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小H翻譯韓國影迷寫的"桀驁與多芸"番外篇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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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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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by haimenhaidan,http://hi.baidu.com/haimenhaidan/home】
人物介紹
文在信(桀驁)---原著小說中的名字:文載申
具龍河(女林)---原著小說中的名字:具勇河
金允熙(大物)---原著小說中的名字:金允熙(在第二集中已嫁李善峻)
李善峻(佳郎)---原著小說中的名字:李善峻
文根秀---文載申的父親
黃氏---文載申的母親
潘多芸---文載申的妻子---(結婚時才十四歲,身高不到文在信的一半,被文在信戲稱為潘半截)
(一)
載申歸國七天後才回了家,和父親在宮裏已經照過面。因爲有太多事情要處理,所以一直沒回家。勇河問他母親是否安好?他才想起還沒見母親一面,於是立即往家裡趕去。
三年後再次見到這熟悉的大門。雖然從前在外的時間就比在家多很多,但畢竟是自己的家,看到這大門、圍墻,感慨之情湧上心頭。如果非要說有什麽改變的話,就是家裏完全變成花的天地。看來娘似乎有了新的愛好。他來到春花綻放的內堂,黃氏(載申的母親)慢慢開門走出來。載申站在院子裏向母親行完禮,抬起頭望向她。娘不是一個人,好像還有什麽客人坐在旁邊。黃氏緩慢地走到兒子面前。
「回來了嗎?三年間你的個子好像又長高了,我的兒子……」
黃氏慢慢撫摸著兒子的臉和手。滿含笑容的眼睛一直捨不得從兒子臉上移開。
載申注意到旁邊有客人在,於是行禮道。「那兒子先回去了。」
「我們載申從中國學成歸來了嗎?那該學的禮儀都應該學會了…但是清國的禮儀有教你這麽久回來都不去和妻子打聲招呼嗎?」
載申這才想起在別堂的多芸(載申的妻子)。
「是!過一會我去看看她再回宮。」
載申恭敬地回答完,向自己房間走去。三年來似乎想過,又似乎沒想過的多芸的臉,浮現在眼前。當時走的時候她哭了很久吧?載申移動脚步向別堂走去。她看到我大概又會嗚嗚大哭吧,真是麻煩!這樣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門。原以爲潘半截會馬上撲過來。但是和預想的相反。剛剛還擔心她嚎啕大哭的話自己要怎麽反應,可是現在這些擔心都消失了,心裏反倒有點空蕩蕩的。他轉過身。看見有誰站在別堂裏。乍一看,是剛剛那個客人。載申正想避開時,那人叫住了他。
「相公!」
相公?載申轉過身仔細看著那張臉。橢圓的臉蛋上光潔的額頭和似曾相識的蛾眉,還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注視著自己。美麗的白色短上衣,紫雲英般的裙子一瀉而下。梳得光滑的頭髮,文靜地結成髮髻,散發出的陣陣山茶味兒撩動著他的嗅覺。在長長的睫毛下,大眼睛不時一眨一眨。她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相公。」
啊!原來不是客人,是潘半截啊。但是現在似乎不能叫她半截了。比起高大的載申,她的肩膀還是很嬌小,但是個子看上去比以前長高不少。潔白無瑕的臉蛋不解地往旁邊歪了一下。然後他聽到了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自己的回答。
「嗯……」。
也許是因爲以前就不怎麽到別堂來,載申有點不自然地環顧了一下房間,坐了下來。聽到多芸在外邊猶豫的動靜。
「進來吧。」
他不自然地說完這句話,多芸又像以前那樣悄悄看了下他的臉色,輕輕地走進來。進自己房間乾嘛看我的臉?載申發現她還有沒變的地方,稍稍放下心,語調又變得生硬起來。
「這是什麽?」
多芸躊躇了一會兒把什麽東西遞給他。
是一本用美麗的綢緞精心裝訂成的書,上面寫著「心在圈」三個字。心在圈?他翻開裏邊一看,發現是走之前給她的詩,她全都整理好裝訂起來了。
上面神似歐陽修體的纖細文字像蝴蝶一樣飛舞,和如花般的詩交相輝映。
「誰寫的?」
「是…小女子寫的。」
載申想起去了清國之前看到的那歪七扭八的字體。
