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3 23:44:44十悦

03年春,写给张艺的信

张艺:

现在的时间是14:28分。三月还剩下不到10小时。刚才朋友问,此生最想得到什么?我回答:永远温暖的天气。就象这些日子一样,虽然屋外还下着雨,再也不会觉得冻手,而是可以象个玩水的孩子似的那般愉快。——我笑,捏自己的脸,看见过去。

去年三月,第一次给你写信——一年时光就这样倏然而过,而细算起来,总共见过你六次…………


还有,我认识了阿飞。暑假里培训班虽然也有参加,可那时并不知道阿飞就是他,他就是阿飞。倒要感谢西词里误打误撞开始的留言,一来二回的,便熟络了。去年十月六号晚上,我一个人骑车转悠了好些来回,终于找到“纪念日”。进屋,吧台里一堆人。都不认识,阿飞乱乱地介绍,我只顾点头。阿飞很俊朗,这是真话。眼角眉梢都浸淫着皇城根下的大气,豪放。可是眼底还是有悲伤的影子。吧台里的几个人在喝酒猜拳,眼神都茫然,都若有所思,似有所待。去的那天,客人很少。清冷落寞的样子象孤独的孩子般让人怜惜。屋子是小了点,可很多细枝末节都设计的非常精致。比如生日牌,比如店名,比如宣传语——阿飞到底是阿飞,确实与众不同。我坐着,听阿飞用地道的京腔和我说话。干净。舒服。那时,我并不知道关于他的许多故事。后来的后来——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有那么多难以言说的悲苦。

一年前,我对上海是那般向往。而如今,已经学会用平和的心态看待很多事情。人真是很奇怪的。曾经那么浓重的上海情节,现在也终于能够释怀,就象我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广播台一样。不喜欢那些日益商业化的运作,不愿被沾染,于是干脆抽身离开。然而,这一个抽身并不坚决,有太多值得留恋值得回忆的美好。单纯透明。无论节目还是人际。可现在,很多都变了。我很固执,认准的理儿,就绝不低头松手。那些道理我都明白的。妈妈说,你这样的个性将来会吃亏的。的确,现在我可以任性地撒手就走,不必为生活担忧和奔波。可将来呢?年轻的时候,我们以为我们能改变整个世界;后来才发现。其实我们可以做的的,只有一点点而已。人生路上到处都是名与利,唾手可得,然而欢笑难寻。 别人认为是最好的,未必就是最适合你的。

视听语言课,老师给我们看《三更——回家》。周围女生不停地尖叫。而我,象个局外人,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为着两个人的缱绻深情而动容。可无心的闯入终究还是泯灭了这段爱情里所有虚幻的美丽。真象亦是幻想,何况爱情非实象?我并不很喜欢黎明,可我还是愿意相信这样的故事的。无奈在夹缝中偷生的人总之是尴尬。那是个梦魇般的家,女子病恹恹地睡着,任那个爱他的丈夫给她泡洗,和她言语。可是,冰冷的铁窗却硬生生地把两个人的幸福毁的满目创痍,不留一丝痕迹。人性的自私莫不如是。世事大抵如此。然而,不被世人认可的,并不就是错的。懂得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想成为出色的记者,可不自觉的在被灌输着残酷的现实,让人心都碎了。在一家周报实习,路过报摊的时候买了一份,上面有我的文字,整整两版。走在新街口的天桥上,我低头看我的文字,我看许多行人的衣袂从报页边缘擦过去了。有影子落在我的文字上。我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在看我的文字,我看见阳光很明亮,我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疼。我停下脚步,感觉成名对我来说依然遥远。生活,那么轻易地就会淹没我们。就象我现在厌倦了浮躁忙碌的生活,只想安静地坐下来看看书。然而,得不到的是好的,得到的就是不好的,可得不到的好是想象出来的,因此而不满足现状,总想着跳脱,离开——嫌弃这样的自己。

十字接头,我继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