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28 12:12:40幻羽

※ 為什麼「水政治」將影響21世紀 ※


             ※「水政治」將影響21世紀  

2008年的007系列電影《量子危機》中,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面對的是一個企圖操控全世界的邪惡犯罪集團。故事情節聽起來合乎邏輯,不過,這個特殊的犯罪團可不是用激光或導彈製造事端。

這個量子組織(Quantum organisation)有一個特殊的罪惡計劃:控制玻利維亞的水資源供給。

雖說電影中這個犯罪集團的角色在現實中並不完全實存在,但是,這個虛構的情節卻提出了一個得人們認思考的問題:如果一個國家的水供給被切斷,將會發生什對全球的影響又是什

首先來想一想這個問題:我們必須有水才能生存。水還是一個國家商務、貿易、創新及經濟成功的動力。這一點自古以來即是如此,從尼羅河的古埃及至巴西熱帶雨林的亞馬遜無一例外。水體通常是國家之間的天然邊界,但是,有一些國家則共同擁有一些河流或湖泊,比如,尼羅河就流經十幾個國家。鑒於衝突是人類的天性傾向,令人驚訝是的,出於「水」引發的政治爭議卻不多。

專家們同意這樣的說法:如果沒有水資源獲得權,世界將不得安寧。這就是未來幾十年裏人類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是如何保持這個極敏感的水資源管理現狀。21世紀,淡水供給面臨枯竭。氣候變化在抬升海平面並改變邊界。人口的爆炸式增長在耗竭全球資源,極端民族主義在考驗著外交關係。與此同時,從2000年到2050年,世界水資源需求預計將會增長55%。在下一個世紀,人們將水比作「下一個石油」,以突顯水作全球性資源的價

我們如何才能保證全球水資源獲得權,進而保障世界安全?

水政治關乎世界和平

水在影響政治中的作用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在古時候,大的水體決定著民族與國家之間的天然疆界」,有著全球競爭力的提供創新型水管理解決方案的機構XPrize的全球發展與國際推廣執行總裁澤尼亞·塔塔(Zenia Tata)說,「但今天的地緣政治版圖看起來完全不同了」,而水資源的獲得權卻仍然是最重要的。

在世界很多地方,水體流經幾個國家或成多個國家的邊界。這就生了所謂的「河邊居民水使用權」。
就一條河流而言,上游國家——河流的發源地——享有天然的對下游國家的權力與影響。由這種現象造成的熱點地區非常多,多發生於水矛盾緊張的地區。

在中東,約旦河流域是包括約旦、巴勒斯坦、以色列等在內長期政治緊張的地區的主要水資源來源地。與此同時,在利亞,近乎千年一遇的乾旱是影響目前內戰和導致所謂伊斯蘭國成立的極端主義勢力生的根源之一。

埃及與埃塞俄比亞之間就尼羅河水資源的開發問題爭斗了好幾個世紀:這條代表性的河流源自於埃塞俄比亞而終於埃及境內,這樣就形成了一種自然的爭斗關係。2015年,埃及與埃塞俄比亞擱置爭議,在尼羅河上開建埃塞俄比亞復興大,這是非洲最大的水,定於今年7月建成使用。兩國還簽署了協議,致力於保證水資源公平利用。

XPrize的塔塔指出,類似問題在發達國家或新興市場廣泛存在:「看看馬來西亞與新加坡簽署的99年協議,協議規定新加坡可以可以花錢購買柔佛河(Johor River)的水資源」,塔塔說,「新加坡毫無疑問是這個星球上最發達的國家之一,但是,如果沒有足的淡水資源,所有的工業、貿易、商務、文化都會面臨停滯」。

根據加利福尼亞的非盈利水資源信息機構太平洋究所(Pacific Institute)的報告,從公元前2000年至今,全世界範圍內,由水引發的衝突就有幾十次。

我們如何能保證人人都有足的水,以保持21世紀世界的相對和平?可行的答案不會在那些通過所謂的「水戰爭」操控其國家水資源供給的國家身上,相反,答案可能在於擁有更多的食物與水資源的國家如何將這些東西出口到其國家。



水供給分配

雖然在過去的一千年裏有很多次水引發的衝突,但是卻幾乎沒有將水跨邊界輸送的例子。

俄勒岡州立大學地理學授艾倫·沃爾夫(Aaron Wolf)是究水資源管理與環境政策的專家,他認21世紀,水資源將面臨三個主要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最顯著的:即水資源短缺問題。因缺少安全可靠的水而導致的全球死亡人數與瘧疾和愛滋病導致的死亡人數相當,艾倫說。