「怪不得人家說:書堂的狗隔三年也會吟風弄月。」
「嗯?」
多芸向他投去埋怨的眼神。不知怎麽的,他一下子連玩笑話都想不起來,只好轉換了話題。
「心在圈不是朱淑真的詞裏寫到的句子嗎?爲什麽取這個名字?」
聽了他的問題,多芸咬了咬嘴唇。正想催促她,她開口了。
「所謂圈、圓,本身就是完整的事物。但小女子覺得,這些詩也是完整的事物。朱淑真《圈兒詞》吟誦的是想念,這些詩也是懷著想念的心情寫成的不是嗎,所以和這個名字也很配。而且畫圓的時候是從起點轉過去遇到終點,這詩裏蘊含的心意不也是要終結嗎?所以這份心被鎖在了這圈裏。圓圈封上了,這份心意也就無法再釋放出來,只能就此結束…」
載申驚訝地聽完她的回答,沒有說話。
房間裏堆滿了各種書籍,載申一一看過去。有《周易本意》、《周髀算精》、《算學入門》、《九章算術》,書桌上也放著算盤和畫著魔方陣的紙。
「潘半截…這些書你從哪弄來的?」
載申目瞪口呆。原以爲她只是練習詩文,但是居然她居然還看這些書。她一個人怎麽弄來的。娘自然不可能懂算術。爹又不來別堂,就算來了也不可能親到教兒媳婦算術。以前哥哥學這個的時候就被爹斥責過好多次。
看到載申表情複雜地皺著眉,多芸的臉色暗淡了下來。三年來,個子雖然長高了,但是她心裏的希望沒有滋長。三年之間一封信都沒有的丈夫,他的心自然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她很早就已經把願望希望這種東西放下了。獨自練字,獨自學習,這樣反復讀過這三個365天,她的心也學會了清空再清空。
多芸淡漠的表情讓載申更加感到堂皇。沒有哭,也沒有期待得到稱讚,也不看他,她安靜的眼神,漸漸讓他心裏變得有點空空的。
「我走了!」
載申煩躁地說完,站了起來。
「要走嗎?」
多芸靜靜地站起來。沒有眼淚也沒有挽留。
載申用過身出了別堂。
「還真是個好妻子!」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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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這是個陽光和煦的春日午後,麻雀都躲到桃花影下睡覺似的,四周一片寧靜。多芸把書桌搬到門口,在地板上坐下,皺著眉頭抄錄《九章算術》的《方正篇》。她讀了一道題,想了想又繼續在紙上寫著。一邊寫,一邊沉浸在數字的運算中,忽然間筆頭裂開了,她轉過頭看硯臺裏還有沒有墨水,却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鬆開筆杆。毛筆滾了兩圈,掉落書桌,滾到了站在前方的載申脚下。
「衣服破了。」載申突然把一件衣服遞到她面前,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來。多芸楞了一會兒,趕緊從衣櫃裏層層叠叠的衣服中取出一件。
「什麽啊,我是讓你幫我縫!」
「那,那個…」
多芸有點語塞。就算長高了,字寫得好看了,說話像個大人了,但是在比自己大十歲的丈夫面前,還是像以前一樣有點畏縮。
「所以那,那個…」
「那個什麽?!」
「因爲做了很多衣服…」
那個大衣櫃裏放滿了載申的衣服。這三年之間多芸做的不只是學習。不讀書的時候,她就會獨自坐著幫載申縫製新服。一件、兩件、三件、四件…別堂的傭人甚至過來跟她哭訴別人說她上掉了太多煤油。褲子、上衣、單袍、夾袍、帖裏、氅衣,襪子……城外那個木匠收到這櫃子的訂單時還瞪大了眼睛。棉綫、細綢、麻布、雲紋鍛、七寶綉、絎針…村西頭的布店裏還到處傳開說吏曹判書家的少奶奶掙錢養家。除了學習和針線活基本上沒什麽其他事情做。雖然載申留下的詩早已倒背如流,但每次讀的時候心裏還是刀割般地痛。割開,痊合,再割開,再癒合。當不再疼痛的時候,多芸也停下了針線活。衣櫃裏的衣服也塞滿了。
「咦?」載申忘了說話,看著那個衣櫃。
「娘說過相公的衣服和被子要我準備……」
多芸還僵著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啊,不要老是一個人悶著,老這樣會成習慣的。無聊的話就去娘家走走,不要一直這樣。」
「嗯?」
多芸的臉一下子燦爛起來,看著載申。三年了。以爲永遠不會再跳動的心臟又響起了巨大的怦怦聲。
「還不快點縫?!」
一對上多芸的眼睛,載申就不由自主大聲喊道。
「是。」
多芸一到裏面去拿針線,載申連忙轉過身用手背堵著嘴巴。
「相公,是這件嗎?」
多芸走過來問道。載申往後退了一步,同時一直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壓不住爆發出來。
