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23 18:00:28Ah Lo

十年人事

十年一遇,十年再聚,我就猜到我和基兩個最多話說的會寫東西了。事實果然如此。

看細蚊的劇,不由自主的分析她的演技,方重新醒悟我在演技上的一切,其實全都是她給我的。然後便莫名其妙地感動了。你知道啦,我就是那種太過感性的人,可是這種薪火相傳的感覺太好了。在黑暗中的我看看身邊:我的左邊是基,然後是敏,然後是john;我的右邊是康,然後是華哥。十年前我們一起為drama而奮鬥,一同出自細蚊的門下,一同認真地賣力地做盡一切力量探究我們可以如何交流,稚拙的演技與心智慢慢磨礪,共同經歷了許多認真,得到了更多值得珍惜的;在十年後我們再次聚首一堂,同看我們師傅(大概可以叫一聲師傅吧?)的演出。我看著跟我們擁抱的細蚊,也有點激動得說不出話。基忽然把頭哄出來,跟細蚊說「我們已經認識十年呢!」,細蚊大叫yeahyeahyeah,我們一同哈哈大笑。激動地呼吸數下,回頭看見華哥拭拭眼角,大概那是淚光而不是我惡趣味幻想的眼屎吧?

沒有預料的,細蚊在留意康跟華哥的關係。我也大意了吧?十年來這倆口子離離合合,看得旁邊的我們都只懂張開嘴巴呆住,現下的相親,又是另一個動人;看著給細蚊說得尷尷尬尬的他們,我笑笑,還是一如我跟基常說的,珍惜最好。也許珍惜的不只是他們倆口子,還有我和基你們的兩個兄弟,連同細蚊阿john阿敏等一眾好友,也一直在珍惜你們的故事。當晚別過眾人後,我問基,是不是只要拍拖十多年就是很勁,像康和華哥?基搖搖頭,說如果沒有散過才勁。我想了想,又問,只要沒有散過就勁有沒有其他方法?基也想了想,說,最終結得成婚就勁。我思索良久,才發現我一直渴望見證著康華變勁的一剎;也許我是八卦心態,可是由始至終作為你兄弟的我,都渴望看到這樣的一天。十年前如是,十年後也如是。

細蚊不住問我們的近況,令我在意的是她說了一句「你壓抑了很多」。後來我在思考,到底是十年前我太狂放,還是這幾年的經歷教我真箇改變?或許真如細蚊所說我壓抑太過,那原因是甚麼?我的工作?還是先前混亂的感情生活?十年人事幾番新。有趣的是,隨著時間過去,當初的非卿不可已變得幼稚。成熟帶來的是沉鬱:我一直在逼迫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更厲害。我不知道厲害是甚麼意思,只是十年後我的眼睛確比從前都看得多;太多人事變化流轉的軌跡,只是看得到未必代表可以改變得到。可以預視將會得到,也可以知道快將失去。很聰明,很沒趣。可以重來一次的話,我……只是,又哪可重來一次?

看過劇後,有人說很興奮,希望可以盡快再演,我和基都禁不住罵起來。十年前大家都熱愛drama,十年後仍在苦吟希望創作更高峰的,大概只剩寥寥幾人。當中我們一群,一直都是我和基在用力。說實的,年前我已說這一年不管怎樣也要搞一齣劇。這樣子搞劇其實對我和基的創作固然有衝擊(有deadline壓力之故),同時也使得其他同伴可以真正落手汲取經驗,他日好能在單位中自己獨當一面如我:不用太強,只要知道所有的步驟可以如何處理便夠。只是我和基希望送出的這份禮物,畢竟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後來我倆停下來,因為有最根本的問題不能解決。那……算了。畢竟我們追求的,不是從屬,而是合作;只有互相尊重的合作,才可以叫我們都快樂。

十年以來,一直求歡,到得十年後,還是在尋求快樂的法子。從很多很多方面,學懂了give and take的我都在give。縱使不是每一個對手都會向我作出交流,可是,能夠繼續give已叫我很快樂,所以我喜歡教學。互動的人生才是我所要的。十年人事再番新,也希望自己可以繼續如此give下去。我是如斯真心的渴望這小小願景可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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