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無設限_第二話〞
第二話:雨,寂寞
一棟外觀典雅,氣勢非凡的別墅,就坐落在接近市中心的郊區,無論是庭院的園藝擺設,還是別墅內部的裝潢,就能輕而易舉的看出這家人所展現的財力。
一名身穿學生制服的少年靜靜地從大門走入 。迎面而來的是一隻灰白色的哈士奇,牠不斷的跟在他旁邊並搖著尾巴。牠的左眼是金色的,而右眼卻是灰藍色的。
「你回來了噢,今天去學校還好吧?」首先坐在客廳的是一位頂著金髮的成熟女子,不過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他的母親 。「我愛羅?」他沒回應,她又叫了一聲。
「沒什麼特別的,和上學期一樣啊 。」我愛羅草草地回話,便上樓去了 。
「齁,勘九郎你也說說話吧!你這個哥哥怎麼當的?」她吼了身後的一名男子 。
「要是我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他現在就不會這樣了。手掬,他都那麼大了,讓他自己決定吧 。沒看過這麼囉唆的姐姐 。」
「......」他坐在床上,獨自看著床頭的照片發呆 。照片裡是一名咖啡色短髮女性,「......母親 。」
他嘴裏喃喃念著,照片中的人,笑容是多麼燦爛,而他的笑容卻如此黯淡。
「......你老是不說話,我和手掬會擔心的 。她雖然很嘮叨,但是也是因為關心你阿 。」勘九郎在房門外道,他並沒有進門 。
「你們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嗎?為什麼大家都老是遠離我?」一字一句,全是心裡最痛的感受。「別人在外頭玩耍,我卻要在房裏被囚禁著 。」
「......我愛羅 。」
「口口聲聲說關心,又有誰懂我的痛?」憤怒簡直侵蝕了他整個人,像頭發狂的野獸般怒吼 。「 ......別管我了好嗎?」我愛羅奪門而出,勘九郎像是受了驚嚇般站在原地不動 。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大家都不喜歡我?到底是為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
他走在下著雨的街上,意外撞見早上一直向他攀話的水釧葵,還有另一個,叫什麼花花的。
「那不是我愛羅嗎?」水釧葵的雷達簡直比狗鼻更神。
「......」水鏡花在她要上前時,先拉住了她 。「他的眼神......和早上完全不同。很奇怪,像是雙重人格。......喂!下雨天不撐傘?」她鼓起勇氣喊了他。
「......」我愛羅的眼神,淡淡的、冷冷的,有如冰凍千年的寒霜。
「......我在叫你 。」
「這種雨,根本不算什麼。」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話。
「你怎麼了?」水釧葵趁機站到他們之間。
「......這和妳有關係嗎?」
「......」
「小葵,我們快回去吧,雨越來越大了 。」水鏡花看情勢不對立刻轉移話題 。「......吶,傘拿去 。」但是卻遞給他一把傘 。
「不用了 。」她有什麼企圖?
「囉唆,你要是感冒,家人會擔心的。」水鏡花不滿的看著他。「小葵,走了。」
「噢。」
「花花,你為什麼要借他傘?我看不是單純的怕他家人會擔心吧 。不過,調查過這麼多班上的同學,我愛羅還是第一個我竟然完全調查不到底細的人,妳不覺得很奇怪嗎?」聽水釧葵這麼說,水鏡花這才感覺有點怪。
「......妳去調查同學幹嘛?這樣讓人覺得有點恐怖耶。」水鏡花白了她一眼,深感無奈。
「拜託,這是防止變態的必要手段耶,妳長這麼可愛,一定會被纏上的!」水釧葵說得頭頭是道,在她眼裡卻只是瘋言瘋語。
「在說什麼?聽起來很有趣哦!」一頭金髮的男子聽到有趣的話題就立刻湊上前來,他是水鏡花的哥哥,水鏡彥澤 。
「哥哥?沒、沒什麼事啦,對了,今天雨下這麼大,你沒淋濕吧?」水鏡花從衣櫃裡拿出一條毛巾。
「沒有,今天剛好休假啊!妳才是呢!交男朋友了?」
水鏡彥澤半開玩笑的問 。
「彥澤哥我告訴你啦,今天在學校坐她旁邊的是一頭紅髮的帥哥耶!......」八卦大聲公水釧葵這下子又發揮作用了。
「水釧葵!給我閉嘴噢!」水靜花的臉紅到幾乎快炸開,比蘋果更紅上幾十倍。
「彥澤哥,你看,她害羞了!那個男生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有遇到,花花竟然把傘給他了,你看......」
「既然是同學就要互相幫助啊!」現在的她真的恨不得一刀砍死眼前的這個八卦女水釧葵。「我才沒喜歡他!」
「真糟糕,我都還沒說就承認了,彥澤哥你覺得呢?」
「只要能給花花幸福,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能接受。」水鏡彥澤這次回答得非常認真 。
「......少八卦了你們兩個!」這下水鏡花終於忍不下去吼了他們一聲。
水釧葵眨眨眼,露出微笑,「這叫惱羞成怒沒錯吧?」
「吃飯了。」此時的一聲呼喊,打斷了水鏡花的怒氣。
「水釧葵,算妳走運。」
餐桌上盡是滿滿的料理,全是媽媽的愛心。
「阿姨,花花她好兇噢。」水釧葵一見到水鏡花的媽媽就立刻討救兵。
「你們又怎麼啦?」像是茶餘飯後的事情,八成又鬥嘴了。
「是小葵她自己在八卦好不好!」水鏡花不滿地噘起嘴,給她一記白眼。