嗝!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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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雨滴沿著屋檐滑落下來,翠綠的樹葉上也凝結著水珠,多芸握著毛筆,走到屋檐下伸出另一隻手,雨滴輕輕敲著她的手掌,她兩手捧著,接了一會兒雨滴,到地板上坐著,閉上雙眼。雨水敲擊在屋旁的醬缸上的聲音是俠鐘,滴在水窪裏的聲音是南呂,落在那瓢上的聲音是應鐘,還有,那脚步聲是…脚步聲?多芸睜開了眼睛。那邊走來的脚步聲正是載申。多芸不解地眨了幾下眼睛,載申已經脫下鞋往邊上一丟跨上了地板。
「要給您拿件新衣服嗎?」
「算了,你做你的事吧。」
載申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水,在地板上躺下來。多芸走回自己的書桌前,坐下看著他。剛剛還完全沒想過能這樣看到這寬闊的肩膀呢。多芸打開宣紙畫了個圓,又掏出了算盤。雨一直下。冬天時夯得很扎實的土壤,遇上幾滴春雨漸漸融化了,水份滲進去。躲在土壤下的小芽,也借著春雨和春風大膽地探出了頭。多芸放下算盤又提起筆,然後不停一個一個畫著圓圈。
「呵呵…」
載申嚇了一跳,看向多芸。她正閉著眼伏在書案上,看樣子分明是睡著了。但表情和笑聲却不像睡著的樣子。被她腦袋壓著的紙上畫滿了圓圈。
「圓之中半乘三…」
睡著了還在嘀嘀咕咕說夢話。載申看了一下她彎曲的脖子和脊背,走過去輕輕扶起她的頭。臉上沾到墨跡還沒乾,像小猫臉一樣斑斑點點的。看她平時學算術或寫字的時候聰明可比臥
「啊!」
多芸不知所以然地揉著自己的頭。
「你去照照鏡子。」
多芸緩緩地走向鏡臺,看到臉上的墨跡欲哭無淚。外面的雨聲夾雜著載申的笑聲。今天也是這樣,妻子在沮喪,丈夫卻在一旁哈哈大笑,春雨在別堂外淅瀝瀝下著。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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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春雨漸漸停息,陽光灑落,天空萬里無雲,已經過了晌午,圍墻邊樹木拉長的斜影不時在微風中晃動。很難得,載申和多芸一起在地板上坐著。載申斜靠著別堂的柱子,注視著遠方的圍墻,多芸則在面前攤著白紙,既不寫字也不看書,只是重複地在紙上按來按去。
中午載申喝了酒吃完午飯就一直在睡午覺,不知是誰過來叫他。他煩躁地轉了身。一般這時候僕人就會識相地走開,否則會不會挨拳頭就很難說。但是今天這個人却還是傻傻地晃著他的胳膊。
「我不想起來,出去。」
嘩地把對方的手推開後,載申感到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似乎格外小,這才睜開眼睛。果然是潘半截。截自目前爲止,多芸從來沒有到他房間來叫醒過他,所以載申一下子清醒了,撑起身子,看到多芸臉色蒼白。
「你怎麽了?有什麽事?」
「娘她,娘她,嗚」多芸嗚咽地說。
載申立即向內堂跑去。黃氏在載申離開的這段時間,雖然一直保持神智清醒,但可能因爲他回來後精神放鬆,近來常常恍神或暈倒。
「不是那裏,嗚…。」多芸追在後面喊道。
載申又向別堂方向跑去,發現了坐在別堂地板上的黃氏。
「娘!還好嗎?」
黃氏似乎沒注意到放在膝蓋上的花朵掉落,輕輕站起來。
「剛剛我是有點頭暈,你明天進宮吧?」她看著兒子笑了一下。
「今天下午也挺忙的。」載申想去攙扶她,黃氏輕輕推開了。
「我沒事了,你呢?在這坐會兒再走吧」
「娘!」載申大聲喊了一下。
「今天…。」黃氏停頓了好半天。載申又叫了她一聲。
「娘!」
「啊,對了,今天你爹會回來。」聽到父親要回來,載申停住了。
「也許現在已經回來了,我去看看」
娘用比平時快很多的步子出了別堂。
載申這才明白黃氏那一笑是什麽意思,嘆了口氣。他轉過身也打算出去。迎面看見了站在那裏瑟瑟發抖的多芸。
「沒事了。看她說話的樣子應該沒什麽事。你回房吧。」
不知是否因爲這句話消除了剛剛的緊張,多芸一下跌坐在地。載申扶起坐在地上的多芸,終於忍不住吼起來。
「所以你應該看清楚再來叫嘛!」
就這樣兩人在別堂裏坐下。載申看著圍墻邊的樹,綻放滿樹花朵,多芸摸著面前的白紙,過了半個時辰。果真到了晚春,桃花層層纍纍團簇著,花瓣隨風飄落,盈盈降落在多芸按著白紙的手上。載申楞楞地注視著這花瓣和多芸的手指。
