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01 06:39:35wei

Talking

每一天我渴望改變,想自己的生活裡缺少了什麼。


Ming問我到底在煩惱什麼,我說沒有,只是過得很糟。天啊我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一個人什麼也不做好死賴活,無所用心閒居終日,竟然說他過得很糟。(白眼)


其實並不是的,不是我們選擇塑造怎樣的生活,是我們的生活選擇塑造我們自己,特別是當「約束時間」幾乎佔滿我們的時鐘時。

我只是難過這個世界少了一個畫家,少了一個詩人,少了一個自由人種,卻多了很多很多的廢物。


你笑,好一個驕傲的自離自棄,這個年紀的人會有什麼缺乏?有什麼感嘆?你覺得我不夠深沉,不夠努力,只是想找個藉口頹廢罷了,我不知道,無病呻吟到了最後,我覺得全部都是病,這個世界是個藥罐子,我們都是臭皮囊,醫也醫不好,死也死不掉。


罷了你說,反正這個時代,革命消逝、搖滾殘敗、上帝已死、也沒有了作家、也沒有了讀者,一切荒涼而富庶,可是,你企圖安慰我,我們還有愛與和平,我們還有潘朵拉的盒子裡最後遺留的希望。

誰知道呢,「這個國度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希望」,村上龍如是說。

其實你不是那麼憤世嫉俗嘛你說,我否定世界,只是為了像生活在現實之中。那,談談愛吧!你說我可能只是缺乏安定感而已?所以我找不到目標,沒有動力,不能往回看,無法向前走,就這樣動彈不得?


不過,沒那麼簡單吧,離開了尋找a feeling of brotherhood的年代,那種安定感,除了朋友之外的那層伴侶關係,我是說相當純粹的,而不是相當純情的(笑),建立在一種奇妙的默契關係上,幫彼此佔位,留意對方的喜好,無話不說,上不重要的課時就打打鬧鬧,還有一種排外性的朋黨關係,但那樣的死黨,我以為大概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卻在生活圈遠離後加速地疏離起來,直至形同陌路。


那其實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我以前總是解釋作我們選擇的未來不同,所以走上不同的路,現在我覺得縱然我們能在相同的生活圈裡,也將慢慢變成無話可說的朋友。

我從來不覺得那樣的關係裡有什麼異質的東西,那樣的年紀我們只是覺得一切都很好玩,我們用自己並不深切理解的名詞說黃色笑話,每個人聽到都會笑得咧嘴捧腹,就像我們探索彼此的身體出於好奇,但那就像我們自己,沒什麼不同,大多時後對方的身體就只是靠枕和玩具而已。

這種相處模式後來再無法重現,我以為是那樣契合的人再也沒有的關係,但後來卻遇到了能擁有那種默契的朋友,能有同樣的舉動,同樣的星座,只是我嚇到了,當熟悉得太簡單時我質疑這是不是我的刻意,無法說這究竟該歸因於年歲的增長或是多了雜質,但無法長久維持這種死黨式的友誼了。

那麼愛呢?你問,你現在說的不是友誼嗎?

啊,是的,儘管我說的有些曖昧,但那的確是友誼。雖然有時候友情也只是表面的和平而已。

真高興我們的談話最後能觸及和平這個偉大命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