「好了,好了,先吃飯吧,如果要打個結果出來,也要先吃飽才有力氣打架阿。」
這個每天都很歡樂的家庭,不是僅僅屬於水鏡家的,也是屬於水釧葵的。
水釧葵的父母都長期在外工作,然而在三個月前父母離異,讓她失去了一個家的本質,水鏡花在紐約求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她,也因為這次的機會,她才和水鏡一家一起搬來現在這個地方。
雨滴一滴一滴落在泥土上,像是在訴說著他心裡的寂寞,和痛 。
雨,也是寂寞的,從雲朵分離出來落到地面上,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都是寂寞的。
******
[我一直都想試著讓自己去喜歡你,可是......我卻做不到,因為我無法原諒,殺死姐姐的妳......]躺在他眼前的,曾是唯一個願意接納他的人,曾教他愛、理解的人,可是他現在卻......[要是沒有生下你,姐姐她......也不會死的,我愛羅......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只愛著自己的修羅......很諷刺吧?我曾經還是想保護你的人,現在......卻因為你父親的命令要來暗殺你,太諷刺了......不過反而是我失算了 。]一字一句刺進他心最深處、最脆弱的那塊。
[夜叉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那個才六歲的他,承受了多少痛楚?沒人了解。
[因為你的存在對你父親來說是一個累贅、阻礙......咳......]夜叉丸嘴裏吐出一團血,顯得更觸目驚心。
[夜叉丸,我帶你去看醫生......我不要你死......]
[......來不及了......傳說中,患有"不睡症"的人,就是被妖靈附身的證據.....而妖靈會為周遭的人帶來不幸,所以只要是這類型的人都會遭到排擠、討厭......你不就是被妖靈附身的人嗎?......也難怪大家那麼討厭你了,竟然連自己的父親也容不下你......太可悲了。也據說,妖靈是個擁有超出常人能力的平凡人所化成的,被附身的人,也是擁有強大力量、能力......咳......看來,是真的呢......咳......能把我輕易打成這樣,真不愧妖靈......我愛羅少爺......容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其實我本來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對不起,沒辦法再繼續陪伴你,這次我要去陪伴姐姐了 。]最後,在他眼前的人,確實是帶著笑容離開的,但是對他來說是格外諷刺......
[我愛羅少爺,你沒受傷吧?]
[嗯,沒事......夜叉丸你的手受傷了......對不起,我總是不能保護你 。]
[這不是我愛羅少爺的錯,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才是,您要是受傷,我會很心痛的。]
[心痛?心痛是什麼感覺......]
[要是我現在受傷了,我愛羅心裡的感覺是什麼?]
[酸酸的,有點......難受 。]
[沒錯,這就是心痛,明明不是自己受傷,但是自己卻感到難受、喘不過氣,甚至覺得心臟像是被誰揪住一樣的感覺,我愛羅少爺?]
他話沒說完,我愛羅早已伸手抱緊他 。
[不要再為了我受傷了,我會......很心痛 。]
第一個,對他如此溫柔、關懷的人,就是他,夜叉丸。
從前快樂的回憶,卻在夜叉丸去暗殺我愛羅失敗之後,瞬間轉為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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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你看。」一大早地達羅就興致勃勃的拿出他隨身帶著的黏土,並捏出很多不同的形狀 。
「嗯?」她回頭,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動物,有狗、貓、鳥、馬、豹,還有一朵突兀的百合花 。「香水百合!」水鏡花驚訝之餘,還不忘露出興奮的神情。
「那個送妳吧。」
「你想拿那個送給花花?會不會太寒酸了啊!」他旁邊的蠍正在整理桌面上的傀儡,順口又酸了他一下。「傀儡才是極致的美。花花,這個送妳,我還可以教妳怎麼操作哦。」並遞上一只造型可愛的小女孩傀儡。
「他來了。」水釧葵望見正從門口走入的我愛羅。
「?......」
「吶。」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傘塞到她桌上。
「......花花,那是妳的傘?」地達羅看著傘被放上桌。
「嗯......」她輕輕點頭給予回應。
「怎麼會在他那?」蠍有些訝異地問 。
「借他的啊,怎麼了嗎?」一把傘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他們的行為真讓她感覺不太舒服。
「看來妳不知道那個傳說。」蠍又接下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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