「片片花瓣被下放,飄落隱身指尖上…」
多芸抬起頭看向他。載申奪過白紙揮筆寫下幾行字。然後拿起來看了下又馬上揉掉扔在一邊。
「啊…文載申居然也寫這種垃圾…真是世界末日了。」
他穿上鞋,向別堂大門走去。多芸在身後一句話不說,看著他的背影。不知爲何載申心裏的火氣忍不住往上冒。
載申出了別堂,多芸馬上拾起那張紙打開來看。
「桃樹春風暗相訪,片片花瓣被下放,飄落隱身指尖上,若其手甲也芬芳。」
桃花和春風互相追逐,花瓣無意間墜落,藏身指尖,那指甲似乎也染上了香氣。
多芸暗暗認爲這首七言絕句是非常美的文字。還有,寫這詩句的載申也是那麽美好的人。
上天真的很愛開玩笑,把這樣的丈夫賜給自己,却收走了他的心。
多芸嘆了口氣,好像要擺脫這種想法似的,輕輕搖了搖頭。
(關於前面那首詩,原作者說:韻若有錯誤的話,請有才華的網友幫忙改一下吧^^)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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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這小子!看你最近回家次數挺多的我還抱著期待...。」
「期待什麽?」
「香火還要不要傳遞了!」
「又說這個?和一個孩子怎麽生孩子啊!!」
本來就大嗓門的父子倆還大小聲,這聲音也就經過走廊,中門,傳到了內院,然後再從內院,傳到了別堂。不管三年之前,還是三年之後,父子倆的脾氣一點都沒變。正想從舍廊院子出去的載申,被父親抓個正著,於是兩人又吵嚷起來。
「現在你妻子也十七歲了,可以傳宗接代了!」
載申把自己的臉紅歸結於生氣,繼續頂嘴。
「說了還遠著呢!」
「那就納個妾吧?!你也得在上年紀之前,給祖上盡一下孝道!」
被他的回答激怒的父親,終於大吼道。
「爹您老糊塗了嗎?光她一個就快把我累死了,還納什麽妾!」
「什麽?你這臭小子!」
若非黃氏出來阻攔,載申估計又會挨頓棍棒。載申被母親趕到別堂。
「再怎麽樣合房日子還是得從長計議,去廟裏問個日子再决定吧。」
文根秀挑起眉毛。說道。
「夫人,子不語:怪力亂神。去什麽廟啊」
黃氏完全不理會他的不快,繼續說道。
「如果孔孟之道不行的話,至少向菩薩求助一下也好。」
文根秀看著黃氏微笑的臉,無話可說,嘆了口氣。
載申搖著頭又進了別堂。
「啊,老頭子,老說些不可能的事。」
載申在地板上坐下,不知何時太陽下山,晚霞消逝無蹤。昏暗的山頂上依稀可見太陽殘留的一道弧綫。也許是因爲太陽西下,載申也突然放鬆心情。在清朝度過的三年,內心疲倦不堪,經過多年歷練,從儒生晋升爲官員,心中武裝的盔甲,彷彿隨著落日一一解開,突然感到一股輕鬆自在,變暗的天空,升起一顆顆閃爍的星星,追在哥哥身後或者跟著爺爺讀詩的那些日子;纏著娘要蘋果或紅柿,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吃的日子;一出現總是綾羅綢緞沙沙作響、水晶帽帶的鏗然聲、佩玉的撞擊聲,各種聲音叮噹啷噹響個不停的具勇河;和哥哥一起坐在泮宮的大樹上聽他講各種故事的日子;以及那時看到的泮村的景色。隨著回憶,內心角落的某些痛苦回憶正要蘇醒時,別堂門內傳來啜泣聲。載申站起來打開門。多芸正蜷坐在門邊,傾瀉入的月光,照亮了她低垂的頭和無力的肩膀。
「你哭了?」
載申在門口彎下膝蓋,推了推多芸的肩膀。一晃她,她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滴。
「怎麽了?」
載申伸出手,多芸低著頭,淚珠不停往下掉。他的手握住她遮蓋在綾羅上衣下嬌小的肩膀。抬起頭的多芸,凝在眼裏的淚,順著無瑕的臉滑落,在嘴角稍稍停留後,又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緊咬的嘴唇顫抖著,眼眸垂了又再次睜大,看見了。蓮花盛開的樣子。載申握緊她的肩膀,聽著眼淚落在衣服上的聲音,然後吻上了那淚水停留過的嘴角。多芸睜大了眼睛無法呼吸。
「閉上眼睛。」
好像被蠱惑了一樣,多芸輕輕閉上了眼。
很多粉絲以爲他們接下來那什麽了,我也不知道耶,不過應該只是接吻吧,看了後面就知道了。好在那位韓國影迷這幾天更新速度都還可以,基本每天都有更新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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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多芸
