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08 01:30:47阿里森

【非遊記】阿水他說要開同學會


 

 

快一個月沒更新記事。很累很忙。

週六出個小門,大約是有點感冒還是怎麼的

週日一整天畏寒嗜睡,結結實實睡了吃,吃了又昏迷

 

青年節那個週末,業務部拿了「積石成城」獎金

(積沙成塔還不夠看,其實,一人分點錢大家應該也滿開心的)

去了中部旅行,三天二夜,十幾人好好大花特花一番~

第二天住到雲品酒店,美景驚艷,服務更令人驚艷

一定要好好紀錄一下

 

可是,現在要記下來的,是比較容易會忘記的

但是,忘了吐出來又太可惜

而且,這個記錄,是有人建議的

帶有點實驗性質。測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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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盤指數開低走低,收盤來到兩百六十一點」

突然聽到這一段廣播,好像說中阿水的中年心情

 

話說,一行十來人,開了四台車,奔向南投

配車名單,我被分配到愛將與阿水那一車

這車人最少,就三隻。愛將擔任運將,行車平穩俐落

十分適合一路手不釋卷的阿水乘客,讀累就倒頭睡

我在後座,負責保持清醒與運將聊天、接他車來電暨無線電通訊

以及接應飲品、接過報章並提供分享者~

 

中國時報聯合報經濟日報商業週刊天下雜誌

阿水一天走來始終如一,上車就給他用功下去

讀罷不忘再封面簽上自個兒的名字和閱讀日期

儼然就是行動圖書館,書香四溢

(後一天,有特別討論阿水攜帶的一書:希臘貓。跌破眼鏡吧。)

(因為人家希臘貓的銷售跌破他的眼鏡,所以一讀。說穿了也不奇怪吧。)

 

還好阿森換了手機,有收音機功能

為避免說了不該說的,說得太大聲或說的時機不對

阿森就帶上耳機,轉到99.7頻道

有一搭沒一搭負責搭腔就好。這是暖身期。

 

後來,愛將說,乘客太安靜了,會讓司機想睡覺

這。因為某乘客在昏睡啊,能聊天嗎。

總之,經過小小申訴,不管時昏時醒的人

我就和愛將就一路聊下去

 

不知為何我不想睡?好像是ㄍ一ㄣ住

三個人所以車內氧氣充足,使人清醒?

來自他車的無線電斷斷續續來,總要有人清醒應對吧

沒有「代理人」的一份工作,就好好挺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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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扯太多。重點發生在第三天。

 

同車三天,也算是聊開了

一回生二回熟麻吉麻吉起來

什麼國中國小高中大學第一份工作的事情

通通拿出來講,真的是搏感情

 

第三天,熟齡組的本車,準備告別雲品的美好之後

就不照原訂的台中行程,直接殺回台北就好

人數多一位,是愛將高中同學,凱倫小姐

愛將凱倫與我,也是雲品的室友。搏感情啦。

 

就在前往埔里的路上,愛將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阿水出書,以你的角度,覺得會賣嗎?

 

於是,車上四人,開始一輪又一輪的「何各言爾志」

為什麼會賣?誰會要買?讀者好奇什麼?

我有什麼成功嗎?你們認為什麼是成功?

我感到很焦慮中生代好像沒有能夠發揮影響力的~~~

 

然後,中間總會穿插,阿水自諭行情已經跌停板之類的話語

該接什麼話呢?總不會是雪上加霜,肯定要雪中送炭

而且,在我想,哪有那麼嚴重。權位和限制,就是會消長

阿水這話,不是話中有話,就是他開嗓了,卸心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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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家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價值觀通常就此建立。」

「所以,如果我是讀者,我想知道阿水原生的家庭,和現在的家。」

 

我還先拋了一個例子。夜店時代,阿水訓話時間

「不要以為我沒做過餐飲業,沒有端過盤子」

 

我五歲的時候,就要去辦桌跑堂賺錢

人還小小的,要端好大燙燙的盤子,一桌一桌去送

然後,還被惡劣的人灌酒

可是,家裡窮,有什麼辦法,小孩子就要去賺錢了

 

也因為這樣,我學會察言觀色,很會看人的臉色

知道怎麼討好人,想了很多花樣的小技巧

在花女圖書館的時候,我把哪個老師借過什麼書通通記憶下來

然後逢人就知道該說什麼話

在學期的某個時候,什麼老師會來借哪一本書,我都算好了

書籍已經被我先放在櫃檯,就等著給這些老師驚喜

像這種花樣,真的是很多很多

 

一個很早就知道生存之道的小孩。

還不清楚尊嚴為何物,但卻清楚認定生存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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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小的時候,功課很好,很喜歡讀書

我想要很早就到教室,然後一個人溫習複習

冬天,五點的時候,天還沒亮,起床後室內還是黑黑的

走到廚房找東西當早點吃,但是很黑看不清楚

於是,我就開了煤燈,開關是咖咖轉的那種

 

我犯了一個大禁忌。

家裡很窮,還有負債,窮到根本沒辦法負擔電費

所以,爸爸嚴格禁止我們開燈

那天,早飯吃到一半,爸爸見到我開了燈

他氣急敗壞拿了鐵棒,一棒往燈泡打下,整個粉碎

玻璃碎片落在一桌的食物上,怎麼還能吃呢

我很害怕,馬上就流下眼淚

 

父親知道自己無法讓家人溫飽,無法扛起家計

常常憤怒。那一棒,是他最嚴厲也最無計可施的方法

 

這個事件,深深留在阿水的記憶

所以,長大後的阿水很討厭黑暗

無論在家,或到任何一個空間,一定要把所有的燈光全部打開

(他補一句,夜店時代被嫌空間不夠亮要加燈加燈也是這個道理)

他的小孩都知道阿水的習慣,隨手開燈燈火通明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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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是阿水服務滿二十年的時刻。

蛋糕之外,同事送他一張大卡片

因為不知道寫什麼好,我就翻了手邊的詩集

然後,很「假會」的這樣開場: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這首詩,是大陸詩人顧城的短詩「一代人」,一首詩就二句而已

但是,短短的文字,卻表達出巨大掙扎的力量

詩人想說的是後文革時代的青年處境

當時,我覺得這文字還滿「阿水傳奇」的,所以就用了

後來聽到「破燈事件」,又更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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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說到,他做過很多很多工作,從兒童就開始

各式各樣可以掙錢的小零工,下課後就要去報到

他還說了一件什麼事情,好像是老師交代的功課

可是因為他放學都在打工賺錢,根本沒時間處理功課

就怎麼怎麼了。一整個記憶渙散了!

 

果然不趕快記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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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幹嘛訂這樣?沒有要開同學會啊

只是阿水中年憂患又懷舊的心情,很像那齣戲那首歌

 

阿里森 2009-05-14 10:36:42

快別這麼說,這是傳主自己告白的,我沒有偷聽偷錄喔(但照片是偷拍沒錯@@)

yvette 2009-05-12 21:29:02

這個好!

阿森的觀察跟文采可以進壹傳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