第二個問題是水資源短缺的政治影響。例如,在利亞,歷史性的大乾旱驅使人們往城市,繼而推動食品價格上漲,使得原本就存在的緊張加劇。最後的結果是造成「氣候難民」。這些難民到別的國家去尋找有更好的水資源的地方,這反過來又會引發政治衝突。

第三個主要問題——也可能是專家們說的最容易被忽視的問題——是跨邊境水資源流動,換句話說,就是水在不同國家之間流動。這就是河邊居民權需要發揮作用的地方。

這裏存在一個悖論,第三個水政治問題,事實上是最樂觀的,沃爾夫如是說。因,很少有因水流跨境流動引發的暴力衝突。

大挑戰:構建水外交

開「水戰爭」這類危言聳聽的標題不說,21世紀仍然面臨著各類獨特的和新的威脅,讓水外交變得比以前更複雜。

人口大爆炸,尤其在亞洲和非洲,加劇了資源的緊張。全球氣溫的升高也在導致一些水體乾涸。而世界性的民族主義高漲也可能會影響到這方面的外交努力。

這就是在俄勒岡大學,沃爾夫設置了水衝突管理項目。他們試圖鑒別出那些在未來三五年裏可能會升級的水外交緊張事件。例如,阿富汗是該地區很多國家的水資源上游國家,也正在試圖利用這一優勢發展其經濟。對於像阿富汗這樣幾十年來不斷遭受戰爭與內亂困擾的國家來說,像喀布爾河這類水資源提供的政治影響力將會是一個機遇。

這就是越來越多的學術究不僅關注不斷增的水政治意識,也關注水外交。因水不僅引發潛在的衝突,也可能加速全球合作。

「我們在培養下一代水問題外交官」,沃爾夫說。



解決方案?給農民多一些錢

在水政治版圖的這些變化中,專家提醒我們記住,不是所有的水都是存在於河流、湖泊與海洋之中的。

農民用來種植蔬菜、作物和飼養牲畜的土壤中也有水。這些源自於土壤中的水在由水過剩國家輸向水短缺國家之前先被轉化成品,可能是小麥,也可能是牛肉。這就是「虛擬水」,該詞是由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的水問題、政策及農業專家約翰·安東尼·艾倫(John Anthony Allan)創造出來的。「虛擬水」將在21世紀發揮重大作用。

如果考慮虛擬水,則農民管理著供給鏈上的大部分水。在那些水短缺國家,進口的虛擬水是水資源的有機組成部分。僅歐洲來說,40%的虛擬水來自於大陸以外。

現在的問題是:農民在此項交易中的關鍵作用沒有獲得應有的報酬。當食物到達目的地國家,政客們通過補助保持食物價格低廉。?政客們想保持他們的民眾和平,他們想讓國民認自己能去商店而貨架上總是有他們想要的食物。

「政府花費大力氣以保證市場有充足的人們能買的起的食物,」艾倫說,「總有各種各樣的力量將價格降下來,他們有壓力保持食品價格低廉」。

對於像美國和加拿大這樣水富裕的國家,他們以低廉的價格將這些品出售給更多的水短缺國家。世界上220個國家中的60%以上國家是主要糧食進口國。也就是說,160個國家依賴於進口糧食以及所用來生糧食的水。

「世界和平是因我們有虛擬水交易」,艾倫說,「無聲地解決著問題,將虛擬水交易作解決方案這一相揭示出來是政客們不願意做的,因他們想讓人們認是他們將國家治理的很好。」

但事實上,進入這個國家的食品中的水是從其地方買來的。這就是水外交是從未聽聞過的保持世界穩定的無聲英雄之一。

這也是水的下一個重大挑戰不只是確保水在國家之間得到審和平的管理,以容納全球不斷增長的人口。挑戰在於幫助那些生活在水資源充足國家的農民成功地完成他們的工作,管理好水資源及如何將其分配給較乾旱的地區。

當然國家需要價格低廉的食物,尤其是那些民眾收入較低的地方。但是,民眾應該知道水的進口、出口和水外交才是幫助那些水資源不平衡的國家實現平衡的關鍵。在全球化的21世紀,水政治不只是共享一條河流的國家間問題,在於一起努力,共享地球上的最重要資源。

因此,雖說類似詹姆斯·邦德007電影中描述的那種規模的水衝突情形並不實存在,保持全世界範圍的水獲得權卻是個實不虛的事。即便如我們喝水解渴或用來種植莊稼,水的政治影響力也不可忽視。這個問題已經存在了千年之久,而且還將繼續存在下去。

