倏忽就過。可見原著之外,改編劇本為保留電影的流暢度,忍痛捨棄了原著小說裡的許多經典名句和枝節,做到深入而淺出,很不容易。
●聽改王彈改編曲:Arcadi Volodos, Piano Transcriptions
Volodos在SONY首發的專輯,曲目如下:其中有五首是改編曲,全都是空中飛人的標準曲目。
頗感驚喜的是,巴哈管風琴的三重奏鳴曲改編曲沒有很難,他彈巴哈還滿耐聽;頗感失望,柴六第三樂章的改編曲,此曲不宜改。整張聽下來,改編曲乍聽之下超級難,非改編曲細聽之下好聽,而他彈得超輕鬆;改王真是彈性極大。
●聽三張貝多芬鋼琴協奏曲:Rosel, 內田光子,Fellner
最大感想是,貝多芬五首鋼琴協奏曲,我現在覺得皇帝是五首中最困難的。困難的原因是,不知道還能有甚麼新觀點?
有時候彈琴也跟其他創作沒兩樣,觀點先搶先贏,先建立自己的風格,在不同曲目上先插旗自己的觀點,但是像皇帝這樣的超級大芭樂、每人必插旗,真的越晚插、越吃虧。
Fellner的皇帝彈得非常用心,他非常仔細地經營每個段落、每個小節到每個音符,指揮Kent Nagano很乾淨整潔的協奏跟Fellner配得很好。Fellner的皇帝特別之處便是,相較於多數演奏者試圖強化漲潮(flow)的強度,他特在意退潮ebb的段落,花很多心思去經營下行的情緒和感覺,他的用心聽得到。
不過聽著聽著浮現出去年在倫敦聽他現場的疑惑:他的觀點在哪裡?他有很棒的技巧,有很細膩的音色,也有美感,可是有時候聽不出他的觀點;他想要告訴我甚麼呢?期待他對我說明他的企圖心和熱情,可是我感受不到。並不是一定要像他同齡的Volodos那樣才叫有觀點,細膩也要有觀點,細膩也要有熱情,我感受不到他的愛,我只聽到優等生。
Rosel,就是均衡而內斂。要表現時絕對不退縮的展現實力,要內斂時也絕不會收不回來,恰到好處的貝多芬鋼琴協奏曲,微溫。相較之下,我喜歡他的布拉姆斯多上好幾點。布拉姆斯對我實在是不來電的作曲家,但是Rosel的布拉姆斯讓我有點欲罷不能,想再多聽點,我並沒細想到底他做了些甚麼,只猜測他的恰到好處中和了布拉姆斯不知收斂的焦慮惱人。
內田光子,朋友一聽我買了一套內田的貝多芬,就說我腦袋壞了,我覺得沒那樣嚴重。內田跟Sanderling的合作,令我有點意外的是,Sanderling跟內田配得有點怪(cf. Sanderling協奏Rosel),沒有細想怪在哪,就是有點怪。可能啦,我在猜,內田其實也非常在意退潮的表現,可有時當她在經營退潮的時候,樂團卻在漲潮,情緒上有落差。優點是,內田的技巧純熟,不要那麼挑的話,聽個熟練感,也是學習。
不曉得有多少人也聽Keith Jarrett的彈的古典音樂曲目?嘿,他還彈得真好聽耶。
他是夜晚的音色,so relaxing!沒有一般古典演奏者的行味,少了那濃厚的學院調,巴洛克如此relaxing!
真的好好聽,FU超讚的。
●哭掉七張衛生紙:椿山課長的那七天(椿山課長の七日間)
日本片重鋪陳、重細節、重空白,所以得多點耐心、多點記憶,好的編劇梗鋪得好,時間到了,便會因為鋪陳很夠,引爆整個情緒;說來簡單,真正做到的還真沒幾個,有時選日本片特別謹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尤其這些年特流行家庭真相片,好的家庭真相片發人省思、令人流淚如爆漿,壞的家庭真相片沉悶冗長,只想令人按下stop。
「椿山課長的那七天」,再度說明一個好故事可抵千軍萬馬。
電影處理一個核心問題:人該怎麼面對遺憾?如果有時間讓你去彌補遺憾,你會怎麼去彌補?並不是個輕鬆的話題,可是電影很流暢,讓觀眾處在輕鬆愉悅的情況下看個好故事,卻可以思考人生的問題,一百多分鐘倏忽就過。可見原著之外,改編劇本為保留電影的流暢度,忍痛捨棄了原著小說裡的許多經典名句和枝節,做到深入而淺出,很不容易。
●聽改王彈改編曲:Arcadi Volodos, Piano Transcriptions
Volodos在SONY首發的專輯,曲目如下:其中有五首是改編曲,全都是空中飛人的標準曲目。
頗感驚喜的是,巴哈管風琴的三重奏鳴曲改編曲沒有很難,他彈巴哈還滿耐聽;頗感失望,柴六第三樂章的改編曲,此曲不宜改。整張聽下來,改編曲乍聽之下超級難,非改編曲細聽之下好聽,而他彈得超輕鬆;改王真是彈性極大。
●聽三張貝多芬鋼琴協奏曲:Rosel, 內田光子,Fellner
最大感想是,貝多芬五首鋼琴協奏曲,我現在覺得皇帝是五首中最困難的。困難的原因是,不知道還能有甚麼新觀點?