寒潮的提前降臨,婢女們忙著搬出火爐,鋪上棉被。多芸感到窗外凜冽的寒氣,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後,看著身旁的傭人。
「福媽,零食也要準備一點,你去拿一下籃子。」
福媽去倉庫後,多芸往厨房準備食物。裝上載申喜歡的蘋果、熟透的紅棗和銀杏、白天已經炸好的藥果。她手上新添的傷口還沒痊癒。和麵團花了好長的時間,而且翻炸的時候,不知是油溫太高,還是自己太心急,一不小心就被油濺傷了手。但是一點小傷算什麽,她盛裝食物的手還是很輕快。從厨房拿出來,把水果和零食裝進福媽的籃子裏,又把厚實的衣服,襪子放進包袱。
「是在益朗洞嗎?」(原著第二集中勇河的家,去清國之前四人幫一起住的地方)
多芸又仔細問了一遍。
「是的,善石爹接到老爺的命令特意去打聽的,不會有錯的。」
不怎麽出門的少夫人,今天却反常的要出去,福媽很替她擔心。多芸挽著包袱,福媽提著籃子,兩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別堂。公公現在還沒回來,應該沒關係吧?第一次夜晚外出,多芸還是感到有點緊張,踮起脚尖,輕手輕脚出了門。益朗洞雖然離文家宅邸不是很遠,但出門時,天色就有點暗,現在太陽已經隱沒,周圍漆黑一片。由於是第一次晚上出門,多芸不由自主地緊靠福媽。走著,走著,發現有個披著長衣的女人走在前面。「原來晚上出門的女人,不只自己一個啊!」這樣一想,多芸安心不少,不知不覺慢慢跟著前面人的脚步。不一會兒那個女子在一幢房子前停下,打開大門進去了。
「嗯!是那家?」福媽驚訝道。
多芸沒有在意,接過她手裏的籃子。
「福媽,是這附近吧?」
「啊,小人,那個…」福媽還沒說完,就聽到很熟悉的吼聲。
「你幹麻親自過來?順石在幹嘛?」
是載申的聲音。
燈光從他打開的一側透出來,照亮那個女人的臉龐。
「德九從清國…事情有點急….。」
(德九是女林家的下人,德九爹在第一集常幫女林打聽紅壁書的事)
和大嗓門的載申相比,這女人的聲音有點幽沉,聽不太清楚。但是那女人抬起端莊優雅、流露出聰慧氣息的臉龐,看向載申時,感覺燭光都被反射了一樣。她脫下長衣,那雲朵般的盤髮露了出來。一聽到清國這兩個字,載申也立刻放低了聲音。
多芸楞楞地看著這兩個人。載申溫和的眼神以及略顯生硬却讓人感覺溫暖的語氣,就算站在這麽遠的地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聽得真真切切。冰凉的空氣從多芸心中流過。雖然身體僵硬,可是直覺還是很敏銳的。就是那個人,洞房花燭夜那晚,他流下的心痛淚水的主人,抽屜裏那些情詩的主人。還有,還有,還有…,多芸忽然轉過身奔跑,好像應該就此跑得遠遠的一樣。福媽楞了一下,緊追過去。沒跑多久,多芸就覺得透不過氣來,但是她沒有停下,還是一直往前跑,最終被一塊石頭絆倒跌坐在地,膝蓋好痛。
「嘖!嘖!」多芸抬起頭,面前一個穿著華麗、挂著珊瑚帽鏈的書生低頭看著自己。
多芸嚇了一跳,趕緊抓緊長衣蓋住臉,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福媽繼續跟著追過去。
書生看了看那個方向,用扇子撑著下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他撿起自家門前的籃子和包袱,往門內走去。
(七)載申
前陣子向皇上報告在清國的情况後,就一直忙到現在,家裏也有一個多月沒回去了。好不容易從繁忙的公務中解脫出來,沒力氣再回東村家裏的文載申,和逛膩了梨春院的具勇河,就這樣回到了位於益朗洞的房子。蒙頭睡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具勇河說要去喝酒,又出去了。獨自在房裏的載申聽到門房傳報,是一位意外的客人。披著長衣的客人就是金允植,不,是金允熙。清國回來後是第一次見面,聽說她終於懷孕了,所以還特別用這個爲藉口,向李善峻討了頓酒席喝,但一直沒機會見到她本人,載申看到她手裏提著東西,馬上吼了起來。
「你乾嘛自己拿東西?!順石去哪了?!」
允熙向他笑了笑,又嚴肅起來。
「我讓他去辦事了,先不說這個了,師兄,德九從清國回來了,但是他帶回來的書中被查到了西學書籍,官兵們正在找碴……事情有點急,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載申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診山事件後,清朝與韓國原本緊張的氛圍,變得更加異常,但是李善俊幹嘛在夜晚讓允熙出來辦這種事?