            2017-07-26 布萊恩·拉夫金(Bryan Lufkin)發表



在哈薩克和烏茲別克之間,是鹹海的所在地,
曾經是全世界第四大的湖泊。了灌農田,農民們毫無節制的抽取,讓過去捕魚業繁盛的大部分鹹海,如今成一片貧瘠的沙漠。

1960年代的鹹海仍是世界第4大湖泊,當時的面積約有68,116平方公里,如今卻僅存5,197平方公里,在過去的50年間,的面積驟然減縮了90%

鹹海的水源幾乎完全來自阿姆河和錫爾河,然而當地農民了灌棉花及稻米等農作物,大量從鹹海的源頭抽取河水,使得使得流入三角洲以及鹹海的水嚴重減少,而蒸發的速度卻遠超過降雨、融雪及地下水的供給,造成鹹海水量逐漸減少、鹽度上升。

當時的鹹海屬於前蘇聯政府管轄,政府深知農民過度抽取的後果,卻並未阻止。鹹海附近的農作物灌計劃開始於1940年代,蘇聯政府掘了很多巨大卻不防漏的運河,將鹹海中的水引入農田。

專家估計,當時約有50%75%的水是在運輸過程中被浪費的。1980年代後期,鹹海過低的水位將自己分裂成兩個部:北邊的小鹹海與南邊的大鹹海,而鹹海水面下降的速度達到了歷史的頂峰,平均一年下降89公分,使得湖水鹽度上升,而附近地區也開始面臨各種嚴峻的環境問題。

到了2007年,南邊的大鹹海又分裂成較深的西湖與較淺的東湖,以及一個小而獨立的湖灣。蘇聯政府隱瞞了鹹海的慘狀數十年,直到1985年,總理戈巴契夫才揭露這項環境慘劇。

然而1991年前蘇聯解體,鹹海分別歸屬新成立的哈薩克與烏茲別克所擁有,因而停止了前蘇聯的大計畫:將遠方西伯利亞的河流引入鹹海。鹹海上曾經繁盛的船運業也因而停擺,因湖水退離得離北邊的阿拉爾斯克(Aralsk)和南邊的穆伊納克(Moynak)等主要港口越來越遠,使得接通港都的水道越建越長,維護起來太過貴。

鹹海的乾涸導致了嚴重的後果,源頭河水的流量嚴重減少,使得營養沉積物難以到達鹹海邊的地,湖水的鹽度也不斷提高。鹹海中魚類卵和攝食地點也因湖泊面積減少而消失,魚群種類從32種減少到6種。湖中留存下來的黑海比目魚,是1970年代引進的鹹水魚,但到了2003年,們也從南邊的湖泊消失,因鹽度已經超過每公升70公克,是一般海水鹽度的兩倍。乾枯的鹹海露出了大面積的湖底,

風把鹽與有毒物質吹往人群聚居的地區,造成嚴重的健康問題。而就連距離鹹海100公里外的地區,氣候都因鹹海的乾涸而劇烈變化,不僅夏熱冬冷,降雨也減少,旱災變得更頻繁。地下水的水位隨著湖水乾涸而下降,加劇了鹹海附近地區的沙漠化,

曾經蒼翠繁茂的地方,到了1990年代中期,只剩下能忍耐含鹽土壤與惡劣乾旱的鹽生植物與旱生植物還在扎,原生的哺乳動物和鳥類物種數也只剩一半。乾涸的鹹海成了一個大鹽庫,被風吹散的鹽分嚴重地染附近的農田,而含鹽量極高的空氣也對周圍的居民健康生了災難性的影響,許多居民因此患上了呼吸道疾病、喉部與食道癌以及消化問題,而肝、腎、眼睛的疾病也很普遍。

鹹海南邊的阿姆河三角洲,曾是該地區人口最稠密、經濟與生態重要性最高的區域,如今納裡的居民卻必須與來自5百公里外鹹海湖床的鹽、沙塵與染物共同生活。人們試著努力幫助鹹海回歸過去的面貌,

哈薩克政府在2003年修建大保護北鹹海,並重新修補錫爾河的渠道以減少水流的浪費;而2007年在哈薩克政府的擔保下,世界銀行再次發放了貸款,補助新建水。烏茲別克政府則在本國農業灌用水緊繃的前提下,仍定期開放水閘,向鹹海注入水源。

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2010年行在中亞地區訪問時,曾經來到烏茲別克斯坦的穆伊納克村。穆伊納克村曾坐落在鹹海岸邊,只剩下一些大型的廢棄漁船停泊在荒漠之中。潘基文望著乾涸的鹹海表示,「鹹海問題,是這一代最嚴重的生態災難之一。」而我們或許能以科技和金錢維持鹹海的現況,只是要將鹹海恢復到1960年代的美麗模樣,已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