有時候彈琴也跟其他創作沒兩樣,觀點先搶先贏,先建立自己的風格,在不同曲目上先插旗自己的觀點,但是像皇帝這樣的超級大芭樂、每人必插旗,真的越晚插、越吃虧。
Fellner的皇帝彈得非常用心,他非常仔細地經營每個段落、每個小節到每個音符,指揮Kent Nagano很乾淨整潔的協奏跟Fellner配得很好。Fellner的皇帝特別之處便是,相較於多數演奏者試圖強化漲潮(flow)的強度,他特在意退潮ebb的段落,花很多心思去經營下行的情緒和感覺,他的用心聽得到。
不過聽著聽著浮現出去年在倫敦聽他現場的疑惑:他的觀點在哪裡?他有很棒的技巧,有很細膩的音色,也有美感,可是有時候聽不出他的觀點;他想要告訴我甚麼呢?期待他對我說明他的企圖心和熱情,可是我感受不到。並不是一定要像他同齡的Volodos那樣才叫有觀點,細膩也要有觀點,細膩也要有熱情,我感受不到他的愛,我只聽到優等生。
Rosel,就是均衡而內斂。要表現時絕對不退縮的展現實力,要內斂時也絕不會收不回來,恰到好處的貝多芬鋼琴協奏曲,微溫。相較之下,我喜歡他的布拉姆斯多上好幾點。布拉姆斯對我實在是不來電的作曲家,但是Rosel的布拉姆斯讓我有點欲罷不能,想再多聽點,我並沒細想到底他做了些甚麼,只猜測他的恰到好處中和了布拉姆斯不知收斂的焦慮惱人。
內田光子,朋友一聽我買了一套內田的貝多芬,就說我腦袋壞了,我覺得沒那樣嚴重。內田跟Sanderling的合作,令我有點意外的是,Sanderling跟內田配得有點怪(cf. Sanderling協奏Rosel),沒有細想怪在哪,就是有點怪。可能啦,我在猜,內田其實也非常在意退潮的表現,可有時當她在經營退潮的時候,樂團卻在漲潮,情緒上有落差。優點是,內田的技巧純熟,不要那麼挑的話,聽個熟練感,也是學習。
網路世界真是沒想像中的大,我前幾天先是在中時那兒看了Philip的文章,
想起剛收到的2010/2011音樂會廣告,Till Fellner明年初要到我們那兒演
奏海頓,舒曼兒時情景,李斯特巡禮之年義大利。然後又想起在貴處看到過幾
篇關於Till Fellner的文,過來復習一下,再隔一天就看到你們的對話。
聽音樂其實真的沒道理可講,如果技術上已經沒瑕疵可挑,剩下就是誰的演奏
能打動你的心,而感動你的演奏不見得會同樣感動別人。在藝術的領域裏不會
有第一名,因為不是比賽。
忘了在哪兒看到的話也忘了是誰說的:所謂的風格其實是對無數小細節的修飾
與堅持(原意差不多是這樣)。我喜歡一個音樂家是因為我能聽到這些細節,
並且認同他對這些細節的處理。我討厭一個音樂家多半是因為我聽到一些細節
而不認同他的處理,但這種好惡其實有很多主觀成分。另外有很多是我聽了但
是沒感覺的,有可能是他們完全不處理細節,也有可能是我修為不夠聽不出
來。
住在一個有音樂會的城市是幸福的。雖然這麼說會很惹人厭,但我真的覺得要
評論現代年輕的音樂家,光聽CD(or mp3, for that matter)是不準確
的,有些會被低估有些會被高估。
我也認同自然就是美,但自然中性格要明顯。很多人為了要不同演得太假了,就
不自然、沒有說服力。
不過音樂就是見仁見智,聽感覺而已,沒辦法二分。
好比我最近隨便抓了聽阿勞,莫名就覺得很平靜、很舒適,尤其op79。
我同意你。
聽音樂是很主觀的一件事情,說穿了就是喜不喜歡、有沒有感覺而已。
有感覺,不管是怎樣的感覺都好。
簡單講,Till Fellner沒有那麼打動我,是真話。不是說他不好,他很好,可
是作為一個貪心的樂迷,總是希望再多點甚麼、還有些甚麼可能?
就像一家很棒的餐廳,很好很喜歡,也總是期待有些許不同。對我來說,就是這
種心情。Volodos很好、很全面,但怎麼樣也還是期待他有其他更多可能;所以
對Fellner的想法也是一樣。
我覺得演奏者的想像力和空間還是很令人著迷的,這就不是好、壞可以二分的
了。可是寫作的時候,總要重點明確、清楚,難免顧此失彼,容易講不清楚。
最後回應一下你所說「住在一個有音樂會的城市是幸福的」這句話。
雖然的確聽起來很令人嫉妒到死,但我舉雙手贊成,
每天下班就有一把音樂會任君挑選,何止是「幸福」,
簡直幸福到不可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