「德九爹知道這件事嗎?」
允熙搖了搖頭。
「還不知道。佳郎兄現在還沒退廳,所以我就急忙過來先和師兄商量一下。」
「以你的爲人一定會插手這種事。但是這麽晚還從北村過來」
載申雖然也很擔心陷入麻煩的德九,但允熙要是在夜晚走來走去,動了胎氣該怎麽辦?對允熙的擔心,是載申長久以來的習慣,在清國,善峻若有事無法守在允熙身邊,就會拜托他,因為他知道這是最安全的方法,允熙如果出事,載申一定會奮不顧身地守護她。
允熙放下東西,把長衣脫下,清澈的眼睛和額頭上散落的頭髮,都閃耀著光芒,還有那無論何時都堅定的眼神。幸福女人散發出來的光彩讓他既感到欣慰又覺得隱痛。
「恭喜你。」載申嗓音低沉地說道。
「謝謝你,師兄。」她笑著,在燈光照耀下表情燦爛。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啊……。」
載申和允熙轉頭看向門口,是勇河,杭州絲綢,珊瑚帽鏈,要花五個島的米,才能買到的耽羅帽,早早穿上的貂皮大氅,看樣子似乎是從家裏回來,今天的衣著顯得特別華麗。
「師兄,怎麽突然讀起詩經來了?」
允熙笑著問道。勇河把手上的籃子和包袱遞給載申,在地板上坐下說。
「我說最近你的衣服怎麽越來越好看了?」
看了看摸不著頭緒的載申,勇河笑著繼續說道。
「你這次回家,帶我上你家看看吧!」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不去牡丹閣,反而要到我家?」
勇河對語氣硬邦邦的載申搖了搖手指。
「不是不是,我不想見那些妓女,反而想看看你家的裁縫呢!看你身上的衣服,手藝挺好的,我也想請她做一套。」
「不行!」
載申的吼聲把勇河和允熙都嚇了一跳。
但最最被這麽大的吼聲嚇到的,却是載申自己。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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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君問歸期
光風霽月觀分明是讀書的地方,但現在這裏兩個人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書上。勇河往扭了扭脖子嘆口氣,他的頭痛雖然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爲在梨春院玩了通宵,但載申在他面前反復踱來踱去一個時辰也是原因之一。不尋常的氣氛讓其他官員陸續避開,只剩下他們倆。一直把玩著香囊的勇河終於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推他一下。
「不能拉住你,就推你吧,嗯?採蓮的時候,推和把可是基本的…」
「你又在說什麽呢?」載申瞪了他一眼。
「是女林的金句玉言啊,話說回來,你這樣走來走去,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不能坐一會兒嗎?」
「吵死了!」載申不耐煩地喊道,但還是停下步子陷入了沉思。
已經一個多月了,派人去多芸娘家總是被打發回來。總是說還沒退燒,精神不好,還沒恢復。善石爹撲空好幾次,沒辦法,載申只好親自找了過去。雖然跪著和岳父在厢房喝了酒,但最後還是沒看到多芸。
「喂,桀驁,你還有我嘛,不要這麽板著臉。」
勇河甩了甩衣服,繞著載申的胳膊。
「你這樣焦慮會老得很快的,不用擔心!今天晚上我們就回去痛痛快快喝一杯。我從清國帶了釀了二十年的女兒紅回來呢。」
「把手拿開!」載申這次可不只用說的,同時一下子把勇河的胳膊扭了過來,不理睬勇河的求饒。
「啊一古,桀驁。我死了還有誰安慰你啊,放了我吧。」
「用不著你的安慰!」直到勇河臉色漲紅的時候載申才放開他。
戍時一到載申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每次天空被雲朵遮蓋時,都會形成蕭瑟的暗影。沒等太陽完全落山就冒出來的月亮顯得有些淡白。一向不畏寒的他不知怎麽的加快了脚步。
家裏很安靜。吱呀一聲,別堂的外門打開,看到的只是幽暗的臺階和地板。凋零的落葉,不僅落在地板上,還飛上地板上的書桌。乾涸的硯臺旁,書本嘩啦啦隨風翻動,凍結的毛筆在筆筒裏晃來晃去。滅著燈的房間,打開房門時,那咯吱聲似乎比平時更緩慢,更低沉。衣架上的衣服、房裏的書籍、木匣上的鏡臺,在幽暗的房間裏顯現出些許輪廓。載申拂開書案上的落葉,連同書和文具一起搬進房。月亮漸漸發出了微弱的光芒。他把書桌放在冰凉的地板上,在旁邊坐了一會。然後用硯水盒往硯臺裏倒了點水。水滴在硯臺裏停了一下然後往下滑。墨水沿著硯臺裏的痕跡轉了一圈形成一個圓。平緩流淌的墨水漸漸向四周散開,留下流淌過的痕跡。多芸在磨墨的時候經常盯著這痕跡好半天。隨著墨水的變濃,墨香也漸漸散發出來。裁好的紙就在一邊,但是載申沒有拿過來。他站起來,出了別堂。身後的影子在地板上拉開。那影子從這邊到那邊徘徊了很久。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八)
