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04 10:03:16無法回應的長老

單身宿舍ACT.9▁心絆(一)

 

 

  啊~~闊別許久的日本啊~~我回來啦~~(?)


  午夜時分,位居二丁目的「灰」PUB,是二丁目這裡出了名的招牌PUB。當然,是同性戀PUB,是圈內人最熟悉的聚集場所,雖然偶爾也會有不識趣的圈外人因為好奇而到來,但這並不足以影響來此尋找另一伴的圈內人們。

  吧檯內,以漂亮、俐落的動作搖動手中雪克杯的調酒師無視吧檯前凝視他的視線,調出一杯又一杯色彩美麗、口味醇美的調酒。

  穿著整齊制服的調酒師,有著與他實際25歲年齡不符的18歲容貌,特意挑染成金橙色的短髮在瑰麗的霓虹燈照射下,搖晃著美麗的陰影,很難令人忽視他這樣的人物。

  也因為如此,老繃著細緻臉蛋的調酒師反而成了PUB內,被搭訕最多次的人。

  「請給我一杯『溫特』。」成熟低沉的男性嗓音在調酒師正前方傳來,成功地得到他的注意力。

  稍稍抬眼瞥了聲音的主人一眼,對方看起來三十多歲,西裝筆挺、相貌端正,一看就不是時常在二丁目這種地方游走的人;眼角幾條皺紋說明了男人眼神銳利,應該是個生活十分嚴謹的人,但是嘴角幾條不明顯的笑紋又矛盾地表現出這個男人應該時常微笑。

  白金製的方框眼鏡使男人散發出十足的社會精英味道。

  在龍蛇混雜的二丁目,他並不是不曾見過掩飾自己性向、有錢有勢的社會精英,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像眼前男人這樣子的社會人士,昂貴的名牌西裝,大刺刺地告訴人家他不是一般人。最讓他驚訝的是,男人居然敢出入「灰」這樣的同志PUB。

  在二丁目的人都知道,「灰」──是這個地區的三不管地帶。所謂三不管即是──援助交際、未成年進出、以及集團暴動。

  說「灰」是二丁目的最惡地帶也不為過,只要砸爛了「灰」的東西記得賠償、外加精神補償費用,「灰」的老闆絕對不會加入干涉客人之間的事端,就算有人在店內殺了人,只要記得把屍體帶走就好。

  也因為在「灰」出入的人大都不是什麼善類、平民,會惹來警方的關注也是極為正常的事。以前就曾經有警察來抄過店,而且次數不下十次,只不過最後都不了了之。

  聽說凡是來抄店的警察,最後都因為不明原因而被革職,到後來,大部份的警察也都不敢再找「灰」的麻煩。

  謠傳「灰」的老闆與警視總監有曖昧關係;也有人說警視總監有把柄落在老闆手上,以至於警察盡量無視在「灰」發生的事端。事實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管哪種說法是對的,那都不是一個受雇的調酒師該好奇的事。而實際上,看到老闆的每一個人都會像被勾走三魂七魄似地被迷住,誰還有心思管這件事。

  迅速、熟練的調好別名「等待」的「溫特」調酒,他將盛著橘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推至男人手邊。

  男人在調酒師的手欲伸回之際,驀然將厚實的大掌覆在他的手背上,溫醇的嗓音充滿男人獨特的傲性。「你在這裡打工?還是正職?」

  這是今晚第九次被搭訕,不過這個男人顯然比之前八個人有格調多了,沒直接問他一個晚上多少錢,這讓他多多少少對男生產生一點點欣賞。

  但是欣賞他不表示會接受他的搭訕。他雖然在這個地方工作,但不見得他就是圈內人,而實際上他的確是對男人沒有任何興趣,包括眼前這個未經他同意,擅自握住他的手的男人。

  正當面無表情的調酒師準備要拒絕時,可與南極冰山比擬的男中音自調酒師身後揚起──

  「我答應讓你進來,可沒答應讓你吃我的員工豆腐。」

  循聲看去,就見一名身姿纖細修長的男子倚在休息室的門前冷睨他們。

  男子正是「灰」的老闆,名叫逸羽,是不是本名就不得而知了。

  逸羽有著分不清性別的俊美臉蛋,既不會被誤認為女人、也看不出是否是男人,天生勾人的桃花眼總是慵懶地半瞇著,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媚惑,即便是異性戀的男人也會被他所吸引。

  看起來既柔亮、又滑順的黑髮有點凌亂,逸羽一副剛睡醒的朦朧神情,再加上他稍微清醒的神志都集中在調酒師與男人身上,根本沒注意到PUB內將近三分之二的視線都停留在他身上。

  「神,下個月要用的調酒已經送來,你去後門搬進來吧。」說著,逸羽優雅地打了個哈欠。

  點了點頭,神朝後門走去。

  這名有著娃娃臉、被稱呼為「神」的調酒師正是神崎鈞。

  他在半年前因為繳不出房租的關係,被房東趕出有三十年以上的歷史、住了將近三年的破公寓,後來在同父異母的弟弟慫恿下(或者說有意安排),住進一棟名為「單身宿舍」的怪異公寓,月租高達五萬,最後在房東之一冷絕的介紹下,得以找到這個高酬勞的工作。

  只要不去計較這裡是同性戀PUB、三不五時就被男人搭訕、以及老闆是個怪到極點的人……這幾點的話,時薪高達2,500的調酒工作實在沒啥好挑剔的。

  不過這都是只看好的一面的話,鈞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因為被他揍過的客人就和跟他搭訕的人數一樣多。

