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唱出的老式情歌迴盪在車內
尋不著出口逸散

我坐在後座中央
死盯著計程器看

兩旁的空氣尷尬著不肯開口
覓不到空隙逃竄

沉默似乎融合在空氣中
藏匿在每個原子間的空隙裡

兩旁的空氣尷尬著不肯開口
即使有歌聲獨力撐起大局
仍然靜謐的令人難受



我仍倔強安靜
低頭

只戴了一邊隱形眼鏡的世界
因為水氣而氤氳

發光的數字不停扭曲縮放
時而朦朧時而清晰
我很難用字彙去形容
光的變幻總讓我難以言喻



突然想起一個故事裡的主角
一個有著可以同時看見兩個世界眼睛的男孩
右眼是正常世界
左眼是則是底片般的黑白顛倒視界

我的右眼是清晰
左眼是模糊
卻沒有明顯的國界
只能在兩者間輾轉

這樣其實很難受



我想我以後不會再盯著計程器看它跳表
一定會便宜了偷偷按下夜間計費的司機

但至少不會讓這份記憶倒帶再重播



那個主角受詛咒的左眼看得見惡魔
那我模糊左眼看到的是什麼？


二○○六年五月子時
我在呼嘯而過的街景中

鎖眉