(轉載請注明)2010-11-03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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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載申突然站起來喊道。
酒瓶在月光下打滾。早就躺倒在地的勇河,嘴裏發出囈語,只有載申的聲音在房裏迴盪。載申最近都不回家,每天晚上在益朗洞勇河的家裏喝酒。從清國帶回來的白酒早就喝光了,勇河不知從哪不斷搬來其他酒,就這樣連續喝了不知幾個晚上,勇河終於投降。載申在倒下的勇河旁一個人喝酒,喝著喝著突然站了起來。他打開門跑了出去。夜未央,大門已是灰濛濛,好在路上覆蓋白雪,潔白的路上,留下他的一連串脚印。
翻墻這件事,對當過紅壁書的載申來說並非難事,多芸家的圍墻對翻過宮殿的他,更是易如反掌。他大步大步踏過被雪覆蓋的院子,越過重門邊的圍墻,進入內院。周圍很安靜。雖然是去自己洞房花燭夜的新房,但是因為當晚是醉到不省人事的情况下被拖進去的,出來時又像逃跑似的急忙跑出,所以壓根兒記不得多芸的房間在哪。他仔細看了一下,在一扇用楓葉裝飾著的門前臺階,有一雙很眼熟的青綠色唐鞋。載申吸了口氣在門前木地板上坐下。
「潘半截,我來了。」呼出的氣息在冰凉的空氣中凝結成白色的水珠。
「現在還不舒服嗎?」
好像不讓她聽見似的,他背對著房門這樣說道。可總是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麽。
「娘,不是,不是的,是我…。」
突然門開了。他轉過頭,多芸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他感覺周邊的地面、圍墻、樹木和門似乎都旋轉了一圈。被官兵追捕時,甚至在清國遇上刺客時,都沒這麽大聲過的心跳聲,在胸腔和腦海裏怦怦響個不停。載申站起來面對著多芸。他剛站起來,多芸就突然轉過身向後院跑去。直到多芸跑到後院,載申才回過神追過去。天上如冰,清亮的月亮被星星簇擁著,右邊的松田和左邊的山脚因為白雪反射的光芒,亮得不似半夜;遠方傳來江水聲。多芸繼續跑著,白雪地留下小而淩亂的脚印,穿著白色衣服的多芸,跌跌撞撞地向遠處跑去。裙擺在她脚後跟上飛舞。白色蝴蝶,多芸好像會這樣飛走似的,載申大聲喊道:
「潘半截!你給我站住!」
載申的喊聲在松林和山間迴響,像繩索一樣鎖住了多芸的雙腳。多芸慢慢停下來。「不要停下,不想停下」心裏這樣搖頭。但是雙腿好像被束縛住,無法挪動,多芸緊咬著嘴唇。
「碰!」多芸的頭觸到載申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摟進懷裏。
「多芸,回家吧。」載申的髮絲在多芸耳際飄動。
「我們回家吧!」
蝴蝶收起了翅膀,靠在他肩上。遠處傳來的鐘聲響了三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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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突然想到第四篇還是春天呢,第六篇就到冬天了,春到冬這段時間,中間都在培養感情嗎?…載申有沒有和她媳婦初夜呢?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九)
(轉載請注明)2010-11-05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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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更漏最後一次響聲消逝,天邊漸漸變得淺白。趴在載申背上的多芸,晨星在閃閃發光。雪地上發出輕輕的脚步聲。
「你平時都吃些什麽?怎麽比三歲小孩還輕?」
載申的聲音好像不是通過耳朵,而是通過脊背傳給背上的多芸。
「下次再病倒的話,我真的不要你啦?」
多芸沒有回答。