  今晚也不可能平靜度過吧。

  當他打開後門,看到聚集在狹小暗巷裡的十數名男人時,鈞心裡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裡頭大約有七、八個是今天跟他搭訕不成的人,看來應該是被他的拒絕搞到惱羞成怒,特地烙人來堵他的吧。

  鈞感到十分無趣,淡淡地掃過他們,那群男人臉上都帶著極度下流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反胃。

  雖然他們的企圖顯而易見,不過很明顯地,這群男人們的大腦似乎沒有比他們烙人的本領來得高明一點。

  十幾個大男人擠在這個寬度只比兩個並肩而站的男人稍寬些許的後巷,想同時襲向眼前毫無危機感的男人,根本就像是天方夜壇。

  不得已,他們只能採取兩人、兩人輪流上陣,也因為鈞比他們還要瘦弱的身材降低了他們的警察心,所以他們根本不認為鈞有辦法反擊。

  只能說他們都太先入為主了。

  鈞或許不是什麼武術高手,但絕對是個打架天才。他的力氣也許沒辦法空手擊碎磚塊,但是他能夠一拳打斷鼻樑、一腳踢裂膝蓋骨。

  率先撲向鈞的兩個高大男人就先吃了苦頭。

  男人的目的是先捉住鈞,用他們高壯的身材壓制住鈞的活動,以便於他們為所欲為。普通人可能會受制於他們,但是鈞並不是普通人。

  就在其中一名男人的手即將碰上鈞時,鈞不客氣地一記手刀讓男人的手腕呈現不規則彎曲,料想應該是骨折了吧,男人瞬間就飆淚,抓著手往後退了兩步。另一名男人在鈞攻擊別人時襲上,狼爪扣住鈞的手臂,打算將他壓向牆壁,可惜鈞立刻就看穿他的意圖,受到箝制的手往旁一揮就讓男人失去重心,還沒站穩時,一記兇猛的拳頭筆直地打中他的嘴,幾顆牙齒合著血水掉了下來。

  接連好幾個男人不信邪,像波浪般的湧上來,但是最後每個人都得要進醫院去躺一段日子了,當然醫藥費可別妄想鈞會替他們付。

  後來有人從一旁撿起木棍、也有人拿著美工刀揮舞,看到前幾個人的下場,他們也不敢再輕視眼前有著娃娃臉的男人。當拿著木棍的男人將棍子揮向鈞時,拿著美工刀的男人也不落人後的突刺向他;鈞不慌不忙地一腳踢開木棍,然後漂亮地轉了個半圈以後腳跟踢中男人的跨下,相信與男人連體出生的小弟大概需要掛一個月以上的急診了吧。

  拿刀的男人衝勁十足的突刺顯然沒啥功用可言,只劃破鈞腰側的衣服,鈞手臂往下夾住男人的手腕,稍一用力,美工刀很輕易地就投向大地的懷抱,最後鈞再曲起手肘往男人的腹部一撞,男人發出痛苦的慘叫聲,扭曲著不能再醜的醜臉倒在地上。

  十幾個人不到五分鐘就只剩下兩三隻小貓了,看著在地上打滾、傷重的同伴,再看向一臉自在笑容的鈞,冷汗沾溼了男人們的後背衣服。

  正當他們不曉得該怎麼辦時,忽然一股寒氣從身後襲來,三人狐疑地轉頭,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顆腦漿溢出、眼珠子像彈篁般垂在臉上的半剝腦袋。

  哪個正常人看到一顆像被捏爛的蕃茄的腦袋在眼前漂浮時,還能正常地談笑風生的?就算有也不會是這三個蠢男人,只見他們白眼一翻,很乾脆地昏昏去了。

  如果他們晚一步昏倒,也許就能聽見鈞那響徹雲霄的尖叫聲「我的媽啊~~」了吧。

  那顆腦袋在經過鈞的魔音貫腦後,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隨之走進鈞視線範圍內的,是手裡拿著繪著桔梗印的白符的男子──冰緹亞珛。

  「親愛的,大半夜叫這麼大聲會給人帶來麻煩的。」性感而飽含磁性的嗓音讓鈞很快地恢復正常。

  受到嚴重驚嚇的鈞惡狠狠地瞪向同父異母的弟弟,怒吼:「混帳!你沒事幹嘛叫那種東西出來嚇我!」

  「這麼說就不對了,我是在幫你耶。」亞珛笑著說道,一臉無辜的表情好像在調侃鈞的無理取鬧。

  「你明知道我怕那種東西,想幫我不會用別種方法啊!!」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像我這麼柔弱(?)、斯文(?)的美男子(?),怎麼可以做那種粗暴的事呢。」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令人噁心的自戀話語,亞珛無視鈞的怒火,上前欲將他攬進懷裡,卻被他揮開。

  「別碰我!小心我把你那張臉揍扁!」重重地用鼻子哼了口氣後,鈞搬起酒箱走回店內,留下身後無奈笑著的亞珛。

  「有個愛鬧彆扭的心上人,還真是讓我無奈啊。」自嘲似的一番話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讓鈞可以聽見。

  鈞關門的動作稍頓半秒,又瞪了亞珛一眼後用力將門關上。


※※※※※※※※.我是可愛的分隔線.※※※※※※※※


  準備要去上學,剛走出公寓的靳季在門前與一名陌生的女子面對面站著。

  靳季既狐疑、又不悅地瞪著女子,女子正以一種打量的目光凝視他。

  約沉默了十幾分鐘,靳季意會到女子並不打算先開口時,他口氣不佳地問:「妳是誰?」

  「你又是誰?」女子很白目的反問了他。

  ╬..青筋剛冒出來而已,一聲驚呼從他身後揚起──

  「啊──伶音姑娘回來啦~~~」



 

 

 

 

 

 

圖片人物形象:逸羽+神祕帥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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