脚步聲好像代替回答一樣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載申也沒有希望她回答。對他來說,靠在肩膀上小小的腦袋和繞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仿佛已經回答了千萬次。
出來時只穿了單薄的睡衣,所以現在被載申的外衫罩著。被他這樣背著回家的路,對多芸而言,似乎比第一次過門時的路還要漫長。獨自坐在轎子裏,跟著成親晚上第一次見面之後就再也不露臉的新郎去婆家的路。那時候,真的暗暗祈求這條路永遠不要結束,永遠不要到達那比山還遠的家。多芸蜷縮的身子,隨著載申行走的節奏,輕輕晃著。如同當時那頂晃動的轎子。但現在和那時不同,他的背不再遙遠,不再冰冷,多芸把額頭靠在載申肩上閉起眼睛。
兩人身後,被白雪覆蓋的路一直延伸到江邊。江面的霧氣彌漫,起早的大雁在蘆葦叢蹦跳了幾下,低低地飛起。漁夫撒下漁網和栓在岸邊的漁船,隨著波浪發出啪啪的聲響。霧氣蔓延,江上一片,蘆葦也是,路也是,四下變得朦朦朧朧。多芸安穩的呼吸彷彿從載申脖子後面滲透進來。
「睡著了嗎?」由於霧氣而看不太清楚的路,好像雲朵一樣,載申小心翼翼地踩穩腳步。載申看著星星漸漸消失的東邊天空,低語道。
「潘半截,你以後哪都不准去。」載申放低了嗓音。
「我…。」多芸睜開眼睛,抬起頭等待他下面的話。
載申突然停下脚步,身體也似乎僵住了。就這麽站著不知所措眨了幾下眼睛,突然又提高嗓門說道。
「潘半截你再逃跑試試,我會把你綁在柱子上的!」
唉!多芸撅起嘴,靠上比剛剛更熱呼的後背。但不知怎麽却忍不住總想微笑。黑夜遠去黎明來臨,遠處的東村也漸漸出現在眼前。
韓國影迷創作:文在信(桀驁)與潘多芸 番外篇(十)
(轉載請注明)2010-11-06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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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爹說既然我回到了這個家,就要盡到做妻子的義務」
多芸結結巴巴的說。面前的載申看上去心情格外不好。載申因爲和上級鬧矛盾,發著脾氣回來的這天,在根秀的催促下,黃氏遞給他一個信封,通知他合房日子已經定了。打開一看,日子正好是今天,這種事就算想做,可鋪完床鋪也難免尷尬。載申彎下腰,看著多芸的臉。
「潘半截!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
多芸腦海裏用力回想了一下黃氏的提醒。
「當然囉,娘都教我了。」
「娘教你什麽了?」
「嗯!陰和陽互相協調,身體變熱,在月圓之夜吸取精華後…」
載申盯著她的眼睛,多芸有點不敢和他對視,眼珠不安地轉來轉去。緊張的不僅是眼睛,潔白牙齒不自覺地咬著手指,看到多芸這樣糾結的表情,載申忍不住想笑。
「是嘛?那麽我也盡一下所謂的義務吧?」
載申向多芸靠近一步,身上穿的官服衣角飄了一下,載申把胳膊上綁著的護腕一個一個脫下,往旁邊扔。眼見他的衣角碰上自己的裙子,多芸放下咬著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載申不予理會,又走近一步,扯下了官服上的廣多繪(一種朝鮮絲織品)。
「那,那個…」
多芸看到載申連官服都脫下扔掉的樣子,更加不由得一步步往後退,終於腦袋和後背緊貼在挂衣架的墻上。載申慢慢地靠近多芸,把手按在她兩側,多芸吞了吞口水,看到她通紅的額頭和臉蛋,載申用力忍住笑,把臉凑向她,這時多芸滴溜溜蹲下身子,慢吞吞地逃跑了。
「潘半截!你想跑哪兒去!」載申皺著臉,按住爬走的多芸。
「喂,這樣你還能逃走?」載申的話裏終於爆發了笑意。
多芸突然一骨碌坐起來。
「我不會逃跑的。」
多芸輕輕摟住了他的脖頸,溫熱的臉柔軟地貼著他的脖子,散發著東柏香氣的髮鬢,拂過他的下巴。載申肩膀上承載著多芸的重量,她呼出的氣息在他的心裏翻騰,杭羅上衣發出的細微摩擦聲從他頸後傳來,肩膀和脖子上的力氣回來了,載申慢慢吸了口氣,多芸衣領裏散發出來的隱隱香氣讓他感到暈眩。他抬起手,擁緊了多芸的肩膀。好像飛入手掌的小鳥一樣,多芸被他緊緊抱在懷裏。蠟燭隨著袖風搖曳兩下,發出嗤嗤的聲音,然後暗了下來。黑暗的房間裏,載申自己脫下的褂子和官服,攤在地上,脈搏好像要穿透皮膚似的疾跳著。載申抬起顫抖的手拿下多芸頭上的發簪,她的長髮傾瀉下來,垂在肩膀和腰際,東柏的香味立刻充滿整個房間,多芸輕輕低下頭,載申抽開了杭羅上衣上那潔白的衣帶。
今天看了第十一篇後,很多韓飯跟作者抗議,哈哈,我也有去抗議說讓她至少寫一下第二天早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